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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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开始表演。
先是表达了对柳如烟的喜爱，又说起大夫人交给她的事情，她没办好，害怕被责怪。
柳如烟却柔柔一笑，“母亲是个大度的，一定不会责怪你。”
紫鸢有一点着急，她这么说就是希望柳如烟主动问，她才好接着下面的表演。
可柳如烟就这么一句，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这个新进门的嫂子是太单纯，还是心思太深，善于隐藏。
两人行走间，便状似无意地道：“嫂子进门就好了，大哥整日太忙，有你分担以后也能清闲些。”
见柳如烟不接话，只好一咬牙，继续往下说。
“大哥一早就出门了，刚回来又被思雨姐姐叫走了，只怕午饭要在外面了。”
柳如烟脚步一顿，语气淡淡的道：“是吗？妹妹怎么知道的？”
紫鸢心头一喜，面上却是一副天真的模样。
“我来找母亲，刚好看见的呀！”
“嫂子知道他们去哪了儿吗？”
柳如烟疑惑地看了紫鸢一眼，刘思雨的身份姑母跟她说过了。
按道理来说，紫鸢和刘思雨算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理所应当的站在同一战线上。
可没想到紫鸢却在背后拆台，这种小把戏还以为她看不出来。
不就是想借她的手去整治刘思雨吗？
她才没有那么傻。
秦风对她本就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一是看在母亲和她父亲的份上，再有就是当年的愧疚之心。
她来之前父母早就交代过，要她好好相信秦风，定能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若是要求太多，无理搅三分，只怕会断送了这门姻缘，她一直牢记在心的。
紫鸢一个小小的庶出，还妄想把她当枪使。
再看紫鸢时，柳如烟的眼里多了三分冷意，去墨香居的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紫鸢敏锐地感到了柳如烟的冷意，心头一跳，不敢再多言，急忙跟上。
且不说紫鸢在大夫人这儿吃了瘪，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单说刘思雨和秦风到了一处较为安静的茶楼。
雅间里，刘思雨直言。
“你是不是第1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故意接近我？”
秦风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第一次见到你是偶然，但你和傅姨娘有三分相似，当时有了点猜测。”
“便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世，确定之后和傅姨娘回了话，后面的接触是自然发生，并没有刻意而为之。”
“我母亲答应傅姨娘帮她找女儿，我派人去过她娘家，但谁也没想到你爹会带着你回到营山村生活。”
刘思雨见秦风说的自然，看不出撒谎的成分。
又问出了压在心头已久的疑问。
“我不知道你母亲和傅姨娘做了什么交易，但以你母亲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她毁约，傅姨娘也拿她无可奈何。”
“最重要的是，我的身份这样敏感，一旦公开，很可能会影响到秦家的名誉，你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除掉我？”
秦风目光里闪过一丝苦涩，良久才叹了口气。
“若是从前的我一定会这样做，可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做事情就没那么极端了。”
刘思雨心头跳了一下，难道她这算是幸运，赶上了秦风没有那么心狠手辣的时候。
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弱弱的问道：“能说说是什么让你变善良的吗？”
秦风见刘思雨怕怕的模样，嘴角扬起一个令人安心的笑。
“放心吧，我不是天生的恶人，也没有拿别人性命作乐的癖好。”
停顿了片刻又道：“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当然，我这次来沧州也抱了这样的目的，不弄清楚，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刘思雨毫不隐瞒她对这件事的猜疑。
特地强调。
“想听真话，不想听那些善意的谎言。”
秦风一口饮尽杯中的茶，目光飘向窗外，思绪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秦风还小，和母亲住在外祖家，有外婆的庇佑，日子过得温馨甜蜜。
6岁的时候外婆突然过世了，舅舅们资质平庸，根本撑不起外婆打下的基业。
在大房全力打压下，大部分生意转到了三房手里。
舅舅们的日子艰难，他和母亲寄人篱下就更不容易了。
除了大房和三房的人嘲笑欺压捉弄以外，就连他们的下人也趾高气扬的针对他。
憋屈的日子一过就是6年，12岁的时候他在大街上遇到了意气风发的秦老爷。
当得知那就是他亲生父亲，又看到了秦家的富丽堂皇，心头的怨变成了深深的恨。
他可是秦家正经八百的大少爷，却要缩在清河县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这让他怎么都不甘心。
报复的心态一触即发。
他一个12岁的孩子，城府并不深，所有的恨意和不甘都写在脸上。
秦老爷看穿后不仅没有责怪他，还愿意给他所有的帮助。
秦家在秦老爷的运作下，早已今非昔比。
几年的功夫不仅抢走了柳家所有的生意，还差点将整个柳家倾覆。
虽然报复了大房和三房，柳家二房也差点儿家破人亡。
当秦风再次踏上柳家的时候，看着昔日热闹的家变得冷冷清清，生意一败涂地，内心是有很大触动的。
但表面上依旧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柳家该有的报应。
大夫人愤怒之下给了秦风一耳光。
她不明白这个儿子是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残忍？
秦风不可置信地盯着母亲，声嘶力竭的质问。
“你现在才知道来怪我，我在柳家受了这么多年苦，你为我想过吗。”
“我是秦家的大少爷，为什么要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既然你看不上秦家，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恨你，恨柳家……”
秦风说完，以为会再迎来一个耳光。
可等了半天却等来了大夫人的笑，只是笑眼里尽是泪。
秦风有点慌，不敢面对。
舅舅却拉着他出去喝酒，从头至尾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想起外婆和舅舅对他的信任和疼爱，秦风万分愧疚。
决定和秦家一刀两断，好好的和母亲守着舅舅们过日子。
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母亲已经回秦家了。
这让他觉得深深的困惑。
为什么？
他决定放手的时候母亲却回去了，曾经他那么渴望能回到秦家的时候，母亲却不愿意回去。
不解，悲愤，无助，苍凉感一下涌上心头。
秦风再也没法面对这一切，一个人逃到了清河县。
或许是手上经历了太多的人命，一心想要弥补，后来当了捕头，申张正义，替人主持公道。
不过是想弥补内心的遗憾。
见到刘思雨后，认真的调查了她的身世。
原主的确是处处以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生母为骄傲，梦想着有一天生母能接她去享受荣华富贵。
所以秦风就认为刘思雨跟他是一路人，他不希望仇恨在另一个农家姑娘身上蔓延。
是带着拯救的目的去的。
接触下来才发现，刘思雨根本不需要他的拯救。
他的那份不甘和恨意在刘思雨身上完全看不到。
刘思雨内心坦荡，就算生活给予再多考验，她都会积极的去面对。
在夹缝中求生存，从未想过妥协。
这样的人他从未接触过。
刘思雨听着大夫人的过往，不禁好奇。
既然离开了秦家，为什么没有选择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