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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求我我就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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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岁安对青蝉道:“我的蝉,现在没人了,我们快走,妈妈告诉过我,不能和坏人说话。”

裴砚权被气笑了,但他没有阻止夏岁安往东拱门去的动作。

只是在两人鬼鬼祟祟不敢出去,怕被人看到时,让泊清将马车赶了过来。

他在泊清帮助下上马车,揭开帘子,悠悠问:

“二公主,还要臣下请您过来吗?”

“不用,免礼!”

夏岁安飞快拉着青蝉跳上马车。

泊清挥鞭驱马,马车行驶。

“啪!”

一张羊毛毯被裴砚权扔到夏岁安旁边。

夏岁安毫不客气地用它裹紧自己身体,问:“还有吗,也给青蝉一张。”

“……”裴砚权拉开软椅下的小门,眼神愈发冷漠。

拿到毯子的下件事是关注婢女冷不冷,呵……

这傻子公主,前些天还会使劲道谢,现在连谢谢都不说一声了,真是不客气。

“自己拿。”

青蝉飞速找了张毯子,有样学样裹紧自己,然后将头扭向车壁。

公主真好!还记得她!

只是,她刚刚不小心和裴首辅对视上,首辅的眼神吓得可怕!

她和公主有做什么事情惹怒首辅吗?

诶,好像…挺多的?青蝉后知后觉。

“你家侍卫的衣服是防水的吗,为什么没有湿?给个渠道我也订一些,这简直是宫斗利器。”

暗杀不滴血、落湖能自救,如果公主当不成还能靠贩卖防水布料的技术垄断市场。

裴砚权冷冷瞥她一眼,“泊清的衣服是按照暗卫的款式订做的,你想要渠道就自己养一批暗卫。”

两次刺杀、一次落水,裴砚权看到湿漉漉的夏岁安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是嚣张跋扈的镇国公主吗?她不是颇受太后喜爱吗?

怎么连一个暗卫都没有?

这么弱,怎么活下来的?

“暗卫?我还能养这玩意?”夏岁安边让青蝉帮自己擦头发,边问。

“当今圣上有龙吟卫,每位皇子公主也可以养自己的暗卫,像太子这种,起码养了一个伍。”

“五?才五个人?”

“臣说的是队伍的伍,十五人为一伍。”

“哦哦,那他还挺厉害。”

“……”裴砚权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诗会上公主巧舌如簧,差点惹怒皇后,臣又救您一命,公主想好怎么报答臣了吗?”

“想好啦!”

“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

“你求我,我就报答你!”

裴砚权:“……”

在青蝉惊恐的眼神里,裴砚权一把扯过夏岁安的衣领。

“臣说过,公主殿下不要在臣面前犯傻。”

“公主是听不进去吗?”

裴砚权漆黑双眸闪着危险光泽,让夏岁安觉得自己像只被盯上的猎物。

“记、记得。”

“虽然我之前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但我现在知道了,真的!”

见夏岁安乖巧下来,裴砚权放松动作,将夏岁安打湿的衣领抚平。

他纤长的手指滑过夏岁安颈脖,指节微弯勾起她的发丝。

由于刚从水上出来,青蝉帮夏岁安把发髻拆散,珠宝通通取下。

垂在锁骨处的黑发,在水的作用下已经黏糊成一块,即使被青蝉擦拭过,也不甚好看,甚至因为夏岁安坠的池子养了荷花,她发丝尾端沾了绿色草苔。

裴砚权眯眸打量,手指在草苔上一停,将草丝拨下,随后收回手,细细擦干净。

“记得莫犯傻就好。”

“过两天,臣会让陛下上朝,届时……”

裴砚权将自己计划里,夏岁安的步骤缓缓说出。

夏岁安听的认真。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

“重复一遍。”

“……不是,你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面对裴砚权不可端倪的神情,夏岁安小心拉了拉他袖子,

“那个……我会听话的。”

“我想拿回祖母的九重塔。”

裴砚权疑惑,“九重塔?诗会上那个彩头?”

“看上它了?”

夏岁安鼓起腮帮子,声音模糊:“它,很重要!”

裴砚权不解她的动作,只能从她眼神里看到一股坚定。

随后,夏岁安“呕”地吐起水来。

青蝉眼疾手快,拿了个果盆装呕吐物。

“……”

裴砚权掩鼻,“傻子。”

“你才傻!呕——信不信我当场解一道微积分让你哑口无——呕”

裴砚权嫌弃地扔了个蓝色香囊过去。

香囊绣着灵芝风筝,左右两端是粉色寿桃,下侧是一大一小两个铜钱图案,用骨架连接,刺绣精美。

“拿着闻,能止吐。”

夏岁安一把抓到鼻端,大嗅几口,果然好多了。

“哆啦A梦你真好!”

“……闭嘴,不要总说臣不懂的话。”

夏岁安闭嘴,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是裴砚权的工具人,指哪使哪,没有发言权。

*

时间眨眼而过,夏岁安以诗会着凉生病的名义,在府上躺了好几天。

天微亮。

康公公俯身,“二公主,圣上请您进宫。”

夏岁安早已梳洗打扮好,身着朝裙,就等老皇帝通传。

“有请公公带路。”

康公公惊异,二公主傻了后竟然这么有礼貌?

他不由提一嘴,“往日陛下都是辰时或巳时起的,今日寅时上朝,怕是……”

“知道知道,起床气嘛,我也没见他哪天脾气好过。”

“没关系的,我是倔强的金针菇,是胡搅蛮缠的韭菜,什么都不怕!”

康公公:“公主殿下说的是什么?”

夏岁安挑文雅词说:“泔水。”

……

不多时,金銮殿里。

殿顶的垂脊兽栩栩如生,黄彩琉璃瓦制成的仙人欲飞。

百官穿着各色官服,密密麻麻地站在两边。

夏岁安飞速穿过这些不认识的官员,余光恰好看到自己祖父。

他穿着浅绯色官袍站在角落,眼神看向她,满是忧心。

夏岁安匆匆朝他点了点头,而后跪拜在殿上。

“裴首辅今日说,春筵诗会上,朕的二公主被丞相女儿推入池湖。”

“你是当事人,简略说说当时情况。”

皇帝脸色苍黄,带着通宵达旦的疲倦,攒眉间言语不耐。

李府义站在不远处,一派淡定。

裴砚权很早前就被特许不用跪拜,他坐在特制轮椅上,低眸神色不清。

夏泽言和夏玄烨皆立在殿前首处。

夏玄烨将自己的目光,从身上蟒袍的爪子转看向前方跪拜着的人,神色复杂。

夏岁安飞速说出当时发生的事情,把裴砚权送自己回府的情况掩过。

“回父皇,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李昭月心肠歹毒,其心可诛!”

话音落罢,李府义淡定地缓步站出,

“陛下,不能只听二公主一言之词,臣的小女就在殿外,还请陛下传唤,广听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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