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名为先果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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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里……是哪里？”
一路前行，水域逐渐浑浊，顾宵跟随着渊王，稍微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听到顾宵提问，渊王连忙回答道:“古遗迹…呃…古遗迹存留的密室。”
他的语气有些微妙。
对此，顾宵愣了一下，略微犹豫，最终还是吐槽道:“可是这里，明明就是渊王宫殿的下方吧……”
“是的，因为中渊城……在历史上被水怪潮破坏过一次，呃，就一次……”渊王叹了口气，语气略微有些低，像极了做错事的小朋友。
顾宵没想到还有这回事，有些不好作答，干脆就轻咳了两声。
毕竟大祭司的记忆传承里面也没有提到过，顾宵这一胡乱提问，就导致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
要知道现在赶路的两人，可是前后辈的关系，虽然隔了很多很多代，但顾宵终究还是初代渊之王，现代渊王一想到自己当着老祖宗的面，说其实中渊城下面是旧中渊城的遗迹，就燥得慌。
这不是说明他们这些后辈，啥也没保护好嘛。
虽然顾宵并不在意，但气氛确实不怎么高了……
不过好在路不算远，两人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
凭借着微光岩石的照耀，一眼望去，满是污泥与海草。
渊王眨了眨眼，连忙使用特殊力量将其快速清除。
顾宵点了点头，好奇更甚。
没有了杂质存在，这里整体看起来，类似于北渊城的避难所，但比起那个地方，这里的岁月感，明显更加夸张。
似乎有一种，“年久失修”的美。
“先祖，接下来的事情，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让您知晓……”渊王的语气中，忽然有些不舍。
顾宵依旧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不过，在渊王继续开口之前，顾宵忽然有了一个预感。
于是，顾宵柔和地笑了笑:“没事你说吧……我听着。”
暗地里，灾厄书有些惊讶，它发现顾宵这次居然没有假笑。
相较于顾宵的忽然洒脱，渊王仍然有些犹豫，内心斟酌着:
“我在之前的战斗中，大概明白了因果之力的真谛，不，应该说是门槛，所以，历代渊王传承下来的叮嘱，我还是应该告知于您。”
但顾宵早已猜到，此刻只是轻声确认道:
“先有果？”
渊王内心一滞，随后点了点头，紧接着，于尘封墙壁的暗格之中，捧出一个古老的石盒。
对此，顾宵挑眉，借助微光，打量着渊王手中的事物。
没有卖关子，渊王直接开盒了。
他郑重其事道:
“这就是当年，您留在渊族的王冠，这里面蕴含着几乎全部的世界力量……
据说是曾经，整个世界给予您的认可……
但当年，您在离开之时，并没有选择带走，而是将其留了下来……
对此，历代渊王都有过讨论，但最终还是决定，将其留在原位，等待其真正的主人归来，甚至……
甚至第三代渊王就曾断言过，说这个王冠，会等到一个新的开端，永不走向终焉……”
“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嘛？”顾宵眉头紧皱，忽然开口。
而他之所以如此开口，完全是因为灾厄书。
此时此刻，灾厄书已经蠢蠢欲动，内心里的催促声不断:
【顾宵，你还记得我一直联系不上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吗？
我现在很怀疑这个王冠，和这个问题有关，所以未来的你到底干了什么啊，不就是当了个王嘛，怎么会弄到这种逆天东西……】
“呃……”顾宵内心无语万分，但也有些紧张，此刻，他看向表情不舍的渊王，内心里向灾厄书商量着，“灾厄书，你说渊王他现在的表情，在不舍什么……”
关于顾宵内心的疑问，灾厄书并不知情，但渊王已经开口，回答了:
“当然可以，但是先祖，可以……多留下来一段时间吗？我……我是想说，让先祖您，多看看我们千百年来的积累和努力，我们……”
顾宵没有开口，他的回答，其实有些艰难。
他也没想到渊王在这种时候，会说这样的话语。
甚至他总觉得，渊王自从处理好会议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在他面前，没有了之前的成熟稳重，反而有一种难以明说的孩子气……
……
关于世界意识的答案就在眼前，灾厄书不愿意浪费时间，于是在顾宵内心开口，一语道破了此刻的状况:
【如果所有的情报都是正确的，那么这个世界以后将不会有水怪，也不会有污染，更不会有什么抹灭力量……
顾宵你猜猜，他是不是在安排好扩建城市的计划后，就已经完成了千百年来，历代渊王的前赴后继？】
顾宵其实有些明白的，但他终究不属于这里，自己的世界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他，根本没办法以一个玩乐者的身份停留太长时间，而且他还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接下来要是拿起王冠，就要和这里说告别了……
毕竟，还有一个名为“过去”的未来，在等待着他。
“我…我会留下来看看的，你不要着急，慢慢来就行，现在也没什么危机了，接下来好好发展，保持大家的和平和热情，那个扩建城市的计划我真觉得挺好，互通有无取长补短互相帮助……”
顾宵越说声音越小，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最婆婆妈妈的一个。
渊王笑了，他想起历代渊王的叮嘱，还有那个预言，于是，笑得更加快乐了。
紧接着，他看向脸上没什么喜色的顾宵:“先祖，接下来，您……一定要去吗？”
对此，顾宵没有犹豫，放下所有的情绪，闭眼陈述:
“是的，还有很多事情在等待着我，等这件事完成……
外面还会有更多的世界，但我有自己的理由，无论如何，不应该停下来……
所以抱歉了……
只是，我不清楚你们的初代渊之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接下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当一个……”
至此，“渊王”渊虹圣一，摇了摇头，他终于不再纠结，终于不再不舍。
只见他趁顾宵还没说完，双手捧起王冠，无比郑重地，将其戴在了顾宵的头上。
紧接着。
他挥了挥手，微笑着，说起了道别:
“先祖!
您怎么样都可以的，真的，无论历史碑文怎么记录，您就是您，您的功绩，我此刻已经完全理解了，我相信以后，大家也会明白，所有人都会明白的!
所以，无论未来的您想要做什么，只需要记得，在千百年后的未来，渊族，永远是您的家!”
顾宵一怔，紧接着，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意志，降临于周遭。
无尽的彩色从遗迹中绽放，紧接着，莫名庞大的因果之力，忽然从渊王的体内，自动释放了!
“喂——
替我向大家，说声再见——”
顾宵最后，笑着摆了摆手。
哪怕他知道，再次睁开眼，又将是一个混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