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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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林衾禾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外面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但是他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各项检查下来，发现身体并没有大碍。
反而是人一直醒不过来。
谢祈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直紧盯着病床上的林衾禾。
生怕错过他醒来。
可他的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一晚上都保持这个姿势，浑身僵硬，就是没有移动过。
林衾禾紧皱着眉，长时间的梦魇让他不停的颤动着。
唇瓣蠕动。
“姐姐……”
少暹家的女人连着生出两个女孩是要受到惩罚的，不管是妻子还是妾室都是如此。
素和蓉本来就是小家族出来的庶女，使了一点小手段才成为少暹家大少主的妾室。
她从进来的那一刻，跪在地上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生一个天赋异禀的儿子，成为大少主的妻子。
只有成为妻子，她才能摆脱庶女的命运。
在这个世界，妾室和庶女庶子其实说好听一点的是少主的女人和孩子，说难听一点的就是仆人。
素和蓉有野心，并且时时刻刻都盯着大少主妻子的位置。
在大少主面前，她是温和有礼的解语花，在夫人面前是恭顺的奴仆，在外人的眼中是怯懦的妾室。
谁都不知道她的另外一面。
在期待中怀上了第一个孩子，没想到生下的是一个女儿。
生下来的孩子没办法掐死，孩子和父亲血脉相连，孩子死了父亲自然有感觉，素和蓉不想让自己恶毒的一面被大少主看到。
在生下女儿之后，素和蓉没有看她一眼，刚开始的时候甚至是连名字都没有，对待这个女儿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更多的是冷漠相对。
四年之后，她终于再次怀上了，这次她特地找了一个占卜师想要检测一下孩子的性别。
被偷听的少暹袅给听到了，她也悄悄跟了过去，只有她比谁都明白，要是母亲又生下一个妹妹，是会被赶出去的。
但是如果母亲提前知道了性别，若是弟弟还好，如果是妹妹，她是会对妹妹下手的。
但是结果还是没能让素和蓉如愿，她知道答案的那一刻，脸都几乎扭曲了。
她不想让到手的富贵就这么流失了，于是想出来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想要提前弄死，只有这样才不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无奈，少暹袅只能借口找来父亲，只有父亲时不时来看望母亲，母亲才没有机会流掉孩子。
这也让素和蓉没办法下手，等到生产那日，不出所料是个女孩。
为了能留在少暹家，素和蓉买通了接生的巫婆，将少暹衾装扮成了男孩。
只不过接下来她都没有管过这个孩子。
妾室是没有资格获得专属的仆人，只能由少暹袅这个四岁的来养大。
刚开始少暹衾是爱笑的，少暹袅也喜欢看他笑。
但是素和蓉却讨厌。
若不是这是个女孩，她也不用时时刻刻胆战心惊，也不用有这些风险。
她为了地位能够牺牲一切，却被这个假男孩绊住了脚步。
但为了自己，又不得不想方设法利用少暹衾。
“笑什么！成天就知道教你弟弟不好的东西，把你弟弟给我你，以后由我来教！”
“不行的，母亲，他还小！”
少暹袅无比清楚母亲的性格，她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也明白弟弟落到她的手中绝对没有好下场。
她想要争夺，可是却被一脚踹开了。
“连你也想要违背母亲的命令？”
素和蓉漂亮的脸上全是怒气，一只手扣着少暹衾的肩膀，完全不顾孩子的挣扎，一边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仇人一样，丝毫没有温度可言。
最后少暹衾还是被带走了。
家里有个黑色的小屋子，比外面还要黑。
妾室是不允许用家族的能源，自然屋子里面长年亮着烛火，但屋子里面依旧昏黄。
这间屋子更黑，里面潮湿阴冷。
素和蓉并没有什么耐心，只是将一堆书放在少暹衾的面前。
她可不管是不是两岁的孩子。
只有每天中午的时候才会过来一趟。
少暹衾在八岁之前都是在这里度过的，除了父亲到来会被放出来。
母亲会将他打扮的妥妥帖帖的，装作慈母的模样，其实她们的喜好素和蓉什么都不知道。
姐姐每天都会在角落的墙缝偷偷看他，嘴里唱着歌谣，虽然每次最后都会唱到哽咽，但是会偷偷擦掉眼泪。
不让他看见。
在父亲到来的时候，想要告状，每次刚想到说出口，都会被素和蓉找一个借口拦住。
在父亲离开之后就是毒打。
每次痛到呻吟，但到了时间依旧会给少暹衾送饭，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她不知道，其实房间不隔音，素和蓉的叫骂声和姐姐痛苦的声音少暹衾都能听得见。
他在墙上挠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想要告诉姐姐，不要为了他……
但是他却发不出声音，什么都喊不出来。
……
“他到底怎么回事？”
谢祈年一把拎起来扒在床边的010。
他眼睁睁看着林衾禾陷入梦魇之中却做不了什么。
他也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发烧。
医生检查下来什么都没发现。
谢祈年只能在他们走后掐着010的脖子问。
“撒……撒开，她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而已。”
010虽然是系统，但是也有实体，被这么一掐，感觉都快要窒息了。
他也担心宿主啊，当初在一个小世界里面阴差阳错的将这段记忆给封印了，可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解开封印。
010看了一眼谢祈年。
他眼中都布满了血丝，那焦急的样子并不像是装的。
但是宿主和他之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很快就会醒来的……还有，你们之间不可能。”
010只能把话说的绝一点，这样对大家都好。
“什么不可能，他都没说不可能，你凭什么来否定？”
虽然隐隐猜出了一些，但是好不容易等到月光降临，谢祈年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
“冥顽不灵。”
010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应该向上级申请换一个页面，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