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天大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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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柳辰兮不解,自己都没有见过,何来相救之说?
“辰兮哥哥,我是小宇,”陆宇这个时候朝柳辰兮说道,“就是掉水里的……”
说着,陆宇的小脑袋渐渐的低垂下来,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柳辰兮恍然,原来是那个小孩子。
那时候因为从水里出来,这孩子浑身脏兮兮的,被人欺负还不敢回家,他想到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明明已经心冷麻木,却还是将人带回了家,和娘一起替这孩子擦拭水渍,烘烤衣服。
没想到,他是陆芊芊的弟弟。
“你可是我们姐弟的救命恩人,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陆芊芊真诚道,“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柳辰兮摆手:“不过是顺手为之,唤做别人,我依然会如此。”只是别人,会不会知恩图报就不得而知了。
陆芊芊笑道:“那我们可说好了,以后你也不能再跟我客气了。”想到出门前李月容的担忧,她有了想法,哼,到时候看那些人还怎么编排。
不过,来日方长,她不着急。
李郎中哈哈笑道:“原来芊芊丫头与这柳家小哥这么有渊源啊?”看来大妹子不用担心外面的人说闲话了,要知道,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陆芊芊点头,没敢说自己昨天在山上差点被命丧豹口的事。
几人没有在门口多做寒暄,柳辰兮将他们请了进去。
陆芊芊本来也是想要看看对方母亲的情况,如今更是不能先回去了。
叶婉如已经听柳辰兮说起下午有大夫过来帮她看诊,她便早早收拾妥当,听到院门口有动静,便从了卧室到了堂屋等候。
一看到门口进来的几人,有瞬间的讶异,随即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朝几人点头问好。
“娘,这是李郎中。”
叶婉如朝李郎中颔微笑:“劳烦李郎中特意跑一趟,有劳了。”
“客气了,”李郎中摆手,“医者本分罢了。”
只不过一句话,叶婉如便知道这大夫与以往见到的那些追求功利的大夫不一样。
柳辰兮接着介绍道:“这是陆芊芊陆姑娘,这是她的弟弟小宇,你还记得吗?”
“哦?这是小宇?”叶婉如有些惊喜,“好像长高了。”
陆宇乖巧上前,叫了一声“大娘”,然后牵着陆芊芊的手,“这是我阿姐,我阿姐可好了。”
陆芊芊朝叶婉如鞠了一躬,后者皱眉,想要避开却来不及,“你,你这孩子这是作甚?”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而且,还不是一条命。
叶婉如笑笑:“这孩子不过是顺手为之,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陆芊芊轻笑:“你们不愧是母子,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她话锋一转,认真道,“可我们不能不记得这份恩情。”
陆芊芊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对你们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可是鲜活的生命,如果没有柳辰兮出手相救,我们一家……从此天人永隔,甚至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就拿昨天来说,若是没有对方出手,她可能就命丧豹口,家里娘和弟妹没了自己,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
“严重了。”叶婉如中午听到儿子说认识一个姑娘还有些担心这不知根知底的,也不知对方人品如何,当提及合作的时候更是怀疑会不会是那些人找来了,如今看来,都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她很高兴,儿子终于迈出了一步,至少,有认识的朋友了,哪怕是异性,她也开心。
李郎中见几人没完没了,轻咳一声,“大妹子,先诊脉吧。”
“抱歉,”叶婉如有些尴尬,朝对方歉意一笑,伸手放在脉枕上,这才对陆芊芊道,“你们也坐啊。”
陆芊芊轻声回道:“大娘不用招呼我们,我们随意。”
叶婉如不再说话,等李郎中号完脉,柳辰兮才问道:“李郎中,我娘身体如何?”
李郎中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细细思索了良久,这才问道:“令慈这病可是有很长一段时日了?”
柳辰兮点头:“五年了。”
李郎中又问了一些情况,望闻问切都做了一遍后又伸手搭在对方的手腕细细感受了很久的脉象,这才缓缓开口:
“情。欲之感,非药能愈,欲治其疾,先治其心,必正其心,乃资于道。”他沉凝片刻,“也不是没有办法。”
“真的?”柳辰兮欣喜不已,双手抱拳朝李郎中鞠了一躬,“还请李郎中救救我娘。”以前的大夫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们无能为力,到后来,大夫说,因为时间拖得太久,哪怕解决了心病,也无法解决身体上的问题。
李郎中摆手,“医者仁心,我自然会竭尽所能,只是……”
他有些犹豫。
“李郎中有话不妨直说,妾……我能承受的住的。”叶婉如好似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了解,“我只希望能多陪我儿一段时日。”
“娘!”柳辰兮皱眉,“李郎中说了,他有办法。”
叶婉如温柔浅笑:“瞧你急的,娘不是没事吗?”
李郎中想了想,打开药箱,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药方,他一边写一边斟酌,涂涂改改,最后又拿了一张纸重新誊抄了一遍,放下笔,拿起抄好的药方又仔细琢磨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将药方拿给柳辰兮。
柳辰兮接过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些年因为母亲的病,他翻阅了不少医书,可谓久病成医,李郎中写的方子,没有名贵的药材,也没有夸张的工序,但是,每一味的功效都提升到了极致,针对母亲的身体,可谓是对症下药,还将后期可能出现的问题也考虑到了,一味一味,相辅相成,互相作用又互相制约。
柳辰兮虽然没有看到治疗效果,但是,就凭这张药方,他敢肯定,这人的医术比那些所谓的名医只高不低。
他放下方子,抱拳恭敬的朝李郎中鞠了一躬,“我母亲,就有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