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所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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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还是有些怀疑，主子他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厨子，也不敢做内脏，这味道，实在是……他不相信一名女子就能做出比主子还要好吃的东西。
陆芊芊笑笑不说话，她更喜欢事实胜于雄辩。
在腌制的时候，陆芊芊又开始处理鸡，冲洗了两遍，先浸泡在清水里，这边时间到了，她又继续处理猪肚，就这样，鸡彻底清洗干净，猪肚腌制的时间也到了。
将除了枸杞的辅料塞了一半在鸡肚子里面，最后将整只鸡都塞进猪肚里面，找来竹签将两头封好，这才放进瓦罐里面，把剩下一半如胡椒、姜片等辅料放进去，大火烧开，除掉里面的血沫子，盖上盖子小火慢慢炖着。
“这要炖多长时间啊？”
陆芊芊想了想，“一个时辰吧。”
栓子点头，虽然麻烦，但是光看这么复杂的工序，应该不会难吃吧？
刚刚他特意闻了闻猪肚的味道，还别说，真的一点怪味都没有，这陆姑娘，真的是太厉害了。
柳辰兮全程都做一名透明人，只是按照陆芊芊的的要求做着准备工作，等将食材全部放进瓦罐里面的时候，他已经将对方要求洗的东西都洗好了。
当然，一点也没有耽误他看对方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他落在对方身上的眼神暗了暗，越是接触，越觉得对方好似一座宝山，本以为已经挖掘到了宝藏，可再继续，又有新的宝物出现，好似永远也挖不尽，不断的震撼着他的心脏。
如今，他已经从最初的惊讶过度道了坦然淡定，好似无论这人做什么说什么都很正常，他更期待接下来的相处中对方能够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陆芊芊并不会知道柳辰兮心中所想，她交代了栓子好生看火，回头便看到他正站在一旁无聊的呆。
“洗好了？”
柳辰兮点头，“剩下的怎么弄？”
陆芊芊摇头，“我切好就行。”
栓子自告奋勇，“陆姑娘，切菜什么的我最拿手，你告诉我有什么要求吧。”
陆芊芊本想拒绝，柳辰兮则是道：“你先休息一下吧，待会儿还有你要忙的呢。”
“就是就是，”栓子点头附和，“哪有让大厨做这些杂事的？”
栓子说着，拿过刀，“能为大厨打杂，是我的荣幸。”
陆芊芊：“……”
她虽然不习惯自己甩手在旁边看着别人做事，却也没有拒绝他们的心意，反而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栓子聊了起来。
可能在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忽略这些最底层的人，殊不知，从他们这里，可以了解很多上位者不清楚的事情。
果然，一聊天，陆芊芊便现了一些问题。
“你是说，赊欠的行为很多？”
“主子因为刚接手酒楼，很多以前的好友都会来捧场……”后面的话栓子没有，也不敢说，主子的是非岂是他们这些下人能随意编排的？
即使栓子不说，陆芊芊也能想明白，不外乎就是杜诺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来给新晋继承人道喜，胡吃海喝，可对方抹不开面子，随意几句话，要么免单，要么赊欠，要么优惠，一天两天或许没有什么，但长此以往，再厚的家底也会败光，更何况还有后妈后爸在后面拖后腿？
“那些人后来呢？”
“生意不好，酒楼从盈利微薄道后来的入不敷出，主子渐渐意识到这样不行，后来，那些公子哥儿再来要求主子请客或者说没带够银子要求赊账的时候被主子拒绝了，那些人就冷嘲热讽，说主子继承了家业就看不起他们，说他薄情寡义见钱眼开，主子将情况说明，那些人还说主子心思不纯，贪婪势利，渐渐的，主子也就与那些人慢慢疏远不再往来。”
陆芊芊皱眉：“之前赊欠的款项呢？”
“在王管事那里收着。”
“没有去要账？”
“去了，这些日子酒楼的生意越不好，王管事不愿意主子受委屈，便自己去要了，结果……”
陆芊芊点头，那些人摆明是占便宜的，赖账这事肯定也做得出，说不得，背后还有千味居的影子呢。
继母蹉跎继子，继母娘家又怎么可能对原配之子，尤其是深受老爷子看中的人好脸色？
想起刚接触不久对方说的不懂管理，恐怕从小到大，杜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这才装作纨绔，整天花天酒地，丝毫没有要接收酒楼的意思，而继母也一直认为酒楼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没想到，老爷子突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跳过老子，直接将重担压在孙子身上，猝不及防的同时恼怒不甘也是可想而知。
陆芊芊想着有机会问问这些陈年旧账，其实也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
突进酒楼要大整修，花费的银子不少，听王管事说，最近的开支都是杜诺自己的私房钱，有了这一笔进账，就能减轻很大的压力。
她得想办法可以想象，如果不尽快营业赚钱，掏光了杜诺的老本，这酒楼就真的……
临近午时，杜诺几人带着一群人回来了。
陆芊芊看着院子里的那些人，心情有些复杂。
王管事现几人在厨房倒腾吃食，笑呵呵道：“柳小哥，芊芊，你们来看看这些人可否满意。”
陆芊芊笑道：“我相信阿伯的眼光。”人都已经带回来了，难道还能退货不成？
她与柳辰兮去了院子，便看到一群神色忐忑小心翼翼的人站在那里。
这些人，有穿着普通的，听王管事说从其他大户人家出来的，也有穿的破破烂烂的，是被家里亲人卖了的，还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走投无路的，只得将自己卖了换取微薄的银钱。
陆芊芊眼神暗了暗，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辰兮都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他的目光隐含担忧。
陆芊芊朝他笑笑示意不用担心自己没事，她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