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金子做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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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上风越大，路也变得难走起来。
靳川手里的登山棍也有了用武之地，杵在地上保持着身体平稳。
小家伙看到这一幕，拍了拍老父亲的胸口。
“爸爸让糖糖自己走吧。”
懂事的小家伙已经开始体谅老父亲的不易了。
不过事实上这点运动量对靳川来说不算什么，他是害怕万一一个趔趄吓到小家伙。
“小瞧爸爸了不是？再说你现在笨手笨脚的能走几步路，嗯？”
老父亲一边打趣她一边循着稍微平坦的地方小跑了两步，给小家伙展示了一下自己强悍的力量。
“那爸爸也小瞧糖糖了！”
小家伙的反驳来的很快，靳川失笑下就将她放到了地上。
“来，那你走两步给爸爸看。”
这两天虽然没下雪，但冬日里土地冻的更硬，加上早上的冰溜子，小家伙刚走了两步就栽倒了。
她趴在地上小短腿扑腾了两下不好意思了。
“哈哈。”
老父亲大笑两声，将摆烂的小家伙从地上拾起来抱在怀里。
给小家伙扶了扶歪了点的棉帽，靳川将手电重新塞到她手里。
一次外向虽然换不来小家伙一辈子的内向，但也让小家伙沉默了一会儿。
她安安稳稳的抱着手电照亮，安静了一会儿。
老父亲脸上浅浅的笑着也不再打趣她。
直到小家伙自己忍不住开口了。
“爸爸我们到底去玩什么呀？”
“马上你就知道了糖糖，爸爸只能说带你看一看美景！”
瞅着逐渐朦胧的天色，靳川加快了步伐。
七点出头，父女俩耗时一小时多终于爬上了山头。
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靳川将小家伙放了下来。
山顶的风呼啸有力，将小家伙的围巾吹的随风起舞。
将相机打开面向东方放在一块凸起的地上，靳川牵着小家伙坐了下来。
耳边传来嘶吼的风，小家伙怕怕的换了个位置，从老父亲旁边坐到了老父亲怀里。
“马上就看到了糖糖，睁大眼睛哦。”
老父亲说的很认真，小家伙就扭过身子将自己护目镜下圆溜溜的大眼睛展示给老父亲看。
“糖糖已经睁的很大很大了爸爸。”
“哈哈，好！我们马上就看到了。”
老父亲重复了一句，张开手将小家伙护在怀里。
少许，在那东方的天空，一抹淡金渐渐染上，那就是日出东方的胜景，无尽的黑暗被缓缓吞噬，天际线逐渐泛起一抹金粉色。
小家伙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小手拍着老父亲，小身子雀跃的就要跳起来了。
“哇！爸爸快看爸爸快看！那边全部是是金子做的天空哎！”
年少的小胖团词汇量匮乏，但她也用最震撼的形容描绘着朝霞漫天的盛景。
“站好爸爸给你拍照！”
老父亲会心一笑，拿起旁边的相机后退两步，将笑脸迎着朝霞的小胖团印在相机了。
紧接着他就将相机调成录像模式放在两人身后，抱着小家伙继续等待。
稍许，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金光闪烁，熠熠生辉，向着苍茫大地洒下万道金光。
小家伙目不转睛的看着，仰着小脑袋逐渐失声。
大自然里最震撼人心的盛景，莫过于日出东方，霞光万里。
这般大气磅礴的景象给了小家伙足以震撼的感悟，也让她幼小的心灵得到了进化。
直到一半的红日露出天际，小家伙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回头瞅着老父亲。
靳川也低着头，笑呵呵的和小家伙对视一眼。
“嘿嘿~”
小家伙憨然一笑，将整个身子靠着老父亲胸膛。
身后的相机，将这一幕清晰的记录。
老父亲其实还是有点遗憾的，毕竟是冬天，小家伙全程是被他抱着上来的，没有体会到爬山的艰辛。
如果是夏日里，气喘吁吁的爬上山，再看到这般盛景，就能多出许多人生感悟。
这一路的艰辛，都是为了山顶的风景。
爬山如此，人生亦如此。
下山的路上，小家伙更加活跃了，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要不是老父亲抱着她，估计跑的不见人影了。
路上倒没有其他动静，这个天气动物们都冬眠了，再说靠近村子的山上早就被驱逐清洗了好几遍。
没有动物愿意在这里安家。
小家伙怀里的东西换成了冻梨。
邦邦硬还不太规则，小家伙捧在怀里扔着玩。
“biu~”
邦——
“咦？爸爸看到没？糖糖打中了！”
手里最后一颗被小家伙打在路过的树干上，她高兴的摇晃着老父亲的手臂。
“厉害厉害！我们糖糖百发百中！”
小家伙缩了缩身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嘿嘿~也没有啦，糖糖就中了一下。”
她将小脑袋搭在老父亲的肩膀上，跟随着老父亲的脚步一颠一颠，小脸上挂着惬意的表情。
“爸爸~”
“嗯？”
“爸爸~”
“怎么了糖糖？”
“嘿嘿~没事。”
老父亲将她扳到面前看了看，确定是小家伙闲的无聊喊他玩后，敲了敲小家伙的护目镜。
听到出来小家伙这会儿的心情是美好的。
靳川心里也满足起来。
其实早早的叫小家伙起床，靳川是有一点要整她的意思。
害怕小家伙半路撂挑子或者直接不去，他其实准备了很多手段。
他也相信小家伙看到日出后，会原谅自己一大早折腾她的行为。
就如他面前所说，这一路的艰辛，这一路的磕磕绊绊，都是为了山上的风景，哪怕开头，几经磨难。
回到家里八点出头。
小家伙开心的抱着相机和众人分享。
程瑜其实对靳川一大早抱着小家伙出去的行为是有点生气的。
她并不了解靳川身上有生撕虎豹的巨力。
她只是从普通人的认知出发，觉得冬天里上山是难以理解的。
外面那么冷，山上也挺危险的。
但等她看到相机里的唯美的照片和视频，听着小家伙童稚的欢呼声，她忽然就理解了，眼里也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靳川感觉到后背一凉，脸上笑嘻嘻的表情也挂不住了。
完了！忘了带上程瑜了，她估计也想去的。
蹑手蹑脚的脱下羽绒服，靳川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走进厨房，准备用美味的早餐堵住程瑜的嘴。
小家伙是看不出来爸爸和程瑜姐姐之间不大对劲的气氛。
她一早上都是开心闹腾的。
吃过早饭她就跟着郭爷爷进了书房。
嘴里不断念叨着让郭爷爷帮她调粉红色的金色。
老爷子对她组出来的新词汇两眼一抹黑，看了小家伙又拿过来的照片才反应过来。
小家伙是想要朝霞的颜色。
老爷子用不断试错的手段，给她调了个大差不差的。
很快，小胖团就向她展示了一下画工。
一张宣纸上，铺了大半的金粉色，中间是一个不圆不扁的太阳公公，没错，小家伙生怕别人不理解自己画的什么。
央求老爷子帮她写上太阳公公四个字。
画面的最下方，小家伙画了一个自己和一个老父亲。
虽然都是火柴人，但一大一小的组合倒比较好认。
她拿着这幅画跑出书房向众人展示，不伦不类的太阳公公引得众人纷纷发笑。
当然都是善意的笑声。
就算不善意，也不会让小家伙发现，比如老父亲，就活动着僵硬的脸不让自己笑出声。
看到收拾妥当的程瑜走下楼，他也和众人招呼一声跟了上去。
今天恰好是周末，靳川准备去市里再约一约领导们，下周估计就得去京都了。
路上靳川时不时看一看程瑜，将程瑜看的莫名其妙。
“看啥？有啥好看的？你好好开车呀！”
“瞅着你今天怪好看的还，这叫啥妆啊？”
土的不能再土的情话依旧让程瑜绷不住笑出声，朝着靳川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就普通的妆容啊哪有名字？你喜欢那你起一个名字？”
这靳川可起不出来，万一说错话又得凉凉，他选择转移话题！
“对了，日出真的挺好看的，明天你起来早点我带你去？”
如此生硬的转折加上刚才靳川一反常态的举动，程瑜终于反应过来了。
心里一暖，程瑜撩了撩头发。
“行啦，我哪有那么小气，周末不是还有好多事嘛，我们改天再说。哎！我们可以等去了京都再看呀！我知道一个地方看日出可好看了，到时候我们带上糖糖……”
听着程瑜明显雀跃不少的语气，靳川心里腹诽还说不小气。
不过他自知理亏，积极参与讨论，两人很快将京都之行的第一站确定下来。
到了市里，将程瑜送去公司，靳川就驱车直奔老陈家里。
带上正悠闲的听着小说浇着花的老陈，两人直奔省机关老柳的办公室。
此时事业正值上升期的老柳依旧兢兢业业。
脸上的褶子也多了些，看上去颇为劳累。
反正从靳川了解的来看，老柳算是一个为人民着想的好领导了。
靳川二人的到来，也让老柳有了借口给自己放放假。
三人找了个地方小酌起来。
与此同时，小胖团正带着奶奶准备出门。
收拾妥当的奶奶拿起她的棉帽，小胖团却一溜烟跑上了楼。
“干啥去啊糖糖？”
奶奶喊了她一声，楼上传来小家伙的声音。
“奶奶我取钱钱~”
不一会儿，小胖团就攥着一把纸币下来了，喜滋滋的伸出小手展示给奶奶。
“奶奶给！我们出去买好吃的！”
程母摸了摸她的头发，哭笑不得。
“奶奶有钱呀，奶奶给你买。”
小胖团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是不是，糖糖给奶奶买，糖糖有好多钱钱的！”
听到出来小家伙想给自己花钱，程母笑呵呵的感觉心里暖烘烘的，一边给她戴上帽子一边问她。
“是嘛？那你数没数自己有多少钱钱啊？”
“嗯…嗯…有好多好多！”
只能数到一百的小胖团沉吟片刻，张开手臂给奶奶比划了一下，小脸上露出憨笑企图萌混过关。
程母就不再多问了，给小家伙穿戴暖和，她牵着小家伙，小家伙牵着包子。
其实不是小家伙想出去逛，是程母在屋里待着闷了，想出去溜达一圈，被小家伙听到了就自告奋勇带奶奶去。
程母的身体还不错，但出去后依旧跟不上小家伙的节奏。
那小短腿倒腾的，三两步就越过她了。
“嘿嘿~奶奶你慢慢走。”
反应过来的小胖团很快止住好动的身子，模仿着奶奶走路的步伐慢悠悠的跟着旁边。
程母的走路步伐已经成为习惯了，这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只能放开手让小家伙自己走。
小胖团却不依了，摇晃着奶奶的手硬要扶着。
可惜尊老爱幼的小家伙海拔不咋高，说是扶着实际上是拽着奶奶走。
“糖糖，那你准备带奶奶去哪里呀？”
“买好吃的呀！那个八奶奶家里有小卖部的！”
小家伙的语气充满了神气，开小卖部和超市的人家在她看来是超级厉害的。
看的出小家伙对这个感兴趣，程母若有所思。
可惜等小胖团到了小卖部，她推崇的八奶奶却如临大敌，老远看见她就开始收拾柜台了。
把一些辣条之类的零食收拾到里面。
然后将Ad钙等一些比较适合她的摆在显眼位置。
有一回小家伙来的突然，看到一包辣条跟她对了半天的线，可把她累得够呛。
好说歹说才打消了小家伙想吃辣条的心思。
这种五毛一包的辣条，她是真的不敢给小家伙吃，先不说这么可爱白嫩的小家伙吃了会不会吃坏肚子，就说靳川给村里人的帮助她也不忍心让小家伙吃垃圾零食。
当然，村里其他小孩那就没啥事了，半大小子，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八奶奶的区别对待导致小家伙每回来看到的零食都有限，都得劝说她进货，恨不得让八奶奶把小卖部进化成超市。
程母和小胖团八奶奶在门口唠嗑，小家伙则自己背搭着小手逛起来。
选了半天抓了两板Ad钙，小家伙兴致缺缺的付了钱出来了。
“八奶奶，你还没有去城里进货嘛？要是忙的话糖糖和爸爸可以给你带回来的。”
临走时小家伙不忘念叨两句，八奶奶就笑呵呵的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