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善妒的爹软弱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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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言。
“公主殿下这是要去哪?”裴砚权视线重点扫过夏泽言和夏玄烨。
什么事情是要带上太子和二皇子一起干的?
夏岁安微微一笑:“咱们一起逛青楼!”
“?”
裴砚权微微诧异。
夏玄烨一把捂住她的嘴,“胡说什么!本王要带你去的是秦淮楼,哪是什么青楼!”
夏岁安委屈巴巴:“可你介绍秦淮楼的时候,说里面有很多美女姐姐啊~”
夏玄烨:“……”
他只得强调,才子才女聚集不是美女多不是青楼。
两人一番对话下来,裴砚权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地。
“秦淮楼……”
他摸着自己轮椅的把手,声音淡淡:“臣与公主目标相同,一起过去吧。”
“……”夏岁安惊住,“老哥,你要我推你吗?”
“公主好兴致,臣却之不恭。”
“?”夏岁安懵了,漆黑眸子瞬间瞪大。
她只是客套一下啊!
“好好好,谁能活的过你啊。”夏岁安认命去接过泊清手里的把手。
泊清见她接过自己的活,便抽身去开路。
夏岁安盯着众多百姓的目光,推着裴砚权走在路上。
“你看那个女娃子,长的怪标志的!”
“难道她是首辅房里的可心人?那她旁边那两个俊俏公子又是谁?”
“莫非,首辅大度如斯,允许自己娘子养……?”
“你们闷要胡说八道,首辅明明没有成亲,我啊听三哥的老舅子的邻居的管家说,首辅他……”
“不能人道!”
裴砚权耳聪目明,将这些杂乱的议论声全部收进耳中。
原本他遇到这种情况,脸色马上就会黑沉起来。
可经过夏岁安的混插打科犯傻后,他的阈值明显提高。
他正这么平静地想着,忽的发觉头顶有个灼灼的视线,夏岁安眼神亮亮地看他,满是八卦:
“诶,哥们,你真的不行?那个不行?”
裴砚权忍了又忍,最终发现忍耐傻子是自己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
“你……”
裴砚权一开口,夏岁安就后悔了。
她秒怂!她只是嘴皮子快,但没过脑子啊!
要是裴砚权说“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她该怎么办?!
社死啊!
裴砚权眼看着她眼珠子乱转,眼神越来越复杂,两只手甚至放开了轮椅把手,不推了。
他接着把话说完:“你,给臣闭嘴!”
“哦哦,老规矩给你腾赛场,我懂的,五旬老太守国门,二八男儿震四方,裴砚你就是最屌的。”
“泊清,送我去秦淮楼。”
裴砚权一刻也不想和这个傻子交流了。
整天除了胡言乱语,什么都不会。
先是看到他在这里罚人,脾气明显不好,还停在外边看,让他一眼发现她。
后是让她推个轮椅都不能好好推,真是个废物,也不知道谁能忍得了。
转身时,裴砚权无意间瞥向夏岁安腰间细带。
那上面挂着一枚白色玉佩和一个香囊。
香囊是浅蓝色的,歪歪扭扭绣着两朵小花三抹小草,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丑的款式。
“臣送的香囊呢?”这么想着,裴砚权直接问了出来。
见本该走的人突然回头,夏岁安差点心脏骤停。
“呵呵,我保存着了,你送我的香囊可是历史文物遗迹一样的存在,我怎么敢随身携带。”
裴砚权冷冷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去往秦淮楼的路上,他想,他就不该让夏岁安在宴会上随便发疯。
痴傻病犯的同时,揭露皇后做过的破事,也毁了徐道人的计谋。
他本想着,如果老皇帝不信自己,信鬼神或者李府义他就顺着他们去往巴蜀,自己找个地盘盘踞起来。
可皇后冲动下毒,夏岁安意外揭穿,李府义计划受挫,他裴砚权的赌局也就破了。
不仅赌局没了,他还欠了夏岁安一个情。
要不是他已经确定夏岁安傻了,他恐怕会以为夏岁安方才是仗着自己有功,所以那般嚣张。
“去查查,二公主今天戴着的那个香囊是谁的。”
裴砚权朝手下吩咐。
……
秦淮楼,歌舞轻盈,弹唱悦耳。
夏岁安蹦跳着跟夏玄烨上楼,去往一个叫“听雪”的包间。
夏玄烨走到包间门口,脚步顿住看向夏泽言:“这是本王定的房间,太子殿下还请回避。”
夏泽言微微抿唇,他心里有些难受,但面上不显。
“好,孤走。”
夏岁安一把揪住他袖子:“金镯子别走!”
夏泽言:?
“大哥别走!”夏岁安迅速改口。
“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呜呜呜,善妒的爹软弱的娘,饥饿的肚子破碎的我……”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哭给你看!”
夏泽言:……
夏玄烨忍不住开口:“小傻子,你看看你今年多大了,都十六了,还像个小孩一样……”
他气夏岁安挽留夏泽言。
夏泽言有什么好留的?
就因为他是太子他经书典籍读的比他多,他会厨艺?
“我是孩子你不给啦!你生的难道你不认吗!渣男!”
夏玄烨:?
三人彼时在秦淮楼二楼,秦淮楼是回字楼廊设计,中间镂空做成巨型花舞台,使得每个包间都能有绝佳的观赏视野。
而这也使夏岁安的大喊大叫,迅速引来他人的视线。
路人好奇:咦?虽然听到的话好像颠三倒四的,但组合起来好像是美貌娇娘怒斥浪子,辛苦将孩儿拉扯大,祈望浪子回头的戏码。
路人视线道道如刀,带着十足十的鄙视,夏玄烨顿时整张脸都涨红起来。
这个傻子!!乱说什么呢!
“你们都给我进来!”夏玄烨经受不住这目光的考验,眼睛紧闭,一手抓着夏岁安,一手嫌弃地扯住夏泽言,一起进入听雪阁。
他迅速落锁,背靠着门看夏岁安:“小傻子,我的脸要被你丢尽了!”
夏岁安看着自己脚尖,声音低低:“是你先赶大哥哥走的。”
夏玄烨一愣,身体都随之微震。
她眼睫低垂,看起来像在哭,他瞬间就心软了。
因为他不喜夏泽言,要赶走他,夏岁安才这般胡言乱语?
夏玄烨说不清这一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从小到大,他那不得宠爱的母妃总告诫他,一定要敬爱太子,善待幼弟,但他一点都没听进去。
可现在夏岁安让他百般尴尬,他却忽的觉得,偶尔顺一下这傻子的意,和夏泽言相处时平和些也不是坏事。
毕竟,他去逆一个傻子的意,怪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