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天堂与地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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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的身影，一蹦一跳走着，他一边走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现在不管看什么都感觉绚丽多彩，充斥着人世间所有的美好。
“今个老百姓、真个真高兴……”
“哟哟哟……”
“……”
“……”
东一句、西一句、南一句、北一句，还别说居然有种奇特的韵律在里面。刚走入院子，抬头就看见黑压压的人群。
脸上不由的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们不是在医院吗？什么时候出院了？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大早上的时候，贾张氏这个老不死的，不是还和自己争了两句吗？
“大伙干什么？摆鸿门宴吗？不错不错，你们接着唱歌接着舞。”话音落下，感觉缺了点什么？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更浓厚。
对着四周大声嚷嚷：“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有儿子啦，我有一个大胖小子，我许家有后了。”
“都别走！”
“见者有份。”
“每个人都沾沾我的喜庆气。”
“给你们糖吃……”
“……”
“……”
越说越起劲。
原本很愤怒的人听到这话全部都愣住了，天底下只有两件事情最大，其一是生，其二是死。
“刘光福、刘光天、阎解放，你们都跟我来，我家里有很多糖，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搬吧！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我一定要把它记下来，以后他就是我儿子的生日。”
“一大爷！我有儿子了。”
“一大妈！我有儿子了。”
“三大爷！我有儿子了。”
“……”
“……”
许大茂不管眼前的氛围怎么样，他只觉得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以前在看不过去的事情，再不爽的人，都变得顺眼起来。
“你们几个赶紧去啊，不发糖怎么分享我的喜悦，怎么分享我的好运气，怎么沾我儿子的福气。”
“瓜子、饮料什么的也给我搬出来……”
“……”
“……”
就是几个臭钱吗？
我什么东西都不多，就这些烂东西多。只要有儿子，那以后的日子能差吗？又能差到什么地方去？
“小姨夫！能和他们一起过去帮忙吗？”槐花的眼睛里带着光，这段时间一天到晚担惊受怕，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这种机会既然遇到了。
又怎么会放过？
“想帮忙就去帮忙，你都喊我小姨夫了，我还能不答应吗？我告诉你，我儿子和我一模一样，那样子我看着心里喜滋滋的……”
“……”
“……”
话匣子打开。
眉飞色舞的说着。
这一个所有矛盾以及负面情绪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一个刚刚成为父亲的男人，在那里分享喜悦。
易中海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看看现在的许大茂，再看看自己，仿佛被人用拳头狠狠打了一顿。
人世间的悲喜各不相同。
槐花欢天喜地的往后院方向跑去，不多时，刘光天、刘光福以及阎解放等人抱着一箱又一箱糖果瓜子和饮料着来。
“发糖了！赶紧吃糖啊。糖是甜的，心也是甜的……”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千万别和我客气，也别和我儿子客气。能吃两颗糖，绝对不吃一颗糖。”
“……”
“……”
许大茂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那些前来讨债的人，看着这些糖一个个默不作声。他们的心情很复杂，纷纷把糖果剥开放在嘴里。
甜的！
生活也能甜起来吗？
不少人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角缓缓翘起来。有钱没钱，太阳照样升起，照样落下。
日子难道不过了吗？
既然要过下去，为什么不换一个心态？也许在以前认为很麻烦的事情，换个角度他就又能变成另一个样子。
“一大爷、三大爷！你们倒是吃糖啊……”许大茂抓了两大把糖往他们手上硬塞，没有嘲讽也没有讥笑，有的只是纯粹的喜悦。
阎埠贵是出了名的爱便宜，可他看着这些糖心里却非常复杂，如果没有经历那一些事情，绝对是拿的最欢快的人。
“这糖甜着呢！好好吃，慢慢吃，如果不够还有。糖不好吃，有瓜子，口渴了有饮料。你要是觉得吃的爽、不过瘾，就打包带回去……”许大茂大大方方的说着，这一刻他只怕这些人吃的太少，于是又抓了两大把。
阎埠贵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用手擦了擦。
以这样的方式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我生儿子了，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您这是感动到落泪？这些年我难啊！多少人在背后说我是绝户，结果呢！我有儿子了，我终于有儿子了。”
“大喜的日子不要说这种晦气话。”
“吃糖！”
“让这日子甜起来。”
“……”
“……”
许大茂的心里很是触动，想到了这些年的不容易，又抓一大把糖硬塞过去：“还是三大爷明白我的心，您老人家就多吃点……”
“嗯！”
略微有些哽咽的声音响起。
阎埠贵一下子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脸上满是感慨的神色，看看许大茂再看看自己，看看他经历的事情，再想一想自己经历的事情。
究竟在图些什么？
小便宜真的占到了吗？
最后是不是摔到一个大坑里面去了？
“傻柱呢？傻柱居然不在院子里，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不在。天杀的啊！你们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必须要让他好看，要让他知道我有儿子了。”
“他现在在傻柱商城……”
“……”
“……”
声音落下如梦初醒，连忙抓着糖和瓜子往自己衣服的荷包中使劲塞，院子外面狂奔，连他自己都忘了从医院回来要做什么事，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分享喜悦。
“唉！”
“唉！”
“……”
“……”
阎埠贵和易中海，两人不停叹气，看着欢快的背影和自己的遭遇形成鲜明对比，心情更是复杂到极致。
有千言万语。
却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偌大的院子一片安静。
他们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反思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不少人也叹了口气，他们一言不发的走了。
这场闹剧。
画上了终止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