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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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阿岩,白岁安去煎药。
从刚才她就有点不解,简直是瞌睡来了递枕头,真的这么巧吗?
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前朝状元,她随口一问,阿岩就说出来了?
手头上还有阿岩提供的状元府地址,为了林容乐,白岁安决定还是要上镇上打探一下。
白岁安加了灵泉水一块煎药,煎出一碗药,放在托盘上拿到屋里。
林雅舒和村里小孩去摘野菜了,林容乐被要求在院子里头锻炼耐力,林容康一人无聊,便守在了夜凌澈身边。
见白岁安断药过来,小家伙拍了拍夜凌澈的手,喊道:“爹爹,听话,后娘把药端来了,你不能因为怕苦就装睡噢。”
白岁安和夜凌澈皆是一惊。
夜凌澈缓慢睁眼,对上了白岁安那双清明的眸子。
刚才林容康在扯夜凌澈的胡子,愣是把人给扯醒了,醒来后的夜凌澈拍小孩闷,便陪着聊了会儿。
明明已经叮嘱过了“不要把我醒了的事情告诉大家”,这才见到第一个人,林容康就把他爹供出来了。
这会儿夜凌澈表情不是很自然,但白岁安倒没表现出异样。
“我扶你起来吧。”把药放下,白岁安自然地走到床边要扶人。
“不用!”
一想到白岁安看过他身子,夜凌澈便面红耳赤,胡乱地用手试图自己撑起身。
但也只能是徒劳,之前他昏迷不醒,只能喂一些粥水,吃得少,自然也虚了。
“别闹。”
白岁安动作利落,手插在夜凌澈的腋下,一叉,就把人提起来了。
“你!”
夜凌澈刚要骂,白岁安就转身去把药碗端来了。
“要我喂还是自己喝?”
与白岁安的沉着冷静相比,夜凌澈认为自己的别扭十分蠢笨。
他上手要拿碗:“我自己来,嘶!”
猝不及防被碗壁烫了一下,夜凌澈猛地将手抽回。
“噗嗤。”白岁安低头憋笑。
林容康趴在床沿,伸出小手指戳了戳夜凌澈的腹部:“笨爹爹,都冒烟啦,我都看到了!”
夜凌澈轻声狡辩:“是我太心急了,没注意到。”
“你就用勺子慢慢喝就好,我帮你托着。”白岁安说。
白岁安的眼神就像她的言行一样干脆利落,夜凌澈有意提防,却洞察不到任何对方的坏心思。
“辛苦。”
小声道谢,夜凌澈抖着手臂舀起汤药送到嘴边,呼几口气的功夫,勺里的药就已经被抖掉不少了,喝时还要被嘴边的长胡子沾走一部分。
白岁安看着心疼自己的灵泉水,道:“不如我来喂你吧,你把周边的胡子撩起了,别浪费药了。”
夜凌澈一愣,白岁安这是在嫌弃他吗?
也是,他现在是个手都使不上劲的废人……
垂眸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容康,胡子藏起了夜凌澈的苦笑:“麻烦你了。”
白岁安感觉到夜凌澈的情绪从刚才的慌乱,变成现在的低落,她不知是什么原因,也没去猜。
舀起一勺药,在嘴边轻吹两口气,再喂到夜凌澈的口中。
碗里的药少了大半,白岁安开口道:“林澈,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这个开头让夜凌澈突然警惕,只一会儿功夫,他就想到了白岁安要说的事情。
比如,把三个孩子卖了,或者白岁安要跑了,又或者是不想让他留在家里继续拖累孩子了……
三个可能,夜凌澈希望白岁安说的不是第一个。
“什么事?”他轻声问。
白岁安又送了一勺药到他嘴边,才说:“容乐该去上学堂了,村里这个李夫子肯定是不行的,我今天问了风云百货的阿岩,他说镇上有个叫百里墨的前朝状元,我想明日去镇上寻他收容乐做学生。”
夜凌澈张嘴,愣是没把药喝进嘴里。
眼里满是惊异。
白岁安这是在说什么?这是在和他商量容乐的学业!
这是有什么阴谋吗?
见人呆住了,白岁安直接抬起手腕,把药倒进夜凌澈的嘴里,又继续舀了一勺。
感受到舌尖滑过的苦味,夜凌澈抿唇,道:“家里银子不多吧,人家怕是不愿收。”
“我昨日做了些小买卖,赚了些银子,等会儿我再去上山弄些陷阱,明早把猎物拉去镇上卖了,顺便就可以找那位先生问问。”
勺子伸到夜凌澈的嘴边,她又道,“既然我提出来,肯定就不缺这点银子。”
“你上山?上山多危险。”
“不往深的地方去,就周边抓点野鸡野兔。”
夜凌澈喝下药,点头:“那你小心点。我……现在身体不方便,辛苦你照看家里的三个孩子了。”
想了想,又说,“那位百里先生的夫人,脾气不好,听说是个酒蒙子,可以让阿岩带你去买坛好酒上门……”
白岁安追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夜凌澈看了她一会儿,才无奈道:“之前去找过。”
“没见到那位先生吗?”
“门都没进,就被他夫人赶走了,身手倒是不错,我打不赢。”
夜凌澈扭头看向门外,想起之前自己带人上门,四个人都打不过一个妇人……
叹了口气,他心想,白岁安是女子,上门应该不会动起手来吧。
白岁安听到身手不错时便来了精神,心里就有了盘算,假如那位百里先生的夫人身手真的了得,到时候还可以让林容乐去学些拳脚。
想到这里,白岁安就更有动力去找这位百里先生了。
剩下小半碗的药已经不烫了,白岁安让夜凌澈端着喝完。
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我吃过午饭就上山了,你现在要想方便就赶紧和我说。”
夜凌澈绷紧身子:“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白岁安直言:“你让小孩帮你拿尿壶都可以,要大的喊孩子帮忙就是难为人了。你真不用和我客气,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夫妻,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别怕。”
说完,白岁安就走了。
留着夜凌澈在后头羞愤不已。
“爹爹真的不用怕噢,之前我们手笨笨的,都洗不干净你,后娘一下就把你洗干净了,后娘很厉害的!”林容康在床边挥着小手说。
成功往夜凌澈心里扎了多扎了一箭。
很是无力,夜凌澈想抱一抱林容康:“是爹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男人的胡子在小豆丁的脸上仿佛摩擦,林容康绷着小脸,抬手轻轻推了推夜凌澈的下巴。
“爹不好!”小家伙别过头喊道,“爹爹的头发坏!我不喜欢!”
夜凌澈苦巴巴地把林容康放开,看着小家伙那嫩嫩的脸蛋,还是舍不得摧残了。
怕被人认出来,他这胡子是越留越长了,容乐小时候他还能这样和容乐贴脸玩,现在容乐大了些就不爱这样玩了,只好找容康。
容康是能玩,只是不喜欢和有胡子的他玩。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