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催债的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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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李老大被四五个汉子死死的按在地上。
不管他怎么挣扎哀求，那些人都没有松手的意思。
一个满脸胡子乱飞，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正拖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往屋外走。
小丫头吓得泪眼婆娑，一只手被人拽着，另一只手却死死拽着门框。
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不要带走我，我们一定会还你钱的。”
旁边还有个更小的，一边拽着姐姐，一边踢着那个大汉。
“坏人，坏人，放了我姐姐。”
那汉子看到同伴投来嘲笑的目光，顿时黑了脸。
一脚踢飞那个最小的丫头，又甩手给了那个大的一巴掌。
刘思雨看的火大，这些人也太缺德了。
刚想出声制止，刘思含却及时拽住了她。
“姐，有人来了。”
刘思雨回头，看到大伙纷纷往两边退。
她也好奇的抬眼望去。
一个胡发皆白的老头双手拄着拐杖，看起来走路都挺费劲儿。
大伙儿对他仿佛都十分尊重。
刘思雨也自动退到一边，有人出头她也不必逞强。
其实她也不愿对上那样的泼皮。
老头踏进院里，咳了咳嗓子。
“二蛋子，你整天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儿就不怕报应吗，你别忘了，你可是吃百家奶长大的，大过年的就在村里干这种事儿，你不要脸面，你娘还要活人呢！”
刘思雨眼睛一亮，这老头倒是挺给力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镇住那二蛋子。
二蛋子听了那老头的话，嚣张的气焰倒是减了三分。
“族爷爷，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也是正经八百的买卖人，村里人这么多，个个都讲面子，我讲得过来吗？”
老头气的呸了一声。
“你也好意思说你是正经买卖人，这些年被你诱惑着借了印子钱，逼的卖儿卖女的有多少人我就不说了，就光那跳河上吊的，你晚上走路不怕撞见他们的冤魂吗？”
二蛋子明显目光一缩，许是心里也害怕过那些冤魂找上门。
其他人都频频点头，有不少人有心开口附和，但显然是很怕那个二蛋子。
只能畏惧的闭紧了嘴巴，希翼的目光都定在老头身上。
就连刘思雨也忍不住为战斗力爆表的老头点个赞。
连街痞子也敢骂，看来这老头在村里的威望不低呀。
高兴的笑容还没扬到嘴角。
就见踩着李老大胳膊的一个精瘦汉子眯了眯眼。
“老大，咱们干的就是这个买卖，你情我愿的，就算有冤鬼也找不上咱们，别听那老头在这胡咧咧。”
二蛋子瞬间又扬起了那张刀疤脸。
恶狠狠的道：“我尊你一声族爷爷是看在咱们都姓钱的份上，你要是再跟我这儿唧唧歪歪的，别怪我二蛋子翻脸不认人。”
说着踩在李老大胸口的脚微微一用力。
“今天这钱你必须还，没钱就拿女儿抵，二爷我可不能白跑一趟。”
李老大瞬间变得痛苦不堪。
“二爷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带走我女儿，我…我愿意卖身为奴，定会在规定的日期还上你的银子。”
二蛋子不屑的冷哼一声。
“就你这一把老骨头，还想卖上八两银子，我看你就别做梦了。”
说着对那个拉扯小女孩的人使了个眼色。
“我说你小子是怎么回事，连个小丫头都制不住，是猫尿喝多了，还是晚上折腾狠了。”
那个拉着小女孩的大汉被老大训斥，瞬间黑了一张脸。
“再敢给老子折腾，连你妹妹一块带走。
那个族爷爷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一个老头子，不过是仗着同一个姓氏，这才让二蛋子给了几分薄面。
一旦涉及到金钱，脸面就不值什么钱了。
周围的人只敢悄悄咬耳朵。
二蛋子带着一帮地痞流氓，整天到处诱惑别人借印子钱。
只要你敢开口，就算借一个铜板，他都有办法让你利滚利，滚到最后只能卖儿卖女。
可这些穷苦的老百姓又能怎么办？
家里有病人，有难处的人，你不借就等着死，借了又没办法还，只能牺牲孩子。
这就是穷苦百姓的命。
刘思含听着大伙悄悄咬耳朵，紧张的双腿都有点打颤。
紧紧拽着刘思雨的手道：“姐，我害怕。”
刘思雨感受到了思含的恐惧，其实她也不愿和这些无赖扯上关系。
但李老大一家的惨样又让她于心不忍。
正犹豫间。
屋内爬出一个骨瘦如柴的妇人。
似乎是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死死抱着那个大汉的腿。
上气不接下气道：“放…放…放了我女儿。”
那汉子火大，本想一脚踢开那个妇人，谁知那人的力气出奇的大，死死的粘在他腿上，就像焊上了一样。
顿时引来踩着李老大那几个汉子的哄堂大笑。
刘思雨再也看不下去了。
“你们住手，青天白日的就敢杀人越货，不怕衙役将你们投放到大牢里吗？”
刀疤脸抬头一看，见说话的是一个黄毛丫头，眼珠子转了下。
“你是这家的什么人？”
刘思雨一扬眉。
“我是路人。”
刀疤脸突然哈哈大笑。
“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莫不是老子看起来太过良善了，你们都想来这找乐子。”
旁边一个狗腿子立刻献殷勤。
“老大，要不要我去把那小丫头也收编了？”
刀疤脸瞪了他一眼，收回踩着李老大的脚。
“说什么胡话，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
随即一脸坏笑的在刘思雨脸上打量。
“小丫头，想做好人可不是嘴上说说，李老大借了我五两银子，利滚利正好八两，半年期限一到，今儿个必须收到钱。”
“要么你替他还上，要么你跟我们走，否则的话，爷爷我可不那么好说话。”
李老大一直被人踩着，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这会才感觉胸口一松，猛呼了几口气。
对刘思雨道：“你快走，这…这些人不是好惹的，你在这儿…在这也只会连累你。”
刘思雨有些感动，现在环狼伺虎，李老大一家人都快被逼上绝路了，还有心劝她。
她也可以装作被吓到了，转身就走。
但那样的话，可能一辈子没法安心。
刚上前一步，又有人道：“丫头，你赶快走吧，二爷可不是好惹的，一旦得罪了他，没得逼的一家人活不下去。”
旁边的人也好心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