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把自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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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公司欠云华货款金额曝光”
向阳这次是真傻眼了。
邮件是她发的。
热搜视频里的图片有些都是来自邮件的截图，只是有些关键的地方被打了马赛克。
向阳总觉得她需要去寺庙里拜拜，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和她作对，希望她能够认命。
谁刚入职就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内网的邮件好端端怎么会泄露？除了出了内鬼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这个时候的向阳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不论是对她，还是对王浩，甚至是沈令冰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热搜很快被公司花钱撤下去了。
但是货款还没有收回。
王浩则是很久没有进公司了，从Y公司资金断炼起，他直接睡到对方公司去了，目的很明确，货款必须得回来，而他是第一责任人。
沈令冰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在晚上12点之前下过班了。她组织成立了专项会议室，联动pR和法务在出对公司最有利的解决方案。
只有向阳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因为自从邮件泄露后，再也没有通过公开的方式去发过相关的货款数据。
后来公司通过留置Y公司的货物好歹抵押了大部分的损失，实在不行准备通过拍卖这些货物来填上合同的窟窿。
但是关于信息泄露的处罚却迟迟没有下来。
直到那天唐夭夭亲自找她谈了话。
往常热情似火的姐姐不见了，换来的却是比沈令冰还严肃的脸。
“向阳，公司初步计划对沈总，王浩以及你做出处罚。”
向阳从毕业到进入公司还没满半年，思维仍旧停在学生的身份上。
“凭什么？公司有我泄露信息的证据吗？况且，沈总怎么可能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退一万步讲，Y倒闭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啊。”
唐夭夭看着她稚嫩的面孔，有点不忍告诉她总得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毕竟信息泄露给公司带来了不可逆的商业损失。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今天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谈话，而是人资负责人。而且，你到时候得签字。”
向阳从小的生活环境唯一没有教会她的就是接受莫名其妙的委屈和不公。
“那沈总呢？她也就这样认了？”
哪知道唐夭夭说了句更扎心的话“她已经很累了，如果你想帮她，就不要再给她增加负担。”
向阳使劲儿捏了捏手指，最后问了两个问题“如果查出来是谁泄露信息呢？处罚结果具体什么时候出来？”
得到答案之后就走了。
现在没人顾得上她，她连假都没请，当天就飞回了b市。
b市早已进入了冬季，着急回家的人穿了件扯了件办公室防冻的薄外套就上了飞机，等到落地的时候才清醒过来，在机场无数人看疯子的眼神中回了郊区的别墅区。
当看到黑夜中的昏黄灯光时，向阳却有点退缩了。
一激动就回来了，她妈肯定得嘲讽她了。
身后的鸣笛声喊醒了她。
“小羊，怎么突然回来了？还穿的这么少，是不是在Z市受欺负了？妈咪不是跟你讲了有事跟你殷姨讲，不用客气的。”
副驾驶急急忙忙下来的女人脱下身上的大衣就往她身上裹。
“妈咪，我没事，你小心感冒。”向阳突然哽咽了。
女人更加着急了，朝着身后开车的人就吼了“还等着干什么，不赶紧回家看看女儿到底怎么了。”
而驾驶座上的女人无奈的笑了，道都堵了还不分青红皂白骂人。只要这丫头回来了，就没她什么事了。
开车的是向阳的“严母”齐易清，也是b市有名的企业家。她对于向阳的教育向来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得什么必须得用其他的东西换。比如向阳小时候不想上学，那么就得去家里的花园里除草。
向阳回来的时候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她母亲能够落井下石。
两位母亲坐在沙发上完整的听向阳讲完了整个过程，却并不着急表态。
而向阳的妈咪虽然在生活里很宠爱她，但是关于原则上的事情还是她母亲教育的多。
向阳很清楚自己老妈的风格，直接主动出击“所以，这次你想让我拿什么换？”
她本以为她妈妈会让她自己说，没想到齐董事长直接提了条件“三年，三年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开始进公司。”
向昕抚了抚自己老婆手，她知道齐易清是心疼她思女心切。
其实齐易清心里也没底，生怕这小崽子给拒绝了。只能主动加码“毕竟，我只是个商人，在你们公司也说不上话。我不仅得托人去核实真相，还得托人去你们公司拖延时间。向阳，你说，对吧？”
向阳经常觉得她就是她妈充话费送的，从她记事起，就没听见她妈喊她一句小名。
她条件反射的想要怼回去，可她电话响了。
是沈令冰。
两位妈妈眼尖的看到自己女儿的脸色柔和了下来。
齐董事长更是不怕死的把手机抢过去开了免提。
“向阳，唐总跟你说的方案还没确定下来。我还在争取，你下午没有在公司？人现在在哪里？”
沈令冰听上去很焦急，似乎生怕她做傻事似的。
向昕可不想给女儿情路上扔砖头，把手机拿过来放到女儿手里，然后把不听话的老婆拉走了。
“我......”她还没来得及说，又被训了。
“不管怎么样，擅自离岗是不对的，这里不是学校......”
向阳想到自己答应老妈的条件，心里的紧迫感莫名就强了很多，直接问了回去“你担心我？”
沈令冰最近累的焦头烂额的，直接发飙了“什么时候回公司？”
向阳并不知道她的两位母亲大人趴在柱子后面在看她被未来的媳妇儿收拾。
齐董事长尤其狗腿“小昕，这女孩有点你当年的风采哈？”
向昕懒得搭理她，她要去给自己崽子做饭吃，孩子估计明天一早就得走。
“你还是抓紧时间处理一下。你自己的女儿，你懂得。”
向阳最后也没告诉沈令冰她到底去了哪里，只是说她明天还需要请一天假。沈令冰见她状态很稳定，只是叮嘱她一天三次都要报备消息给她就挂了。
齐董事长最后怎么处理的向阳不清楚，但是信息泄露的事情查出来了，而且直接给公司每个相关人员都发了一封邮件。
而且是在处罚方案下来之前才查出来的。
泄密者是王韬，目的也明确，趁着这件事将沈令冰拉下马。
本来准备包庇王韬的副总裁也迫于公司的舆论压力解雇了王韬。
公示出来当天中午食堂就炸了锅，大家都议论纷纷。
“太悬了，有没有。我可是听说了，本来要被干掉的是销售部的部长。”
“不了解具体情况，摊上这种事真是太倒霉了。”
“是啊，听说还有个管培，刚毕业，这要是被给出处分了，不得有心理阴影啊。”
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人并不知道她们口中的销售部部长和管培正面对面坐在隔壁不远的地方。
沈令冰到现在都没想通到底是谁查到了泄露的源头，这事情可不好查，她也不是没查，但是没有进展，对方有高层护着做的很隐秘。
唯一的破绽就是她对面这个人消失了一天半，却没告诉大家去了哪里。
毕竟她还没忘记当初她在高级VIp病房的那个病友。
向阳埋头专心吃着她盘子里的辣子鸡，她今天心情有点好，吃点辣的。
“你上次无故旷工干什么去了？”
向阳抬起头就看到对面的女人眉眼生动的试探她。
她心想，我还能干什么呀，不就是为了你把我自己卖给了那个无情的女人。
“没干什么，唐总和我谈完话，我难过的厉害就回家躺了一天。”
回来之后她已经和李清风串好了口供，不管谁问都这么说。
沈令冰心想着倒是和唐夭夭打探来的对上了。
她觉得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化险为夷，也就没想着再追究事情的真相。而是和她谈起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Y项目已经进入尾声了，货款的事情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好在仓里有货。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向阳强行压着嘴角，说出的话也委委屈屈的“我觉得我还是太年轻了，要是沈总不嫌弃，亲自带我一段时间吧？”
实在是她妈只给了她三年的时间，她总归是要回去b市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有些道理的。
“行，那你就暂时先做我的业务助理吧。”
虽然没有正式任命，但是王韬走了，她应该会更忙。
沈令冰想的一点都没错，此时公司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一身休闲服的男人正在接电话。
“殷姐，能惊动你这座大佛的怕不是什么小人物。难道我公司进了有背景的人物，是我不知道的？哈哈~”
“你这话说的，我这不也是为你好，你说那么高的职位你放个蛀虫你放心啊。哪天给你掏空了。”说话的正是沈总的病友。
殷卉卉想起好友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多啰嗦了两句“小丫头想历练历练，你放心，也不是你这个行业。她用不了多久就走了。你千万别给搞什么动作，明白不，我替她母亲欠你一个人情。”
能让Z市的龙头企业欠个人情可不容易，男人笑呵呵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