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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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轩辕城等人依旧跪拜在原地恭请老祖出山，白絮和幼瑶则是被控制站立在一旁。
突然间，轩辕城面色剧变，他感知到封印下面有一股极为邪恶的气息离他们越来越近。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从地面站起，拉着幼瑶和白絮遁入空中。
在他们三人退去之后，其余黑袍人也是有所感应，当机立断之下，便遁入空中。
等到所有人遁入空中之后，本应空旷的地面上出现了另一个黑袍人，浑身上下缠绕着黑气。
正是先前在洞天之中吞噬苏元等人的黑雾。
“桀桀桀，徒子徒孙，你们的老祖出来了，你们为何不迎，为何不拜！”
它方才想要凭借偷袭瞬杀一个强者，但是没想到轩辕城等人反应极快，拉开了距离。
“你到底是谁，我们老祖呢？”轩辕城问道，他感知到这人的气息极为邪恶，在他的灵魂之中有一股冲动，将这黑雾视为死敌。
见到黑雾的那一刻，他的心逐渐变得冰冷，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怕是被人欺骗。
一座城几十万人的献祭，竟然成全了这个东西！
“徒子徒孙，我就是你的老祖啊！”黑雾语气戏谑，面部表情夸张，眼中则是贪婪。
对它来说，这些修士都是他美味的食物！
“诸位，老祖已被邪魔所害，请诸位与我一同诛魔！”轩辕城大吼一声，同时解开了控制幼瑶和白絮的术法。
他知道他自己以及皇族多么可笑，听信谗言，一座城被他们毁掉。
但是现在比之悲痛和悔恨，更应该做的便是诛杀此撩，若是让他出去不仅是皇族颜面尽损，而且外界也会生灵涂炭。
见状，白山不敢耽误，也解开了白絮的石符封印，让她能够自保。
“桀桀桀，你们智商不咋地，但是感知足够敏锐啊，竟然没让我偷袭得逞。”图穷匕见，那黑雾幻化出本体，也不再遮掩。
这种形态的他极为适合进攻……
封印下的洞天……
随着黑雾的离去，申屠在感知到没有危险之后，也便现出了本体。
他对着虚空之中说道“凤九天，别再装死，我感知到了你的存在！”
在虚空之中有一道声音回应“申屠，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没死透啊！”
“你都没死透，我怎么会死透！”申屠说道，见到凤九天本体他并未放松戒备，“那个东西是你搞出来的？”
“是因我而生，但是不受我控制。”凤九天无奈的说道“要是受我控制我也不会躲起来。”
“原来是这样。”申屠说道，通过凤九天所透露的信息，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因果。
这东西因凤九天生，是因为凤九天以灵魂状态在这里存在了无数年。
这些年中他因孤独，恐惧，悔恨以及对力量的执念，生出了很多负面的情绪。
这些情绪得不到排解，久而久之便生出了恶念元神。
最开始他能够压制，维持正常，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后来恶念多于善念，他便压制不住，恶念元神开始吞噬善念元神。
此消彼长之下恶念元神更加壮大，善念神念元神愈发衰弱。
后面为了防止善念元神被吞噬，凤九天只能被迫分裂自己的善念元神，想要断手求生。
在这中间绝对不能被恶念元神发现，因为他此举相当于自己将灵魂一分为三。
善念元神融合还能勉强抵抗恶念元神的吞噬，现在一分为二，定会被恶念元神逐一击破。
此举极为凶险，稍有差池凤九天便万劫不复，或许是天运眷顾，命不该绝，凤九天做到了。
然后，他苟起来等待时机。
凤九天从申屠的眼神之中看出了鄙夷，“申屠，你也挺厉害的，我的恶念元神竟然没找到你。”
“咳咳。”这件事说来也极为尴尬，申屠总不能承认自己也是靠装死骗过恶念元神的吧。
他用干咳掩饰之后便转移话题，“快点，别废话，用你们凤凰一族的绝学帮我救一个人。”
“人？”凤九天在疑惑之中被申屠拉到了苏元面前。
现在的苏元与其他尸体无异，身形干枯，一身精气被那黑雾吞噬。
凤九天眼中射出一道精芒，在此加持之下仿佛能够看穿事物本质。
他的面色逐渐凝重，他在迟疑要不要救这个人，“申屠，这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气运是不是极差！”
“凤九天，你说你到底行不行！”他丝毫不客气的问道，心底则是重新警戒起来。
在他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若是凤九天不救，他就自己来。
他被封印无数年，出来之后只是灵魂状态，实力较巅峰时期，不足亿分之一。
再加上之前他就燃烧自己救过苏元一次的缘故，灵魂也更加虚弱，若是强行为之的话他必然魂飞魄散。
尽管申屠此举不像求人的态度，但是凤九天并未恼怒“莫慌，莫慌，申屠这真是你选中的孩子？”
“废话，我不选中他干嘛在他身上费这么多事，我闲的吗？”申屠依旧不客气，大不了他再燃烧一次。
“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想必也该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凤九天也不再为难申屠。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既然申屠有把握，他也不再藏拙 ，在他手中出现了一缕火苗，火苗呈现赤红色，一出来这处空间变得扭曲。
申屠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这缕火苗“你成了？”
“没成，但是多走出了半步，要不然我也无法支撑到现在。”凤凰涅盘，这是涅盘之火，当日他差半步就能重生！
这道火苗出现后仿佛受到吸引一般，迅速没入苏元体内，苏元那干枯的身体逐渐丰盈，连带着他的生机有了复苏的迹象……
这时申屠紧紧盯着躺在地上的苏元，若有所思。“当日我救他，他体内也有这火苗，这火焰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是存在，仿佛是生命之火。”
闻言，凤九天注入神识看去，果然在苏元体内有一无形的火焰。
随后他便见到，他的涅盘之火接触到那一朵无形火焰。
仅在一瞬间，无形火焰便变成赤红色，而那缕火苗则形成燎原之势在苏元体内燃烧，修复着他的身体。
见状凤九天忽然老泪纵横，他追求了一生的涅盘之火竟然在苏元这里出现了。
他穷尽一生仅仅因机缘巧合修出方才那一朵，但在苏元这里他看到了一片火海。
“由死而生，死而后生，生生不息。”他一时间仿佛陷入了癫狂。
这是无数年夙愿成真的喜极!
“申屠，你选择的对，他就是我们的希望，你告诉我还需要什么，需要什么？”
申屠听闻笑了，这世上终于有了他能够倾诉心事的人。
“还需要你去死一下！”他丝毫不避讳的说着这么冒昧的话。
但是凤九天听后却是丝毫不恼，“只是死一下，我本来就已经死去，死后还能发挥余热足够了！”
“对不起好兄弟，我还要作为他的引导者存在下去。”申屠见状十分真诚的说道。
故友重逢本该是一件极为美好的事情，况且这位故友与他是同道中人。
但短暂重逢之后，又要为了他们共同的道，有一人不得不选择以身殉道，让他不由得伤感。
“好好好。”凤九天神色依旧癫狂，“我们的路由你继续走下去！”
“吾道不孤。”申屠抱拳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