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钱谦益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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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阁。
西安有名的青楼，夜晚青楼的顶层被全部包下。
乔应甲、钱谦益还有秦王朱存机还有几个可以上的台面的官员齐聚一堂。
前半个时辰，说的都是一些官场上的客套话。
大家有说有笑。
一看钱谦益有了几分醉意，乔应甲双手一拍，许多小娇娘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其中有几个刚及冠的雏是专门为钱谦益和朱存机准备的。
钱谦益这个老色批一开始还挺含蓄，眼看着其他官员都左拥右抱胡吃乱啃，北方人的豪迈在这一刻显得淋漓尽致。
钱谦益在金陵可不这么玩啊，大家都是来勾栏听曲，一定要有风度，现在这样这样上来大家全部坦诚相见的他还是第一次。
“钱大人，下官很高兴钱大人来巡视我们陕西，大人风尘仆仆奔波了一个多月，今晚就好好休息，隔壁很清静。”
乔应甲看着钱谦益放不开假装微醺淡淡说道。
“乔大人，今晚吃酒还真有点吃多了，那某就先进去休息了。”
钱谦益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看起来粗狂又性感的北方美人，借着酒劲直接将两个小丫头带进了房间。
“稳了！”
看着钱谦益走进了房间乔应甲嘴角勾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已经很隐晦 的说了粮食现在想找回来是不可能的，钦差大人来陕西是他们的荣幸，他们不会亏待他的。
钱谦益此时也深知陕西官场水很深，就连秦王都牵扯进来，自己又不能当面博了秦王的面子，只能糊里糊涂的答应下来。
结果喝酒喝着还真被这帮人给灌多了，他又好雏，两个小丫头坐在他腿上的时候，他真的什么都不想了。
去他的钦差，去他的流民，那些流民饿死活该，谁让他们一出生就是农民呢？
秦王都把那些流民当贱民，他钱谦益为何要反驳呢？
到了第二天晚上，乔应甲就把五万两银子连同两个小娇娘悄悄送到一处宅院，就连这处宅院的地契都过户给钱谦益了。
正当乔应甲做着美梦，想着朝廷下一次的赈灾粮什么时候到的时候。
一群太监在锦衣卫陪同下已经进入西安城。
“圣旨到……”
乔应甲一听京城来了圣旨，特意焚香沐浴屁颠屁颠的跪下来接旨。
“陕西巡抚乔应甲，尸位素餐，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成为流民……
今多地流民暴乱，杀官造反，乔应甲罪当其首……
由锦衣卫进行抄家，乔应甲及三族全部押解进京打入天牢！”
小太监足足念了三分钟才将圣旨念完，里面罗列了乔应甲的所有犯罪记录，都是锦衣卫调查已经有明确犯罪事实的记录。
“不……”
“一定是搞错了，我不是刚平定了了王二叛乱吗，我为朝廷立了大功。
你们不能抓我……”
乔应甲打死没想到会是如此结局。
“来人，将乔家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部抓走！”
被许显纯派到西安的是李若涟。
正史上许显纯和田尔耕在崇祯登基后被算入阉党一并清算了，李若涟和那谁才上位。
如今历史走向发生改变，李若涟如今在许显纯手底下做事。
“怎么会这样啊，钱大人救救下官……”
乔应甲开始胡言乱语，可惜直接被两个锦衣卫塞住了嘴巴。
缉拿了乔应甲，锦衣卫对其进行抄家，一共抄出田地4万亩，金银100多万两。
就连账本都被锦衣卫给搜走了。
此时另一队太监去给钱谦益宣旨。
钱谦益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身上又加了一个代陕西巡抚的职务。
“天使，不知为何将下官封为陕西代巡抚？”
“钱大人恭喜啊，那乔应甲剿匪不利，对于陕西的管理更是胡作非为，致使流民暴乱，已经被锦衣卫缉拿。
以后钱大人就是兵部尚书、陛下亲封钦差大臣代陕西巡抚。
钱大人要是在年底前能将陕西流民暴乱的事情解决，就可以回京复命了。”
“钱大人陛下还有口谕，【让钱谦益放手大干，银钱国库不够的，朕用内帑给他补。
一定要在年底前将陕西流民暴乱解决，朕会在京城为他庆功。】”
小太监说完就径直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钱谦益。
“我怎么感觉陛下在捧杀我？”
钱谦益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他前天刚收了乔应甲5万两白银啊，还有一处宅院，那两个女子就养在宅院里。
“这乔应甲必须得保啊，不保的话，这赈灾银的事情一旦让陛下知道……”
钱谦益不敢想后果，连忙奋笔疾书写了一封密信，让跟随自己多年的书童换马不换人，800里加急送到京城韩首辅手里。
乔应甲被锦衣卫押送出了潼关渡过黄河进入山西。
在风陵渡就已经有东厂的人在等着他。
乔应甲的犯罪记录早已经在朱由校的桌子上，现在只是需要一份他的口供。
这老小子还是魏忠贤之前提拔到陕西当巡抚的。
要是在京城三司会审，就把魏忠贤都牵扯出来了，现在朱由校好不容易让魏忠贤当自己皇家商会的cEo，不想这么快就换人。
索性让东厂在风陵渡直接先暗审一下，拿到口供。
回到京城就押在刑部大牢晾一段时间，等陕西事了，到时候再秋后算账。
考虑在风陵渡突击审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次赈灾粮已经将内阁和钱谦益牵扯进来了，那帮东林党要是半路派人暗杀了乔应甲，那以后将会缺少很多证据。
在风陵渡东厂理刑官孙云鹤亲自出马，乔应甲甚至没熬过第一轮就全部招了。
口供足足写了一天时间，这些年干的坏事全说出来了。
拿到口供后，东厂将口供和账本放在一起由锦衣卫送回京城，乔应甲则在路上慢慢押送，什么时候到京城都无所谓。
说不定到了京城就是他的死期！
钱谦益这几天是吃不好睡不香。
乔应甲的事情暂且不说，就这陕西的官场他就玩不转。
他当一个代巡抚，赈灾救民？
下面的官员都是阳奉阴违，太仓里只有10万石粗粮，他让人拿出5万石分配到西安周边咸阳县、礼泉、蓝田、三原、高陵、富平……等十几个县。
他都不敢想5万石粮食，到灾民手里的竟然不到5000石。
都什么时候了，这帮官员还要贪污。
这个时候京城又来了一道圣旨，由河南、湖北、湖南十个卫所，每个卫所出兵3000人，共计大军不日将抵达陕西。
3万大军加上之前乔应甲指挥的府兵1万人，共计4万大军，让他在西安筹集粮草，准备平叛。
军饷朝廷出，粮草他筹集！
这不是开玩笑嘛，他在陕西人生地不熟，没有人脉，让他筹集粮草，朝廷不知道陕西的粮食现在有多贵？
让他筹集4万大军的粮草，这是要杀了他呀！
“陛下让我来陕西，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