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软自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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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事务出来的孔武昭见到清平正站在司正阁前,他只好上前,问着“舒妃娘娘为何还在此?”清平没有看他,一直注视着这司正阁。孔武昭不知如何再收场,于是又继续问道,“娘娘在想什么?”
这下,清平终于收回目光,露出些许邪恶的神情,扬声着,“大人不会想知道的!”因为,她想将这司正阁碾成粉。但总归是想想,堂堂神女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废了凡间的一座楼呢,毕竟只是没有舒服的凳子坐罢了。
孔武昭还在絮叨着清平刚才的那句话,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不会想知道舒窈在想什么。若是真的知道了,怕是又得为舒窈扣上什么罪名吧。清平刻意的咳了一声,将孔武昭拉了回来,“本宫还有一事想请教大人!”她便从腰间拿出皱巴巴的纸,递到他的面前。
可怎么瞧,孔武昭都觉得眼前这纸有些眼熟。清平也意识到他的眼神不对,无奈的解释着,“物尽其用!”这可是她在那见到唯一能用的纸,只能以被废弃的卷宗来入墨了。
“可曾见过带有此图腾的人?”
孔武昭打开那皱巴巴的纸,那是绘着山与日的图腾,几座青山相连,旭日挂在天边。他将手中的纸再次折好,交还给清平,略表遗憾的说着,“恕臣浅薄,未曾见过。”清平接过来,拽在手中,拂了拂身子便离去了。她未曾怀疑,因为她画的是戾族上等的图腾,又此图腾者,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下诅咒。之前所见的,只是受此图腾操控。
孔武昭一直站在司正阁前,凝视着她,周遭绕着若有若无的杀气。只是在清平回首的那一刹那,烟消云散。他对着她微微颔首,朝里头走去了。
“陛下!”贴身侍卫江铭端着汤药走了进来,苦涩的药味侵袭着整座宫殿,叶淳不满的看了一眼。这些年来,他总是愈加头痛难忍,甚至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了。太医都纷纷束手无策,只能以这苦涩的汤药缓解疼痛。
但今日此种症状倒减轻不少,他手中拿着折子,瞥见桌案上的白蔷薇,心中又舒服了不少。“拿下去吧!”叶淳低头处理着手中的奏折,“朕并未觉得不适了。”江铭应下了,见到那桌案上的花,嘀咕了几句,“此花也能爱若珍宝?”舒妃宫里来的,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先是些吓人的玩意,后来又是毒药,这次又是什么花样。他伸手想将花给挪走,却被站着朱砂的御笔打了一棍。
“莫动!”叶淳收回手,又继续批阅自己手中的奏折,吩咐着江铭去司正阁打探舒窈的消息。若是出了差池,这司正阁也不必再留存了。江铭不情愿的应下了,端着那苦涩的药退了出去。正巧瞧见在明光殿前的舒窈,他快步走了上去。
“舒妃娘娘!”
清平微微颔首,准备径直进去,可这苦涩的气味让她顿了顿,“这是?”江铭才注意到自己手中端着的药,心里头道自己为何没有放下再来。若是被眼前这位知道缘由,怕是又得生一遭事了。而清平却没有舒窈那般多的心思在这上面,她冷冷的说了一句“陛下的”。江铭听着这肯定的语气,竟应了一声。
反应过来的他,却又对上清平的略带威胁的眼神。他怎么觉得周遭冷冷的,明明是临近大暑的天了。可确实是冰冷的,无奈之下,他便和盘托出叶淳的病情,还弱弱的问了一句,“娘娘不会下毒了吧?”这段时间舒妃也没有太大的动作,以前下毒都是会送上解药,又有陛下护着,这才让他愤怒的无处发泄。
清平顿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又想到自己在命薄上看到的,低声说着“不会”。她看着里头的帝王,桌案上放着的白蔷薇被精心的养护着,叹了叹气,转身离去。这花,既然于他有益,便放在那吧。
燥热的天,恼的蝉叫闹不停。但红墙绿瓦间,无人来往的宫道倒显得格外清幽。几枝冒出墙头的枝桠不满绿叶,为这宫道留下小小的阴凉之地,或不失为乘凉的好地方。清平一人走在宫道上,些许残败的枯叶从她的脚边溜过。
是的!她再次迷路了。
果然还得靠本领才能回宫,她手中运起神力,似乎引起了周围的一阵骚动。她收起神力,看着前面不断涌入这条宫道的人。不是她的神力引起的,而是有备而来。后头的路也被封的死死的,看来是要拿她的性命。可拿不拿的了,还是她自己说了算。
她正准备先来一招,而前面却多出一副熟悉的面孔,“姚统领!这是?”他毫不掩饰的唤出自己的剑,握在手中,带着不屑的眼神看着她,“神?呵......”
“幻极剑!”清平略微有些吃惊,没想到自己竟在这遇到昔日戾帝坐下强悍的四座之一——赤怜。“眼力倒是极好,不过不知命是否这般好!”赤怜将剑抵在地上,手中捏出一道戾诀。只见他身后的那群人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涌了上来。这便是戾族的操控之术了吗,清平跃至空中,手中渐渐燃起月火。
白色的火焰在那群人的身上燃烧,但他们没有丝毫反应,仍旧拥在下面。只要清平下来,便要将她活活生吞的样子。站在后面的赤怜放声笑着,“他们可是不会痛不会痒,没有疾苦的人。区区月火,奈何不了他们的,还是再想想办法吧,神宫上的神!”
清平皱着眉头看着低下的那群人,他们都是凡人,却被赤怜拿来当成傀儡。月火灼烧着他们的躯体,血肉模糊乃至露出白骨,都未曾有一丝叫嚷声。这戾术当真邪恶,难怪神宫都忌惮着他们。月火被她收回,那被灼伤的人变得更加狂虐,紧紧的挤在一起,血肉模糊的,谁也不识,俯仰而去只是肉泥中夹着白骨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