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我变成丧尸之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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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的小路上，一辆轿车正极力地避开丧尸在无人的城市中穿行。半小时后，停在一家诊所门口。
周默拿着武器下车，远远望去，就能透过玻璃大门看到诊所里乱糟糟的，门口还有些许残留的血迹。
显然，这个诊所不久前发生过一起惨案。
“默哥，小心点。”梁雨涵担心的提醒道。
周默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开车回市区之后便发现，道路上的丧尸似乎变少了一些。
周默猜测丧尸们可能是被大量的人类幸存者给吸引走了，也可能是连续几天都没吃到人饿死了……当然，更可能的是，丧尸们不喜欢阳光，躲进了附近的室内场所！
“刘大夫？”周默见大厅无人，就轻轻叫了一声。
由于这个老诊所和附近的大医院有联系，可以很方便取到周默所需的处方药，所以周默以前经常来这里，也顺便和诊所的医生护士都混熟了。
周默试探性的叫了几次医生的名字，片刻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就放弃了这里还有幸存者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现在只希望，一会儿如果遇到丧尸的话，别是他认识的人。虽然杀丧尸除了有点恶心之外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杀死熟人变成的丧尸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嘶嘶！”
周默从诊所走廊穿过时，左边一间输液室内忽然传来奇怪的叫声。
他立刻跟身后的梁雨涵对视一眼，然后一脚踹开了房门。
“砰。”
门后可怜的小丧尸直接被门爆了头，重重摔倒在地上，周默立刻上前一叉结束了它的生命。
“这里暂时安全，走，继续。”周默环顾四周，没有再发现丧尸便松了口气。
梁雨涵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道：“默哥，你有没有觉得咱俩好像探索密室的特工。”
周默也笑着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不是有你在嘛。”梁雨涵眨了眨眼睛。
二人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所以清理丧尸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无论是走廊角落蹲守的丧尸还是躲在房间里的丧尸，无一例外，都被他们提前发现然后杀掉。偶尔遇到周默自己应付不来的情况，在梁雨涵的帮助下也算是有惊无险。
很快，小诊所内就被清理干净，周默锁上大门，开始在屋内轻车熟路的翻找药品。
梁雨涵是被丧尸病毒感染的，既然是病毒，那抗病毒的药物说不定会有效。他一边想着，就把各种抗流感病毒、消炎的药物，甚至缓解狂犬病的药都拿出来一股脑喂给了梁雨涵。
都快要变成丧尸了，周默也顾不上多种药物同时服用会对身体产生伤害了，但他还是尽量避免了一些成分冲突的药物。
吃过药后，梁雨涵静静的靠在周默肩膀上，忽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渐渐地，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晚上，梁雨涵做了个梦。
梦里，她变成了丧尸，但幸运的是她仍然保留有人类的意识。
于是，周默决定给她寻找食物，养着她，直到治好她的病，让她恢复成人。
梁雨涵十分开心，因为即使变成了丧尸，她也不孤独，周默每天都陪着她，和她说话，给她讲述一整天经历的事。
她忽然觉得，变成丧尸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可有一天，她从梦中醒来，感觉身上都是水。
睁开眼睛才发现，周默竟然趴在自己身上痛哭。他一边哭，嘴里还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涵涵，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安慰周默，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这一刻，看着悲痛欲绝的周默，她忽然感到十分愧疚。
原来是自己……拖累了他。
梁雨涵很想弥补，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
梁雨涵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悠悠转醒。
睁开朦胧的睡眼，她莫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甚至有种预感，自己好像快要变成丧尸了，于是她强打着精神坐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床上。
梁雨涵回忆了一下，昨天似乎是在坐在椅子上面就睡着了。
“默哥？”醒来后第一眼没看到周默，梁雨涵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嗯？怎么了？！”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盹的周默听到她的声音，一下就清醒过来。
梁雨涵立刻注意到周默的黑眼圈很深，脸上尽是疲惫的神色，看样子像是一夜没睡。
“默哥……你不会一整晚都在床边守着我吧？”
梁雨涵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周默越是这样对她好，她就越觉得自己亏欠周默。
没等周默回答，她突然起身扑过去，像章鱼一样紧紧抱住了周默。
周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反手抱住了梁雨涵，只是，他没有看到自己背后梁雨涵的表情。
梁雨涵十分想哭，想大声痛哭出来，但她不想周默陪着自己难过，所以最终还是努力憋回去，声音颤抖的缓缓开口：“默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周默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
半晌，梁雨涵又一把推开了一脸不解的周默，然后平静地看着他，眼眸中柔情似水。
“周默。”梁雨涵郑重其事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干嘛？”周默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谢你……”
梁雨涵嘴上说着，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没落，忽然伸手一把从周默腰间抽出了他防身的短刀，然后手腕一翻，向自己心脏处刺去。
好在周默提前就有准备，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按住了梁雨涵持刀的右手。
“你干什么？！”周默生气的怒吼一声。
听着周默的喊声，梁雨涵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红着眼眶对周默祈求道：“默哥，杀了我吧……在我变成丧尸之前！”
周默没有理会她的恳求，左手用力握着她的手腕，右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把短刀从她手中抽出，远远的扔在了地上。
此时周默的眼眶也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因为悲伤，他只是一把搂过梁雨涵将她抱在怀里。
“涵涵，相信我，你不会变成丧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