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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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四座皆惊。
大、大长老被陆湛杀了...
皇甫星辰浑身颤抖，人道陆湛心狠手辣，果不其然。
陆羽也愣住了，看着那无头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父亲对他冷漠无视，可今天为了替他出头竟当众杀了身份尊贵的元阳宗内门大长老，那可是九星宇王级别的强者啊！
陆羽仰视着陆湛，眼中满是震惊、钦佩...还有掩饰不住的骄傲...那是他的父亲！
凌婉和段无炎的震惊并不比陆羽少多少，尤其是段无炎，整个人完全傻了，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段奇威对陆湛十分推崇，时常感叹自己不如他，段无炎不止一次嘲笑老爹长他人志气。
结果每次都被将首大人一顿暴揍，不过他也从老爹口中得知陆湛很强，但从没想过他会强得如此离谱，九星宇王，仅仅一招，身首异处。
“南将首、北神侯,都说两人平起平坐...唉，我爹差远了。”段无炎面色微苦，今日他才知道老爹所言非虚，两人的确不在一个层次上。
至于周围的其他人，早已目瞪口呆，只觉一股凉气自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们可没忘，陆湛先前流露出的杀意，似乎将他们也给囊括在内了。
人群最后面的几人悄悄挪动步子，准备假装不经意间从那断裂的大洞处掉下去好离开这是非之地。
“咚咚咚咚...”
就在这几人暗自庆幸陆湛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时，楼外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声声整齐的脚步声。
众人探头去看，就见一队队赤甲士兵已经将整个天都酒楼团团围住了。
“神威军！是神侯的神威军！”
“不对...是神威军中的赤炎劲甲...”
有几人认出了赤甲军的来历，顿时脸色发白，腿柱子控制不住直打颤。
神威军，晋国最精锐的军队，赤炎劲甲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据说只有三百人，都是百里挑一的战士，人人都拥有大宇师的实力。
陆羽也有些好奇，探头一看，果然看到一众赤甲士兵，面上罩着赤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目不斜视，贝联珠贯，静默无声，却让围观人群噤若寒蝉。
“这就是赤炎劲甲？果然不同凡响...”
小时候陆英总爱缠着陆湛带他去神威军军营玩耍，回到侯府便兴冲冲地和陆羽介绍赤炎劲甲的厉害，嚷嚷着下次一定让父亲带着大哥一起去。
陆羽跃跃欲试，只是每次面对陆湛严肃的面孔就觉得索然无味，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可神威军和赤炎劲甲的赫赫威名，早就深深刻在晋国百姓的血脉之中，深受尊崇。
“你、你竟敢杀我元阳宗长老！”皇甫星辰指着陆湛，色厉内荏道：“我要禀告父亲，我元阳宗绝不会善罢甘...呃..”
皇甫星辰的话戛然而止，瞳孔猛地一缩，就见陆湛对着他探出手掌，屈指成爪。
一股强劲的吸扯之力突然爆发，下一秒，他已经被陆湛扼住咽喉，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再敢聒噪，本侯便捏碎了你。”
面对陆湛那凶残桀骜的眼神，皇甫星辰骇得亡魂皆冒，这位凶神真的敢杀他！
凌楚楚咽了口唾沫，口中念叨着完了完了，下意识往人群中藏了藏。
陆湛脚下狠狠一跺，凌楚楚只听周围一阵惨叫，随即四下张望，顿时瞠目结舌，周围的人全被陆湛震飞，天女散花一般摔得东倒西歪，只剩她孤零零站在原地。
缩了缩脑袋，凌楚楚抬眼正好对上陆寻凌厉的目光。
“姑...姑父...”她嗫嚅唤了声，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表现得极为乖巧。
“哼！”陆湛冷哼一声，道：“小羽也是你的表弟，你却联合外人一同欺负他，岂有此理！”
他说着，左脚轻轻一扭，凌楚楚只觉得膝盖一软，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脸一片煞白。
堂堂公主竟然当众跪下，众人后心冷汗涔涔，谁也不敢站出来指责陆湛，就连凌楚楚本人在陆湛面前也不敢摆公主的架子，开玩笑，那可是当朝太尉、见皇不拜的疆北神侯，捏死九星宇王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姑...姑父，我知道错了，还请姑父看在姑母的面子上饶过侄女这一次...”
“哼！以往你耍些幼稚的小手段也就罢了，今日之事实属荒唐！看在你姑母的面子上，姑父不杀你，但必要让你长长记性！”
陆湛神色冷峻，脚下用力，凌楚楚哎呀一声叫得更加痛苦！
周围众人吓得浑身一哆嗦，陆湛扫视一周，厉声道：“万幸我儿无事，本侯不会迁怒于你们，但是你们给本侯记住了，陆羽是我陆湛的儿子，是疆北神侯府唯一的继承人，日后谁再敢聒噪，本侯必灭他满门！”
所有人唯唯诺诺，看向陆羽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畏。
他是废物没错，他老子不是啊！
“至于你...”
陆湛看着俊脸涨得通红的皇甫星辰，略微沉吟，随后目光看向陆羽，如长剑一般凌厉的眉毛微微一扬。
陆羽明白这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他先是一愣，然后低头略微思索才道：“白千城以老欺少死不足惜，至于皇甫星辰，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完。”
陆湛点点头，手指一松，皇甫星辰立刻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说不出话，只用恶毒的眼神怒视陆羽。
“皇甫星辰，别以为有元阳宗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今日你带给我的耻辱，他日我必百倍相还！”陆羽面露狰狞，恶狠狠道：“三年之后，婉儿的成人礼上，我要堂堂正正打败你！到时我看你有何颜面迎娶婉儿！”
“陆羽你别冲动，我皇甫师兄如今已是三星宇师，有我们元阳宗在后面支持，三年之内必定能够晋升大宇师，而你要在三年内突破到大宇师绝对没有可能！”
段无炎说得大义凛然，皇甫星辰虽然诧异，倒也没多想，先前他帮助陆羽得罪了自己，看现在这模样应该是想将功折罪。
“真是个滑头...”
陆羽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摇摇头，指着皇甫星辰对段无炎道：“他，只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一块磨刀石罢了！我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更要让全晋国的人都知道，凌婉公主要嫁的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羽...”
凌婉感动得眼眶微红，任她性格清冷，如今只觉得小脑袋晕晕乎乎的，徜徉在幸福的小河中。
“拿我当磨刀石？狂妄！”皇甫星辰目光灼灼地盯着陆羽，语气森然：“若是你败了又当如何？”
“若我败了，自绝于元阳山下，若你败了又怎么样？”
皇甫星辰嗤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会输给你这个废...我若败了，与你一样，自绝于元阳山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羽，你有把握么？”
离开天都酒楼，凌婉恢复清冷的模样，只是眉宇之间总有化不开的忧愁。
陆羽望着她，突然探手在她那洁白挺翘的鼻梁上轻轻一刮，笑着说道：“我陆羽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若不逼自己一把，再这么废物下去，岂不是辜负了婉儿公主的一片深情。”
凌婉被这亲昵的动作弄得俏脸微红。
“可是你现在...”
“车到山前必有路...”陆羽双臂枕在脑后，剑眉一挑，道：“实在不行咱们俩就私奔，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陆羽只是开玩笑，凌婉却一脸认真的点头。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就算你一辈子不能修炼，我凌婉也要跟你一辈子。”
“有你这话死了我也甘愿，可是婉儿你要知道，随着实力的提升，寿元也会不断增长，数十年后你依旧风姿绰约貌若天仙，而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咱们两人走在一起，别人一定会嘲笑我老牛吃嫩草的！”
“什么死啊死的...你这人怎地如此油腔滑调...”
凌婉又恼又羞，再也受不了陆羽的撩拨，随即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陆羽，我只要你记得，你若胜了，婉儿便是你的妻子，若是败了，婉儿必杀皇甫星辰，之后一死以抚君心！”
陆羽怔住了，看着凌婉离开的背影，暗自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