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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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八，陆尘收到朱二的来信，何不焕在信中感谢天神山愿意出手相助，表示自己脱困后一定会报天神山大恩，另外朱二还带来了另外一封信，是何不焕的亲娘手写的信，信中恳请大当家帮忙，并直言只要何不焕能脱困他自有办法脱困，自己没走是因为何不焕还无法脱困。
这倒解决了陆尘的一个大问题，毕竟他实在想不出如何能将何不焕母亲救出来的方法，刚过十五，何家的的队伍依旧打着何不焕的名号进了山。
“仙人，何家来送东西的队伍到了。”山长
“让他们装了东西就走吧，胡汉那边做好准备了么？”
“对方领头的想要求见仙人。”
天神山与何不焕的商队一般都是在山脚下完成物资互换，毕竟陆尘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山上的情况。
“人在哪里？”
“在山下，没同意他上来。”
“在山门那里摆上桌子，我在那里会会他，对方估计是想多要点东西，既然他们想早点跳火坑便成全了他。”
不多久这次的领队就独自上了山，等到了山门前，陆尘正和吴子谦边下着五子棋边讨论着膛线磨损的种种问题。
“百里商行掌柜李九暮拜见大当家。”
“许久没见你们东家了，近来安好？”陆尘也没看李九暮照样思考着该下哪里。
“托大当家的福，一切安好，只是东家近来一直忙于西京的新店事务所以无法抽身，特让在小的给大当家拜个晚年，还望大当家勿怪，这是我们东家献给大当家的银票，还望大当家收下。”
陆尘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的李九暮，并没有结果，李九暮有些尴尬又看了一下山长对方也没有动，一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东家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这里从来不收银票，虽说城里能换，但是我们山里不喜欢那些纸在手上，替我带回去给你们东家吧，谢过他的好意了。”
“是小的疏忽，小的疏忽，大当家勿怪，我们东家是千叮万嘱，我这刚上山图个偷懒，银子放在山下的马车里，我这立马就去拿。”山上明显比山下冷的多，但是此刻李九暮却是一头的汗。
“无妨，稍后我让人代收便是，不用来回爬山，我这也没那么多时间等不是，这山上的风有点冷，没其他事就先这样吧。”陆尘佯装起身要走。
“大当家请留步，今日来确实还有一事相求。”
“说。”
“如今西京分行一开，酒和酒香果完全不够，我们东家想问下是否能增加一点供应量。”
“这何不焕一个年过的怎么越发有点不识抬举的感觉了，且不说这东西本就稀罕，但是确实这个东西本就冬天山里多，确实最近也多收了一些，只是这种事何不焕自己不来说，让你来通知我？以前还是何掌柜时，还常走动各个山头，现在生意做大了，倒有了几分架子了，随便派个人就来教我做事？”
李九暮听山匪头子已经开始称呼何不焕名字了，那就说明问题有点严重了，此时更是吓的抖若筛糠。
“是是是，大当家教训的是，我们东家确实是暂时抽不开身，年后一定亲自拜访，大当家不要生气，我，我，我。”李九暮此时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竟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
“你们东家要加多少的量？”
“能有多少要多少。”
“呵呵，好大的口气，有多少要多少。你带了多少银子？”
“除去银票，小的还带了四千两白银。”
“扣除这次的货款六百两，还有给我的一千两，还有两千四百两是吧。临时加货我也不能原来的价格给你了。”
“大当家说的是，大当家看什么价格合适，请大当家给个价。”
“给他再拿一百斤酒香果，就这样吧，累了，回去休息，送客。”
“多谢大当家，多谢大当家。”李九暮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简直是大喜过望。
酒香果本来就是二十两一斤，酒香果现在的价格卖出的价格已经达到一百七十两到两百两银子一斤，结果这天神山加完价格也不过才二十四两，算上被拿走的一千两，折算下来也就三十四两一斤的价格，如今拿到三倍的量等回头老爷知道一定会重赏自己。
自己这次带回了足足一百五十斤的量，除去成本能净赚两万多两，不怪老爷要把三公子弄回去控制起来，同时也不得不感叹三公子着实有点本事，可惜不受老爷的宠，要不然或许几年间就能成为首屈一指的大商人。
双方完成交接，除了其他物资，光四千两白银不得不说是就有点份量，单这个都要五个人分别扛着回了山。
“怎么这次这么多银钱，仙人是要提高所有人的月钱了么，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留着给你媳妇打个银镯子不就花完了。”
“他现在自己能挣，都看不上我那个，我那个回头给孩子娶亲用吧。”
“这日子别说以前不敢想，现在我都担心是个梦，每天早上起来先给自己两巴掌。”
“托仙人的福吃住不愁，衣食无忧，孩子还能学习识字。”
“这哪是不愁，以前一天两顿还不敢多吃，现在一天三顿吃饱偶尔夜里还吃点小食，房子，我看城里的人住的也不及山上新作的。”
“可不是，那个供暖是真舒服，炭火烧起来，我穿个薄棉衣就行了。”
“别瞎聊，万一真给我梦吓醒了就完了，赶紧回山上，这出了汗回头受凉就麻烦了，赶紧去集体活动房里待着。”
另外一边李掌柜哼着小歌，别提多快乐了，但是这个快乐只能持续到过了河，因为河那边的小山头上三十人已经盯上了他们。
刚出天神山的地界不到一刻钟，一个小厮慌张的跑到李掌柜身前。
“掌柜不好了，前面的道被挡住了？”
“挡住了？被什么挡住了？”
“一堆碎石树干。”
“有山匪么？”
“没看到。”
话音刚落十几支箭射了过来，全射在两人脚下，吓的李掌柜立马爬到马车底下，李掌柜此行带了二十多人，其中六人赶马车，还有十多人的护队。
前几次跟着原来的掌柜都是几乎不带护队，因为百里山只要知道是何不焕的商队都会给点面子。
几次下来，李掌柜也确实发现没人会劫道，但是即便如此，李掌柜还是会带上十几人的护队，不防山贼防刁民也行，结果万万没想到这次还是遇到了山匪。
他带的这些护队里还有好几个是他自家的亲戚都是托关系进的护队，毕竟进一次山可以拿一两银子，这和白捡有什么区别，所以这护队逐渐就成了李掌柜外甥侄子甚至叔伯捞钱之旅。
当然他们也不白捞，捞一回分一半不说，那回老家都是给李九暮吹上了天。李九暮多拿钱还在老家留的一个好名声。
结果李九暮钻车下，他这边除了六个车夫，其他人就钻进去了一大半，剩下的不是勇敢，只是马车下满了，钻不进去了。
“各位好汉，我们是何不焕何掌柜的队伍，还请各位好汉高抬贵手。”
“何掌柜？逮的就是何掌柜？我听闻何掌柜向来把山里的豪杰都打点的清清楚楚，新山头更是亲自拜访，怎么我们好汉山在何掌柜眼里狗屁不是还是什么情况，都立山两月有余了，怎么还没见人来拜山？”
那蒙面大汉说到最后更是嗓门拉到最大，给李九暮当场整尿了。
“好汉好汉，误会，这不是年间，何掌柜疏忽了，我这次回去一定通知到，最多五日就亲自登门拜访。”
“行，就五日，不过这次弟兄们冒着这么冷的风下来，也不能空手回去是不是？”
“对对对，这里有一千两银票，全做孝敬各位好汉。”李九暮一看有的谈，赶紧爬出来递上银票，虽说一千两把他卖了都不够，但是眼下只要把东西送回去，就算不是山匪劫道他把这银票弄丢了，东家也不会多惩罚他。
“银票？哼，这何掌柜人是聪明，手下人怎么一个个跟猪脑子一样，这东西你让我怎么用？去城里换，兄弟们这是跟你玩心跳？等着被抓？拿你这银票去银号兑我还不如直接抢银号来的简单。”
随后蒙面大汉直接当着李九暮的面把银票一张张撕得粉碎，连忙俯身下去捡银票的碎片，最后一张银票更是洗了个鼻涕揪成一团扔掉。
“大哥，这车上全是酒，好香好烈的酒。”
“哈哈哈，我就说不白跑，给他们全部拉回去。”
“大哥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这是，一粒粒的，能吃么这个东西。”
“管他呢，全拉回去。不能吃就拿去喂鸡。”
李九暮这下慌了，这要是全被拿走了，自己这回去不被打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当家不可啊不可啊，我这就派人去给大当家取银子，大当家求您高抬贵手。”李九暮几乎哭着跪求着眼前的人。
“少跟老子废话，老子留你一条命算是给何不焕面子，要不是山里都不想得罪何掌柜，今天就看你一点银子没有，我高低砍你一条胳膊。”
说罢也不管何掌柜如何哀求，一边缴了护队的武器，一边人抱着一坛酒，另外三人扛起花生就往山上去。
“快快快，快骑马回天神山，快快啊。”见蒙面山匪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李九暮赶紧让人将马车卸下来，然后派了两人骑上马就往天神山方向飞驰而去，好在也就刚过了河，骑了马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山脚下。
让小厮差点激动的叫出声的，正好天神山下有一队骑兵正在操练，连忙加快速度过去。
“我们遇到劫道的，求大当家出手，东西都被贼人抢去了，求大当家救救我们李掌柜。”
“在哪里？”
“就是过了河不过几百米的地方。”
“所有人拿上武器跟我走。”胡汉拉起三十人的骑兵迅速往那个方向过去。
不多久就把小厮甩在后面，来到指定地点，李九暮瘫坐在地上，周围一群人面如死灰一个个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李九暮见到天神山的人来的如此之快，大喜过望，又如同三魂六魄归位一般瞬间爬了起来，快步迎了过来。
“他们还没跑远，各位好汉快追快追。”
“他们有多少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不多不多就十来个人，不超过十五个。”李九暮怕如实说这些人就不敢追了，于是立马撒了个谎。
“十几个人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被抢了？”胡汉故作不信的问道。
“好汉，你就别纠结这些问题了，再不追来不及了。我们刚才是被他们偷袭得手才失了先机。”
“让你的人，跟我们一起去追击。”
结果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愿意动。
“好汉他们武器被缴了，去也没用，我跟你们一起，快追，快追吧。”李九暮也清楚他带的这些人要是欺负软柿子那是能一打一百，但凡遇到有点悍的，那是一个不吱声。
“留两个人下来看马，其他人跟我追上去。”
李九暮算过，这些人不是扛就是抱的，这会功夫不到两刻钟走不了太远，待会两拨山匪打起来，管他死多少人，他躲在后面等把对方打走了，他再喊人来把东西抱走。
果然不多久，胡汉一行人就追上了对方，这地方可是精挑细选的地方，一个陡坡，爬上去的人要费不少劲，所以山匪在上面稍作歇息也很合理。
“什么人？”坡上警戒的蒙面山匪大喊一声。
“我是天神山胡汉，兄弟今日劫了我家商队的道，还请物归原主，改日再请兄弟喝酒吃肉。”
“呸，你家的商队，不知天神山的兄弟什么时候改做经商了？百里山规矩，进了我的地界就按我的规矩，今日不说这商队不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我劫了也就劫了。”
“兄弟做人留一面，来日好相见。”
“有本事你上来，少跟老子废话。”
“上弩箭！”胡汉大喊一声，表面看是威胁，实则是给对方警示。
一阵弩弓飞射，对面也是一阵还击，但是由于角度问题上面打回来的箭都不构成威胁。
“兄弟，你今日为难我，梁子算是结上了，我们虽然实力不如你天神山，但是往后只要跟天神山有关的人过一个我劫一个。弟兄们把酒坛子打碎给我烧。”
很快一阵哐当声，陡坡上瞬时燃起淡蓝色的火焰，酒液所到之处火焰就跟着一起下来，要不说这位置选的好，这二十坛酒硬实火没扩散出去，就在这一块烧。
等到火灭了，众人爬上坡，早已经没了蒙面山匪的影踪，三袋花生被堆着一起基本上已经烧的炭黑，虽说李九暮硬是从中挖出了好几斤还没烧黑，但是被浇了酒又是一阵高温灼烧，也都变了味。
李九暮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果，再次呆坐当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胡汉喊了他几次，他才愣愣的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