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程的在山上振聋发聩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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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层云激荡，山中云气层出不穷，随着清风云卷云舒，李程心中一口郁结之气破口而出。
他的声音变得舒缓而充满着迷恋的神色。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主播好会啊，上一句还在锋芒毕露，这一句就云卷云舒，写的太棒了。”
“这就是情绪的把控力吗？”
“真的是好强！”
“众所周知，文似看山不喜平，主播就深知其中真意！”
“就像方才还在送我们到云霄之上，俯瞰这山川大河，现在就把我们拉到的云层里。”
“我能感觉到云层像棉花一样柔软，这是怎样的一种舒适？”
“主播的功底太强了，这样下去，主播得封圣了！”
“什么圣？”
“诗圣啊！还能是武圣？主播可是连100个俯卧撑都差点没做完的细狗！”
陈琳感觉自己的想法好像和弹幕讨论的不太对便问唐教授。
“唐老师，他们都在讨论前一句，我怎么感觉后面一句才是经典？”
“哈哈，小琳啊，很好，有时候就是要相信自己。”
“确实是二句更好。”
“为什么呢？”
“好就好在这个‘决眦’，那么什么是‘决眦’？”
“使劲地睁大眼睛张望，故感到眼眶有似决裂，这就是‘决眦’！”
“小程写他甚至不惜眼眶决裂都看看清这傍晚归林的鸟雀！”
“这是一种怎样的热爱？”
“才会不惜伤害身体，也要看清！”
“没有对祖国山川大河爱到一定的程度，能有这种行为吗？”
“所以第二句才是出彩的地方，而第二句中的‘决眦’两个字才是他传神的点啊！”
陈琳点点头，像在学校时那样，当唐教授讲课的时候，她就只是点头！
黄坤看到这里已经有些慌了，显然，他虽然想象力不太行，但学识倒也扎实。
不然也不可能被甄剑这样的老油条给收在手下。
这‘决眦’两个字，他还是能读懂的。
他咬着牙。
这个水平和我准备的诗词顶多打平，是的，顶多打平！
但其实，他清楚的知道，这种情况他能赢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正如他先前说的，文无第一。
有了李程了这种珠玉在前，要是你后面拿不出像和氏璧那样的顶级宝玉，你就永远都无法战胜他。
即使你的玉石品级比李程的要高一点也是不行了，
何况，你不一定能比人家的好！
所以黄坤此刻已经有打退堂鼓的打算了，但嘴硬的他又不死心，他想看完李程的这首律诗。
万一他最后两句写崩了呢？
这也是有可能的！
这时，李程情绪激荡！
他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李程。
那个前一天还在意气风发，后一天就突然接到通知。
说保研资料不足，被取消资格的李程。
那个前一天一篇文章就足够他几年的生活费，后一天却连过稿都过不过的李程。
那个前一天还在被各个出版社邀请出任编辑，后一天却连应聘保安都没人要的李程！
所有的一切都太过突然，让这个没准备好的青年被一棒子打入深渊。
而现在他想要告诉那个李程。
现在他已经站起来了！他站在了这山巅之上！
他不再管什么节奏，不管什么韵律！
他此刻只想发泄！
替原来李程发泄这些年所遇到的不公。
发泄他那怀才而不得施展的无奈！
发泄那所谓的人情世故！
他要冲破这牢笼，他要捅破这天地。
他要这世间的牛鬼蛇神惧都怕于他！
他要这跳梁的小丑，无梁可跳！
他要，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音乐停止，周围稀疏的爬山人员也都停止。
整个天地都仿佛只有李程那近乎撕裂的喊叫声！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就这样喊着，仿佛要喊给这片天地听！
黄坤听到这结尾句。
默默走掉了，带着几个小年轻灰头土脸的下山。
本来就没爬几步，中途大部分的路程都是乘坐缆车的他们自然下山也是乘坐着缆车。
这天夜里，黄坤是连夜扛着火车跑的。
他听到李程的那个嘶吼时，他的道心已经被震碎。
他知道自己能赢李程那一次，简直就是个笑话。
怪不得人家从来都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甚至方才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还有礼貌的跟自己说了一声，对不起！
就仿佛碰到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真是可悲啊。
原来李程从来都不是败给自己。
他是败在了作协那所谓的人情世故中！
而他这次的一声吼叫，恐怕作协这样的地方再也困不住这个雄鹰了。
被拔去的羽毛已经长成。
这只雄鹰已经比先前变得更加的强壮！
作协这个小小的笼子。已经和摆设再无两样！
黄坤之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京都。
他立马辞去了作协的职位。
甄剑还试图通过大骂来骂醒这个他手里的好用工具。
但是，黄坤去意已决。
他已经没有信心再面对这些人。
甄剑咬牙切齿，始终不相信李程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强。
他知道，他的手里还有一张牌。
只要把老谋子那个‘三国’的宣传诗给出去，他依旧能稳住现在的地位！
‘三国’啊，这个话题在华夏永远都是热度的顶峰！
而另一边，李程终于结束。
在结束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他喊了多少遍。
他就知道，今天他很爽，前所未有的爽！
而弹幕直接就给惊住了！
在李程嘶吼的时候全程无话，所有人都等着他。
所有人都默默的为他那不屈的意志流泪。
而此刻他的直播热度已经炸裂。
直接登上榜首。
并遥遥领先第二位。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真他妈的霸气！”
“不管了，老子要去泰山！”
“我也要去！”
“登泰山而小天下！这会我才知道作者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情绪太饱满了！”
……
在弹幕在密密麻麻的发着，其实意思就只有一个，要去登泰山！
缓过来的李程注意到了唐教授，便准备下播。
“家人们，今天山也爬了，诗也写了，看各位的反应应该还算尽兴，那今天就到这。”
“这次有朋友陪伴我来的，抱歉啊，我们下次见！”
虽然直播间众多粉丝强烈谴责，但李程还是关闭了直播。
陈琳再也绷不住，一个小跑扑到李程身上，一把抱住了这个师兄。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以这种方式安慰着。
李程有些尴尬，安慰了许久才把陈琳哄好。
“老师，没想到，你能来！”李程见到头发更白的唐教授眼眶湿润了。
唐教授一巴掌拍在李程的头上。
“你小子，真是出息了！
一声不吭竟然去研究诗词道了？”
在李程的记忆里唐教授强的是文章，一直以来他教给李程的也是文章，并把李程当成了接班人的那种。
李程此刻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老师，我……”
唐教授又是一掌拍了下去。
“我什么我？”
“我骂你了吗？写的好！”
“哈哈！比诗词协会的那群老古董都写的好！”
“振聋发聩啊！”
“振聋发聩！”
就你今天这个表现，当浮一大白！
“走走走！我宾馆里带好东西了！”
“下山，下山！”
这时远处的台阶上一个急促的声音喊了过来。
“慢走，慢走啊！”
“鄙人泰山景区管理杨仁，求见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