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个有气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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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沉默了。
秦苏看在眼底，多少能猜到他们心中的想法。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在意”的那个人听进去了，就足够了。
她抬眸看向楚疆，男人依旧是那副冷漠的，事不关己的模样，就仿佛不管他们讨论什么，他都不感兴趣。
苏御医想了想，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秦苏“是否懂医术”“这几日都做了什么”“昨日来之前是否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秦苏都一一回答。
然而即便如此，他听完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有了苏御医的问话，大厅安静了下来。
直到主座上的男人不耐烦地开口：“问完了没有？”
别说，就这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就真的很败好感，也难怪没人喜欢了。
苏御医和叶凡对视一眼，然后站了出来：“秦姑娘，可否让老夫为你把上一脉？”
系统开口：【应该还是怀疑宿主你身上有什么问题，想从脉象检查。】
秦苏的想法和系统差不多，她看向楚疆。
男人却以为她不愿意，直接道：“不愿意就拒绝，没人敢逼你。”
虽然就一句话，却已经足够让听到的人震惊了。
殿下这是要为秦姑娘撑腰的意思？
果然天要下红雨了吧？
秦苏微笑着摇摇头，对皱眉纠结的苏御医说：“可以的，先生把吧。”
苏御医松了口气：“麻烦姑娘坐在这里，把手放上来。”
秦苏依言照做，却谁曾想，原本以为只是简单把脉，却随着老御医的表情变化，将人的心都给提起来了。
苏御医眉心渐渐皱起，原本垂下的眼睛看向秦苏时都带着诧异。
因为太过频繁，就连原本漫不经心的男人都察觉了不对。
楚疆看到他那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样子就烦，恨不得将老头打一顿。
可他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忍下了。
苏御医对秦苏说：“姑娘请张嘴，让老夫看看舌苔。”
秦苏同样乖乖照做。
而谁知，老御医看完后，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了。
只能说中医一皱眉，心都要凉半截。
即便早就对这身体健康状况有所了解，可看到老御医这样子，秦苏心也莫名一沉。
“老先生有话直说无妨。”秦苏温柔地开口。
苏御医看她的目光都不禁带着几分同情：“姑娘常年吃不饱饭，有气血两虚之症，又忧思过度，劳心劳力，若不得妥善调养，怕是伤及根本。”
房间里的都不是笨蛋，一听就知道秦苏的状况不大妙。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全部集中到了她身上。
就连叶凡都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这位秦姑娘脸色苍白，单纯是因为女子爱美爱白，却没想到竟然是……
楚疆说话最冲：“说人话！”
苏御医：……老夫也没说狗话啊！
他呼吸了一下，尽量用普通人都能听到语言解释：“姑娘体虚不足，身体已有衰败之象，若不好好调养，怕有早夭之虞。”
秦苏表情有些茫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楚疆先吐出了恶毒的话：
“你是个什么庸医？治不好本皇子的病就算了，连个小丫头也敢胡说！她才几岁，就早衰？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比她先死！”
系统：【宿主，暴君这是急了？】
因为御医说宿主有可能会早夭，所以他就怒了？
秦苏开口：“先生说的我都听到了，谢谢您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比起楚疆的威胁恐吓，秦苏这个当事人态度好的不是一点两点，甚至让刚刚被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的老御医都觉得十分感动。
也因此看向她的目光越发复杂，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看到一旁虎视眈眈的七皇子殿下。
暂时不想早死的苏御医压下了原本要说的话，对秦苏道：“我先替姑娘开一副方子吧，回去后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最好能吃点好的补一补。”
秦苏还没开口，暴君又一次抢先：“开！”
秦苏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可张口还是变成了：“谢谢您。”
老御医皱着眉去开方子了，心中却十分困惑，不是说这小姑娘是殿下的厨娘吗？
明明殿下这几日的身体都有好转了，怎么她自己能饿成这样？
总不能是殿下苛刻下人吧？
人一走，楚疆冷冷：“有话就说！”
一直做那个表情看着他做什么？当他有读心术吗！
秦苏呼吸了一下，纠结中又带点点羞赧：“你、你可以再借我点钱吗？”
楚疆眉头拧起，刚要让她重复一遍借什么，就差点被小姑娘下一句话气死：“我怕等会付不上药方钱，听说这些德高望重的大夫，诊费都很贵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候，她甚至还谨慎地压低声音，就像怕被人听出自己是个穷逼。
楚疆露出看傻子的表情：“他都说你要早夭了，你就想到这个？”
借钱付诊费？
她脑子不会被狗吃了吧！
秦苏愣了一下，露出一个有点可怜的笑：“那也不能让大夫白看啊……”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想发火骂她蠢的男人，看到她的笑，心脏有点难受。
他选择用更加恶劣态度来掩盖：“别笑了，笑得丑死了！”
然后在少女诧异的目光中，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一个破药方还收钱，你把本皇子当什么了？”
一听他的意思是不用装自己出钱，秦苏拒绝了：“那不行，无缘无故的的，怎么也不该让……”
楚疆打断她：“我乐意行不行！再说把你丢出去喂狗！”
秦苏小声：“那也不行……”
【警告！暴君好感度-1%】
系统原本津津有味看着两人争执，突然响起的系统提醒，把它都吓了一跳：【宿主别争了，暴君生气了！】
秦苏没说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楚疆同样也没说话，恶狠狠地瞪着她，一副被气到的摸样。
让准备进来汇报的叶凡看到了，脚步一顿，有种想退出去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
苏御医的药方很快开好了。
药方递过来秦苏手里时，她一看到上面居然有“人参”，整个人都呆了。
“人参”这种贵重的方子，是她配用的吗？
再看看别的药，同样不便宜。
好了，可以确定了，方子应该挺好的，就是她吃不起。
“怎么了吗？是药方有问题？”
苏御医也看到了秦苏的表情不对，开口询问。
秦苏回神，露出笑容，摇头：“不是的，药方很好，没有问题。”就是给了我也吃不起。、
“多谢苏御医了。”她露出微笑试图敷衍。
唯独一旁猜到她心思的楚疆，冷笑一声，暗骂一声“守财奴”，然后把药方扯了过来：“什么破药方。”
他看了一眼，然后丢回少女怀中，仿佛真的只是无聊、好奇，所以才手贱。
“那，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我可以回去了吗？”
秦苏捏着药方，露出有些疲惫的笑容。
苏御医原本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七皇子脸色冰冷难看，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警告。
他只能暂时忍下别的想法，对秦苏道：“没事了，姑娘若是有事，可以回去了。”
秦苏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那我就先走了。”
离开时，她不忘将刺绣一起带走。
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苏御医忍不住道：“秦姑娘是有什么急事非做不可吗？”
在他看来，再重要的事都没有殿下的身体重要，难得遇到这样“有用”的人，就该一直留在殿下身边而已，何必让她回去。
但已经见识过殿下对秦苏的特殊，所以这个想法没人敢说。
“她的身体真那么差？”
耳边忽然传来男人平静冷淡的声音，苏御医莫名头皮一麻，回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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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圣上，根据目前的调查来看，这秦桑桑身世并无问题，也没有查出任何使用药物的痕迹。”
“但是她确实能安抚发病的殿下，虽然暂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如果能让她一直待在殿下身边的话，也是一个保障。”
听完御医和叶凡的报告，皇帝半天没有说话。
一旁的李公公上前换茶，顺便开口将刚刚传上来的消息告诉皇上：
“锦衣卫查到，秦丞相的嫡次女秦琼华出生时身体虚弱，差点没能养活，就因为让这位桑桑姑娘代替她苦修祈福，秦琼华才转危为安，顺利长大。或许，这位桑桑姑娘是个有福运的人也不一定。”
皇帝的目光移过去：“此事当真？”
李公公点头道：“锦衣卫确实是这样说的。”
一旁的叶凡也开口：“回圣上，这应该是真的，这位桑桑姑娘之所以会给殿下做饭，就是因为缺钱。”
“缺钱？”
别说，皇帝和楚疆不愧是两父子，连说的话都一样：“堂堂丞相千金会缺钱？丞相府已经穷成这样了？”
叶凡一噎，这要他怎么回答？
好在李公公解释了：“陛下，这位桑桑小姐在替姐苦修，身边没有丫鬟伺候，什么都是一个人做。”
皇帝毕竟日理万机，虽然关心儿子，知道他身边多了个会做饭的女子是秦丞相的庶女，但更具体的就没过问了。
此刻第一次听说，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虽说他是皇帝，并不相信那些迷信的说法，可是接二连三的事实摆在面前。
皇帝也忍不住想：莫非，真有什么气运？
他对七皇子的事不想管太多，只要他“听话”，不要出来惹事就行。
“若是他喜欢，就把人给他吧。”
比起只会惹事的七皇子，太子更好说话。
“按照规律，再过几日，太子也该回来的吧？”
天子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大殿上的人浑身一寒。
最后还是苏御医承担了所有：“按照规律，再过3日，太子就该回来了。”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苏御医起身要跪安，一旁的叶凡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皇帝：“叶卿还有事？”
叶凡想到离开时流影的提醒，心底就想骂人：你这么能自己回来禀告啊，让我来送死算什么！
可骂归骂，该说的还是要说。
“圣上，七皇子的意思，他不需要将桑桑姑娘留在身边，只需要和之前一样即可。”
皇帝没说话，可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一旁的李公公暗叫一声“不妙”，开口道：
“陛下也是关爱殿下，既然那女子对殿下身体有利，自然是留在身边，随时差遣的好。想必秦丞相知道了，也会很高兴吧。”
叶凡冷汗都要打湿后背了，就知道会惹怒圣上！
“公公说的是，但按照殿下身边的暗影观察，那为秦小姐之前之所以敢接近殿下，是因为不了解殿下的身份，对殿下并无畏惧。若是将她强留在殿下身边，让她知道了殿下的真实身份，只怕会适得其反……”
几句话，瞬间让在场的人想起来。“七皇子”在京城的名声有多差、多恐怖。
能止小儿夜啼，说的就是他了！
叶凡原本想说“请陛下暂且收回成命”，可出口前灵光一闪变成了：“此时事关重大，不如等太子殿下回来再做决定。”
提到能干杰出的太子，皇帝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也顺着台阶下了：“那就等太子回来再说吧。”
“陛下英明！”
叶凡头磕在地上，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
妈的，下次再有这种事，让那狗东西自己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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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一股中药味？”
秦苏提着食盒在门口，越靠近，味道越重。
系统半天没吭声，仿佛掉线了似的。
直到房门推开，看到桌上那一碗黑乎乎的药，秦苏确定了，自己果然没闻错！
“公子饭前还要喝药吗？会不会影响你胃口啊？”
秦苏边说，边将食盒打开，布菜。
她其实不太喜欢楚疆喝别的药的，他现在的问题，古代的方子几乎，没用，反而是药三分毒，会影响健康才是真的。
谁曾想刚刚还臭着张脸，一副别人“欠他三千万”模样的男人听完她的话后，反而露出一个奇怪的眼神，说：
“不会，只会让我的胃口变得更好、”
秦苏讶然：“这是开胃的药？”
话没说完，那黑乎乎的药被男人端到了她嘴边，，命令道：“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