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凌波微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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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仗步步生莲的绝妙轻功，或许能够避开诸多杀招，然而人总有失足之时，马也有失蹄之际，常言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掌风交错，生死一线之间，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身为一代宗师张三丰，自然需告诫弟子段誉。
段誉点头示意已领悟其中深意。
“师父，您说得极是。近几日我潜心修炼凌波微步，确实有所突破，进步明显。”
“然而弟子仍觉得此门武学之中蕴含着许多微妙且深奥之处，尤其是某些细致的动作，弟子至今未能参透。”
“师父您的武功高深莫测，还请您指教一二。”
听罢，段誉便将凌波微步的精髓要领以及如何依据《易经》中的卦象踏步进退之道悉数传授给张三丰。
张三丰先是心头窃喜，得以再次领略凌波微步的风采。然而随着讲解的深入，他的面色逐渐变得严峻起来。
原来段誉自幼研读《易经》，对《易经》的方位布局早已烂熟于胸。因而他修习凌波微步时，如鱼得水，进展神速，不久便能运用自如。
而张三丰虽挂名道人，实则修习的是道家自然之道，对于《易经》八八六十四卦的深意却一无所知。
段誉提及脚踏何处卦位，张三丰听得一头雾水，仿佛置身云山雾海，犹如听天书一般。
“徒儿已经把凌波微步的全部要点都告知师父，不知您是否已领悟通透？”
段誉满眼期待地注视着张三丰，他认为自己的师父乃是超凡入圣之人，即便是熟知《易经》八卦的自己尚需时日才能掌握的凌波微步，对大师兄而言应当片刻间便可领悟精通。
张三丰内心不禁焦虑起来，这次恐怕是要露怯了。论武学天赋和内力修为，他自然不在话下，然而首要之事便是先得明了《易经》八八六十四卦的方位布局。
否则的话，即便知道先踏震卦后踏艮卦，倘若不知震卦和艮卦的具体方位，又该如何练习凌波微步呢？
就在张三丰深感无奈，打算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之际，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系统的提示声。
“叮咚，恭喜宿主成功获得六脉神剑及凌波微步，机缘奖励正在发放中……”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凌波微步已被自动掌握，并提升至满级。”
一股玄奥之感瞬间涌入张三丰的脑海与全身。他的身形轻动，破空之声不断响起——
“刷……刷……刷……”
段誉只见一片残影飞掠，犹如幽灵般飘忽不定。张三丰的身影竟分化成了成千上万个，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师父果真旷世奇才，这凌波微步掌握得比我还要娴熟得多。”段誉满脸钦羡之情。
想起自己耗费良久功夫才勉强掌握了凌波微步，而眼前的师父相比之下，差距实在太大。
师父真是神人！
张三丰的身影终于停下。他此刻运用的满级凌波微步，实在是奇妙无穷，挥洒自如。
要知道，凌波微步并非单纯的轻功，它是一种以内功修为配合动态步伐修行的独特武学。通过踏遍六十四卦一周天的步伐，自然而然地引导内息流转一周天。所以每次修炼凌波微步，都会使内力有所增进。
面对强敌时，先利用凌波微步避其锋芒，积累内力后再予以反击，其威力之强大，堪称神奇无比。
然而凌波微步的修炼需要深厚内功作为基础，否则初学者很难入门。
当凌波微步修炼至大成之后，只需依照内息运行之法，身体便会自然而然地按照《易经》八卦的规律移动。
此时，内外合一，随心所欲，移动速度更是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张三丰曾修习过葵花宝典，此等神功一旦大成，便能以气机瞬间行至千里之外，其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因此修炼葵花宝典者出手皆快如闪电。而张三丰早已将葵花宝典融入自家混元九转玄功之内，使其更上一层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如今他体内气机流转的速度达到了每瞬一千八百里之遥，这般极快的气机运转速度，使得张三丰在使用凌波微步时的移动速度之快，超乎常人的想象。
在段誉眼中，只见千万道身影交错，凌波微步在张三丰手中发挥出了惊人的威力。
连张三丰本人也为之惊讶不已，原本以为仅仅掌握了门轻身之术，未曾想收获竟然远超预期。
“寻常武学皆是静修以养内功，唯有这凌波微步，以内功修炼结合动态步伐，独树一帜，收效显着。”
动静相济，阴阳互补，正是太极拳之理。
张三丰刹那间灵光一闪，整个人陷入顿悟之中。
动、静、太极，一切道理尽在其中。无数感悟如江水流淌般贯穿他心灵深处。
于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这就是太极拳的至高境界。张三丰心神一动，已然洞见太极拳的本质。
刹那间，张三丰周身涌动起一股圣洁而神秘的内息波动。
段誉瞧见张三丰驻足停留，欲向其请教凌波微步的精妙之处，却见张三丰陡然如磐石般凝固不动。
“前辈，您怎么了？”
段誉低声唤道。
然而张三丰并无回应，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入定之中。他的身形纹丝不动，体内却气血激荡，真气无形环绕周身，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护体气场。
段誉伸出手，轻触张三丰的身体，瞬间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反震之力汹涌而来。他手腕一震，身体不由得向后急退，险些跌坐在地，满面惊骇。
此刻的张三丰正处于悟道的关键时刻，对外界的任何动静都充耳不闻，浑然忘我。
段誉摸了摸脑后，忽有所悟。
“我记得有位高僧曾言，某些修为深厚的武林人士，会在某个瞬间踏入悟境，那是无法强求的机遇，一旦悟透，便能超越常人百年的修炼。”
段誉茅塞顿开，看向张三丰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一丝敬佩之情。
“原来大哥天赋异禀，竟能达到这样的悟境。”
“还好刚才我没打扰到大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明白这一切后，段誉决定守在一旁，耐心等待张三丰从悟境中醒来。
恰在此刻，山脚下传来了阵阵喧闹之声，一队兵马循声踏山而来。为首之人一见段誉与张三丰，立刻挥舞兵刃，厉声喝问。
“尔等何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段誉抱拳施礼，回答道：“在下乃大理段氏后裔段誉，此位乃是家兄张三……”
话至“三”字，段誉忽然想到张三丰在江湖上的威望，倘若此刻泄露其身份，若这些不明来历之人怀有恶意，大哥正在悟道之中无力反击，局面将十分危险。于是他有意在“三”字之后沉默了下来。
“大理段氏地处万里之外，你在此处出现，莫非与明教魔头勾结作乱？”
一名壮汉持刀逼近，大声喝令二人投降。
段誉忙解释道：“这位兄台，请听我说清楚……”
然而话音未落，对方已挥刀直劈而来。段誉心中大急，深知如果躲闪，则刀势必伤及仍在悟道中的张三丰。情急之下，他以指代剑，暗运内力打出一道无形剑气。
那人应声倒地，痛呼声回荡在山谷之间。一时间，其余众人皆面色剧变。
为首之人沉声道：“原来阁下的武功高深莫测，老夫成昆竟是有眼不识泰山。”
此人正是金毛狮王谢逊的师父，外号混元霹雳手的成昆。此时的他尚未投入少林门下，正与明教教主张无忌之妻赵敏私通，并企图篡夺明教大权，以便与赵敏公然结合。
成昆性格狡诈狠毒，此刻已动了杀机。
段誉心下一紧，慌乱应对：“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就要动手了。”
成昆冷笑连连：“你既然已杀害了我的手下，还想安然离去么？”
话音甫落，他身形一闪，一掌径直拍向段誉胸膛。此时若无张三丰在侧，段誉尚可通过凌波微步避开攻击；然而此刻，他只能硬接成昆这一掌。
危急关头，段誉伸出食指，低喝一声：“少商剑！”
剑气隐于无形，直刺成昆。成昆反手格挡，段誉趁势连环出招，剑气虽犀利，却被成昆一一化解，渐渐落入下风。
成昆攻势愈演愈烈，手掌如同猛虎扑食，直奔段誉头部要害。
得益于张三丰的点拨，段誉虽已暂时解决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的问题，但由于缺乏扎实的武功基础，剑法仍旧杂乱无章。成昆武功深厚，一眼就看出段誉的破绽所在。
若换成平时，段誉必定施展凌波微步轻松避开成昆的致命一击。然而此刻他顾虑到张三丰的安危，犹豫之下未能及时闪避，待察觉到危机时已为时已晚。
成昆的一掌，眨眼间即将砸在段誉头顶。
一旦击中，段誉恐怕难逃粉身碎骨的命运。正当这生死攸关之际，沉浸在悟道之中的张三丰突然睁开眼睛。
然而，张三丰并非寻常江湖豪杰所能比拟。随着内息流转加速，他周身的气息并未向外张扬，反而越发内敛收敛。
他的体内真气瞬间流转千里之遥，而在外人眼中，张三丰却宛如一名陷入沉思的普通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自他身上，人们感受不到半分真气的涌动，他的内力已收放自如，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实乃前所未有的惊人景象。
若说有人能够在不运功时，表现得如同常人一般，虽然稀奇，但也尚有高人能够做到。然而张三丰此刻内息疾驰如电，外人却全然察觉不到任何异样，这便堪称奇中之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这一切皆因张三丰自创的太极拳法——阴阳相生，动静相宜，于凡尘之间隐匿着令人震惊的恐怖力量。就在这一瞬之间，张三丰的太极拳道修为从第七品晋升至第六品。同时，他的混元九转玄功亦在此刻如昙花绽放，自然而然地从第六转第五层跃升至第六转第六层。更让张三丰感觉接近第六转第七层的巅峰，只是咫尺之遥。
除此之外，张三丰对于武技的心境也有所精进。虽然尚未从中阶晋升到高阶，但他对武技的理解已更进一步，领悟更深。
此前机缘巧合之下，张三丰诱骗慕容复传授斗转星移秘籍，得以一万经验值与技能点的丰厚收获，至今仍未使用。至于从王语嫣那里拓印而来的记忆，仅仅是纯粹的知识记载，因王语嫣未曾修炼过其中的武学，故张三丰也无法凭此修习。不过将来如有时机，他可以逐一研习，集各家之所长，融会贯通，以提升自身的武技心境。
心念一动，张三丰打开了自身的武者信息板：
姓名：张三丰
内功：混元九转玄功（第六转·第六层）
武技：武技心境（初阶）、六脉神剑、斗转星移、凌波微步
武道：太极拳（第六品）
经验值：点
技能点：点
他决定把经验和技能点全部投入至六脉神剑的修炼中，早日将其提升至最高境界，这对自身实力的增进将是极其显着的。
感受到实力的增长，张三丰不禁心生自信：“倘若再次面对雄霸，我已有十足把握留下他。”
于是，他计划将六脉神剑、斗转星移和凌波微步这三大神技融入到武技心境之中，一旦融合成功，他的武技心境必将再上一个新的高度。
张三丰念头一转，瞥见了成昆正挥掌袭向段誉，距离段誉之面，不过咫尺之遥。
“胆敢对我三弟下手，真是找死！” 张三丰内息激荡，浑然天成般吐出一口真气。
瞬息之间，成昆只觉一股庞大无匹之力骤然迎面扑来，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身形已经被这股巨力席卷而去，抛飞数十米开外，重重摔在地上。当他挣扎起身，眼中尽是惊惧和震撼。
段誉看见成昆的掌势直逼自己头顶，已然来不及闪避，内心惊叫一声：“我命休矣！”
然而，正当段誉紧闭双目等待死亡来临之际，却感觉到外界形势突变，自己竟然安然无恙。睁开眼睛，他发现张三丰的身影正冷笑着挡在面前的那个袭击者前。
“大哥！”段誉惊喜交加，他知道只要有大哥在，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也能轻易摧毁。
张三丰朝段誉轻轻点头，随后目光落在了成昆身上，平静地道：“你便是那个混元霹雳手成昆？”
刚才他在入定之中，却听得清清楚楚，成昆的话语一字一句传入耳中。成昆面色先是一阵惊恐与骇然，旋即挤出一丝笑容，讪讪说道：“在下正是成昆，道长大侠风范，威仪非凡，显然非明教邪魔之辈。先前诸多误会，还请道长大人海涵则个。”
成昆深深鞠躬，谦恭异常，此人善观风色，趋利避害的本领果然一流，果然是金庸笔下的心机反派。然而，他若认为如此便可安然脱险，那就大错特错了。
“贫道张三丰，历来以理服人。”
“世间万事，终究离不开一个‘理’字。”
“你方才欲对我三弟痛下杀手，今日便需接我三招，此事方可作罢。”
张三丰笑容满面地看着成昆，笑容背后透出一股深不可测的神秘气息。而成昆在听到张三丰这番话后，心头不由得一震。刚才他亲身体验了张三丰那一口真气的威力，那份刚猛霸道，确实是生平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