第11章 主动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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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嫔视死如归，终于心惊胆战挪到了正乾帝身边。
正乾帝突然一伸手。
裕嫔吓得一激灵。
而后，正乾帝宽大的手掌，就摸到了裕嫔圆滚滚的肚子上。
“皇上……”裕嫔吓得小心肝儿直打颤。
因为正乾帝虽然摸着裕嫔的肚子，但神情却算不上温柔。
正乾帝的大手，隔着衣服，在裕嫔肚子上，试探性揉了揉。
“是朕的长公主？”正乾帝莫名其妙发问。
【是滴！】
小奶音骄傲回复。
甚至还在裕嫔肚子里，翻身动了动，跟这皇帝老爹意思意思。
“皇上，你看，小公主在跟你打招呼呢。”心里藏着秘密的裕嫔，强颜欢笑，“想必小公主定是相当喜欢您这父皇。”
“是吗？”
正乾帝肃着脸问。
不久前是谁叫他昏君来着？
呵！
难道不是肚子里这位。
“是的是的！”
裕嫔赶紧点头肯定，顺势将一把银票塞过去。
在裕嫔想来，只要这银票塞过去，那不是也得是。
而且裕嫔也知道，小娃娃心里叫皇帝昏君之事。
因此，她心虚，特地将银票多给了好些。
正乾帝不动声色收下裕嫔银票。
国库常年空虚，国库里的银票，能多一些是一些。
【啧啧，我的穷鬼老爹，收银票还是收得这么麻利。】
【不怪你，不怪你。】
【都是皇爷爷荒淫无度，给你留下的烂摊子。】
【这么大的国家，这里要修缮，那里要赈灾，每年还得拨出一大笔军饷，发给边关将士……】
正乾帝听到此处，眼眶忽然一热。
这么些年了，他对国事的尽心竭力，终于得到了肯定！
这份肯定，难能可贵！
就在今日，还有臣子上书，向他抱怨民生疾苦，暗指他这个皇帝，做得不称职。
但实际上，父皇留给他的摊子实在太烂。
或许，大齐国的子民，在他的治理下，过得还不算太富裕。
大齐国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国富民强。
然而，他可以肯定的是，在他几年的殚精竭虑之下，大齐国子民，的确比先皇在位时，过得要轻松不少。
先皇荒淫，宠幸妖妃，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以供享乐。
所以民间赋税极重。
诸多百姓食难果腹。
正乾帝自认登基后，没做出什么载入史册的功绩。
但，至少，他让天下大部分百姓，吃饱穿暖，免于徭役之苦。
而这也是正乾帝内心深处，最引以为傲的一点，向谁都没透露过。
不曾想，今日在这里，他的这份隐秘骄傲，却被一个小家伙点破。
是朕的小公主，还是朕的小知己？
正乾帝想到此处，神色不由得柔和了许多，又伸手按在裕嫔肚子上，温柔揉了几揉。
李公公看得咂舌。
这般温柔的帝王，似乎从未有过。
啧！
陛下待小公主，还真是不一般呢！
是因为银票的缘故，还是因为是头位小公主的缘故？
李公公暗笑，还真是有些不大好猜呢。
正乾帝温温柔柔，轻抚着裕嫔肚子，似有千言万语，但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皇上？”
裕嫔抬起圆溜溜的杏眼，怔怔看着皇帝，皇帝这温柔慈爱的表情，怎么好像鬼上身。
皇上他是疯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宫人都看着呢，就这么对着妃嫔的孕肚，一摸再摸，摸了再摸，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要是皇后的孕肚，贵妃的孕肚，得陛下如此看重，那还说得过去。
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嫔，突然得帝王这份温柔以待，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难道就因为，小公主是女儿，所以帝王才如此看重？
啧啧！
难怪苏贵妃，要迫不及待，对这未出世的小公主动手。
不管真相如何。
宫人们觉得，就是苏贵妃妒忌，所以才向小公主暗下杀手。
“裕嫔莫要惊奇。”
正乾帝手按在裕嫔肚子上，感受着里面喜人的胎动，一本正经道，
“朕乃真龙天子，此番小公主受惊不小，朕渡些龙气给她，护佑她顺利降生，平安长大。”
裕嫔眼睛一亮：“皇上说得有理！”
话音一落，就一把拽过正乾帝两只手，结结实实，往她孕肚上一按。
既然龙气是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多渡一些给宝贝闺女。
正乾帝：……
他从未见过如此冒失的妃嫔！
今天算是涨了见识。
苏贵妃闻讯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刺眼一幕。
一对俊男靓女，在大庭广众下，含情脉脉，执手相望，竟像是一对情深意笃的老夫老妻。
夫妻？
哼！
皇后不死，大家都是妾，哪来的什么夫妻！
再者说，她现在地位尊崇，等同于皇后，才不是什么妾，分明是妻！
苏贵妃眼红，苏贵妃暗恨，苏贵妃扬起倾城俏脸，快步奔了过去。
“皇上——”苏贵妃长长唤了一声，几乎要当场下跪。
“何事？”正乾帝手护着裕嫔肚子，转过脸相问，眼神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就是这个女人，不但要杀他母后，杀他孩子，还要夺取他的江山，改名换姓！
“皇上，臣妾……”苏贵妃处于半蹲状态，要跪不跪的姿势。
要是往常，她作势这么一跪，皇上早就伸手过来，殷勤将她扶起。
但现在，皇上却站在裕嫔旁边，还护着裕嫔肚子，根本没有过来搀扶的意思。
苏贵妃尴尬半蹲在原地，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以她如今地位，执掌凤印，统领后宫，如何好在众多奴才面前跪下去。
但正乾帝眼神很冷，带着迫人的威压。
原本打算站起身的苏贵妃，只能不情不愿跪地，挺直背脊，委屈，却又无比倔强：
“皇上，裕嫔之事，与臣妾无关，臣妾可以指天发誓！”
不得不说，苏贵妃本就生得容貌倾城，端方大气，再配上这一脸信誓旦旦的郑重神情，当真容易让天下所有男人心软。
正乾帝很想心软，但他是真的做不到！
一想到苏贵妃将来所作所为，正乾帝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如何还会心软怜惜。
【哟呵，好戏登场！】
【幕后黑手，居然主动跑来喊冤，就打算靠那张脸，还有以往好感，蒙混过关？】
【爹啊，你的宠妃不是要发誓吗？那就让她发，发个最毒的誓！】
赵珠珠心里怂恿个不停。
正乾帝会意，沉着眉眼，无言审视苏贵妃的每一个细微举动，就好像从前，一直都未将她看清一般。
良久，正乾帝终于开口。
“贵妃。”
“臣妾在。”
“你可信鬼神？”正乾帝问。
苏贵妃怔愣，迟疑道：“多少信一点。”
“那好，你便以你全族人性命发誓，从未指使他人，对朕的小公主暗下杀手，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