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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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赵王迁几近崩溃，朝堂之上雷霆震怒，竟令人对郭开施以重刑，打得他几乎残废。满朝文武目睹郭开的惨状，无不胆战心惊，尽管如此，他们对郭开如今的下场并无丝毫同情，皆认为他是自作自受，早该有此报应。
“你这混账东西！若非你出此昏招，我赵国何至于遭天下人唾弃！”赵王迁痛骂郭开。
郭开虽躺于地上，心中却满是愤懑。诚然，是他一时冲动提出此计，但真正拍板执行的，却是赵王迁本人。郭开心中恨意难平，却又深知此刻形势严峻，赵王迁尚需依赖他，暂不会取他性命。然而战事结束后，他的命运如何，就难以预料了。此刻，郭开已暗自谋划退路。
赵王迁在朝堂上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厉声质问：“平日里你们不是主意多多吗？现在都给朕说说看，这烂摊子怎么收拾？与秦国的仗，究竟该怎么打？”
然而，面对赵王迁的怒吼，群臣皆低头不语，无人敢接话。郭开的遭遇就在眼前，万一他们出的主意再惹出麻烦，赵王迁必定会把责任推给他们，届时只怕性命不保。
赵王迁见此情景，愈发怒不可遏。最终，他直接点名赵国丞相，后者顿时面色如纸，惶恐不已。
犹豫片刻后，赵国丞相颤声道：“陛下，要不……要不……我们向秦国求和吧？”
他原以为此言一出，赵王迁必定勃然大怒，毕竟战事已至如此地步，若再求和，不仅颜面尽失，实利也将受损。然而，赵王迁并未发作，反而陷入沉思。
“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赵王迁将求和重任扔给了赵国丞相，让其欲哭无泪。这分明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最终，赵国丞相硬着头皮，带着忐忑之心奔赴前线，意图拜见嬴风。当他亲眼目睹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脚下的步伐几乎无法挪动。在随从的搀扶下，他才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秦国储君。
初见嬴风，赵相就被其身上那股居高临下的气势深深震撼，甚至有种臣服的冲动。在他看来，即使是自家的大王，与嬴风相比，也是远远不及。嬴风，才是真正具备王者风范的人物。
赵相不敢有丝毫怠慢，以觐见君主的礼仪，毕恭毕敬地向嬴风行礼。
“公子，敝国大王深感与秦国交恶实属大错，愿以天下苍生为念，恳请您暂停战火。”
“大王愿与秦国议和，无论贵方开出何种条件，大王皆愿接受。”赵相满脸谦卑，低头说出这番话。然而，他等了许久，嬴风却始终没有回应。
他无奈抬头，却撞见嬴风那充满戏谑的眼神，顿时心头一紧，预感到事情不妙。
果不其然，嬴风轻轻敲击桌面，语气淡漠地说：“现下才想起议和？你们赵国是不是想得太过美满？赵王迁妄图勾结匈奴，侵犯我中原腹地，此举已犯天下之大忌。”
“你说得没错，本公子正是为了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才必须灭掉你们赵国。这样一个勾结外族、行奸恶之事的国家，若继续存在于中原，是对所有百姓的侮辱。若对此事不加以严惩，日后其他各国遇到困境，很可能效仿赵国，与异族联手。”
嬴风冷哼一声，威严之气扑面而来，令赵相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还请公子……”赵相试图再进言，却被嬴风挥手打断，显然已对他的话失去耐心。
“回去告诉赵王迁，让他洗干净脖子，静候本公子亲取其首级。”
“没错，若那赵王真心挂念赵国黎民，何不自我了断？届时你手持赵迁首级来见本公子，本公子便罢兵休战，和平接手你们赵国。”嬴风此言一出，赵相险些被气得口喷鲜血。叫赵迁自行了断？依他对赵迁那贪生畏死脾性的了解，赵迁绝不可能如此做。
何况，即便赵迁真死了，嬴风竟还觊觎接管赵国，这胃口未免也忒大！
此刻赵相脑中已浮现出回宫向赵迁禀报此事后，赵迁必定暴跳如雷的情景。但此刻他实在不敢在此久留，生怕触怒嬴风，对方一怒之下，说不定真会一刀结果了他。王翦等人目送赵相离去，心中无不暗笑，视其如一只落荒而逃的老狐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王翦嘲讽道，如今大局已定，赵迁还想议和？他们哪看得上那几座议和的城池，攻下赵国，整个赵国疆土都将归入秦国版图，岂不美哉？
王翦转头看向一旁的赢风，恰逢赢风声音传来：“休整三日，进军邯郸。”
短短八字，却令王翦心中陡然一振。此战若胜，必将青史留名，更为关键的是，赵国这片土地终将纳入秦国囊中。然而王翦深知不可掉以轻心，连日来与赵国交锋，虽整体实力占优，但赵国在廉颇、李牧的指挥下，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令人防不胜防。
廉颇、李牧二人，堪称赵国的隐形长城，与那无能之辈乐乘截然不同，皆是有真才实学的良将。加之邯郸城易守难攻，坐拥地利优势，且重兵布防、由二人亲自督战，短期内欲将其攻克，绝非易事。
然而廉颇心中明白，若嬴风亲自出马，凭其陆地神仙般的实力，攻破城池并非难事。关键在于，若凡事皆由嬴风亲力亲为，对秦军士气培养极为不利。战争非一人之事，若总靠嬴风解决问题，秦军何用之有？这将严重削弱秦军的战斗力，故此前嬴风极少亲自出手，哪怕有秦军战士阵亡，亦多选择按兵不动。毕竟，战场之上，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是，公子，末将即刻去部署。”王翦领命，着手准备最后一战。
赵王宫内，赵相对赵王的揣摩果然准确。当他将嬴风之意，尤其是那句“让赵迁洗颈待戮”传达给赵王后，赵王迁顿时怒火中烧，在朝堂之上狂吼不止。然而此刻，他除了这般无力的咆哮，别无他法。
“眼下，我们唯有死战到底了，想来他们很快便会攻打邯郸。”赵相沉声道，“只要我们能拖延战局，一旦其余几国能在战场上拖垮秦国，或取得胜利，便可缓解我方压力。那时，或许就是我们的转机。”
“如今，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廉颇将军他们了。”赵相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无奈。赵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心里清楚，皆因眼前这位昏庸无能的赵王所致。当初秦国宣战之际，赵王本当低调应对，或许那样，赵国不至于陷入如今困境。可赵王迁偏偏傲慢应战，且在危急关头，不仅不用贤能之士，反任用乐乘这样的草包，使得本已糟糕的局面更是雪上加霜。此后又连连昏招，甚至勾结匈奴，使赵国几乎成为众矢之的。如此境况下，赵国还能否存活？赵相心中满是疑虑。
而赵王迁听闻此言，嘴上冷哼一声，心中恐惧万分，面上却不得不强硬起来：“攻打邯郸？嬴风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当年白起都不敢在我邯郸城放肆，他嬴风算哪根葱？只要坚守邯郸，定能拖垮秦军！”
话虽如此，赵王迁心中早已打起了小算盘：若局势恶化到无法掌控的地步，便伺机逃离邯郸。尽管如此一来，他将成为丧家之犬，沦为天下笑柄，但对他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凭他的财富，随便找个地方藏身，照样可以逍遥快活。至于赵国，亡了就亡了吧……
若朝臣们知晓赵王迁的这番心思，只怕此刻便要取他首级献给嬴风，以求和平交接赵国，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继续与秦国对抗，无疑是死路一条……
这朝廷之上，藏着不少和您这般想法的人，只是时局之下，他们还只能把心思捂得严实。赵王迁虽昏庸，可身边总有一帮铁了心保赵国的老臣。赵相闻听赵王迁此言，不禁轻叹一口气。
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不久前拜会嬴风时的情景。比起赵王迁的盲目乐观，赵相心里清楚，昔日的白起哪能与如今的赢风相比？更令人忧虑的是，赵相回城路上得到一则密报：邯郸城外，秦国的密探如影随形，已对邯郸展开了严密的封锁。百姓欲出城者，皆遭暗杀。这事儿，让赵相心头沉甸甸的。
赵王迁盘算着困死嬴风，却不料对方亦有此意。邯郸城内虽物资充足，但一旦被围得水泄不通，撑不了几个月便会自行崩溃。这道理，赵王迁也逐渐明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三日后，邯郸城外。
赢风稳坐墨玉麒麟，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城下，仿佛这片天地皆在其掌控之中。尽管此刻他孤身一人，但在廉颇、李牧等人眼中，却如同千军万马压境。
望着城下的赢风，廉颇等人顿感一股无形的压力。连番与赢风交锋，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也倍感吃力。赢风及其秦军，宛如一座无人能撼动的雄峰。
李牧步至廉颇身旁，紧锁眉头：“廉颇将军，您看这赢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照常理，赢风此刻应是高声叫阵，可他却静静立于城下，甚至闭目养神起来，让李牧等人恍惚觉得，这是赢风在无声地羞辱他们。
廉颇长叹一声，同样一头雾水：“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日即便邯郸城破，也要让敌人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曾几何时，他廉颇亲率大军，成功抵御秦军对邯郸的进攻，连白起都不敢轻易涉足。而今，同样的危局再现，廉颇心中却再无当年那份自信，甚至隐约预见到城池与自己的命运。
李牧欲言又止，终究未能说出宽慰的话语，因为他自己也无法给出确切的解答。
其实，赢风最初确有叫阵之意，然而当他刚到城下，一股沛然气运陡然涌入体内。系统提示音随之响起：“恭喜宿主，收获海量气运，可进行一次气运抽奖！”
赢风征战赵国，已对其造成毁灭性打击，此刻降临邯郸城下，正是天赐良机。“立即抽奖！”赢风毫不犹豫地下令。
【叮，恭喜宿主，获得十万狂化军，随时听候宿主调遣。】得知奖励内容，赢风心中暗喜。十万狂化军配合同袍虎贲军，足以横扫邯郸城。
赢风对这次抽奖结果颇为满意，调整情绪后，目光炯炯地望向廉颇：“廉颇，你守不住这座城了。赵王迁昏聩无道，勾结匈奴，图谋颠覆中原，这样的君主，你又何苦为其卖命？”
“本公子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打开城门，归顺于我，包括你、李牧以及你们的部下，我都既往不咎。甚至，你们愿意的话，可以成为我秦国的将领。”赢风一挥手，言语间透出真诚。他欣赏廉颇、李牧的才能，若能为己所用，对秦国的发展无疑大有裨益。同时，此举也有动摇赵军军心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