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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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能够听出温闻阴阳怪气的语气。
“你什么意思啊？阴阳怪气的味道这么重你每说一句话，我都要觉得你是不是暗恋陆哥了？”
温闻顿了一下，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否认，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差一巴掌没敲到江先头上了。
“哎哟我靠，你还污蔑我，你居然觉得我会喜欢陆哥？你看人不行啊，要是我喜欢陆哥的话……”
温闻设想了一下那个可能性，差点没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男同，我和陆哥可是死对头耶，我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不打起来就是好的了，你是在什么心理下会觉得我喜欢他？”
江先只是做出一个假设，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
“我也没说你一定喜欢他啊，你干嘛这么大的反应，你这样子有点吓到我了。”
温闻“哦”了一声，“我这是正常反应，任何人听到你说他喜欢讨厌他的人，他都会做出这样子的反应好吗？不然你试试问问陆余安，看看他是不是和我做出一样的反应。”
他说完话，就把目光移到了陆余安身上，“你说对吧，陆哥？”
陆余安似乎在发呆，他并没有及时的话，只是那一双视线紧紧的盯着温闻的脸，等到有人提醒的时候，他才若有所思的把视线移开，只不过视线没能移开多久，又重新回到了温闻脸上。
他问：“刚刚在说什么？”
“你发什么呆呢？”温闻说，“你要是在发呆的话，我们都聊完了，你还是前面那个话题，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能够让你发呆。”
“在想一点事情。”陆余安言简意赅，“刚刚你们在聊什么？”
江先先回答了问题：“哈哈哈哈，陆哥，我刚刚问温闻是不是喜欢你，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
陆余安嘴角噙着一股淡淡的笑意，“说说，怎么回答的？”
“哈哈哈哈，他说他要是喜欢你的话，他都不是人，还说他没有这种癖好。”
温闻：“？”
他刚刚是这样是这样形容的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没有说过这种话吧？
江先又给他乱扣帽子！
还没等他解释，就已经听见陆余安问他：“温闻，真的吗？”
温闻扯了下嘴角，他看不惯江先小人得志的嘴脸，撒了一个谎。
“我有这样说过吗？我没这样说过吧。”温闻似乎在思考，“我印象里面我真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说不准呢，说不准我就真的喜欢上陆哥了，你说是吧？”
江先吃瓜的心升起来：“陆哥陆哥，温闻已经先行一步表达自己的爱意了，不知道被表达的对象你此时此刻作出怎么样的感慨？”
陆余安笑了一声，视线扫过温闻的脸，随即落到了江先的脸上，“说不准呢，说不准我也喜欢他。”
温闻嘴角抽了抽，发出真情实意的感慨：“陆哥，你真装，他用出了一个说不准这么高端的词汇。”
江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刚好像也说出了类似相同的话吧，你这个人怎么区别对待呢，对自己什么都可以，对别人什么都不行是吗？”
江先只是在开玩笑，温闻对他回以微笑：“对的，我就是这样子的人，我真是太过分了，我就没有遇见过有比我更过分的人，为什么我会这么过分呢？你告诉我为什么会那么过分？”
江先也没有想到温闻的戏那么多：“要不你还是别演了吧，别人演的像假的，你演的像真的，等一下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你是什么很过分的人 。”
温闻听话的闭上了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凑近陆余安，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看着。
陆余安是他见过眼睫毛最长的男生，眼睛也是温闻见过最精致的，每一次用这样的眼睛，如果是向别人提出要求的话，一般人都不会舍得拒绝他，但幸好，温闻不是一般人。
他会舍得拒绝。
在他注视着陆余安的时候，对方同样也在注视着他，两个人安静的好一会，他们之间的氛围格外的诡异 ，就连江先都舍不得打破这沉默的诡异，害怕自己被牵扯其中。
这个行为虽然是温闻主动靠近的，但在对方眼里没有疑惑，温闻弯眸一笑。
“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之间有点过于暧昧了？”
“是有一点点。”陆余安说，“那你要不要试着……”
“试什么？”
“试着和我谈一下。”
温闻：“……”
江先：“！”
江先神色惊讶：“谈什么？你们说要谈什么？是我想象中的那个谈吗？你不要欺骗我哦，我靠，不会真的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吧”
温闻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江先：“对呀，陆哥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个谈吧？”
陆余安没有回答江先的话，他问温闻：“你想象中的那个谈，是哪一个谈？”
温闻眨眨眼睛，“就是那个谈啊，弹指间灰飞烟灭那个谈，不然你以为我以为的是哪一个谈？”
天地良心，温闻是真的不懂，而不是装的不懂。
他本来也想联想到谈恋爱那个谈，但一想到问他这句话的人是陆余安，他就把心中那一股猜测全给排除掉。
如果真的是他想象中的那个谈的话，那这个世界是真的癫了，颠成了他自己都不敢想的样子。
陆余安解释道：“我开个玩笑，没想表达什么意思。”
是真的没有表达什么意思还是假的没有表达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只有陆余安可以知道了。
温闻不疑有他，却配合的做出一个受到惊恐的表情：“ oh no陆哥，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给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如果不是有你这句话的话，我如今应该已经升天了，但因为有你这句话，我放弃了修仙的机会，是因为我想和你有一个可能。”
温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移开了脚步，两个人之间适当的拉出一段距离。
“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自学成才呗，像我这样子的天才，有些事情是必须要自己能掌握的，如果自己不能掌握的话，那就开始胡言乱语，总而言之，先说出来就行了。”
还真是自学成才，毕竟他活了这么久，也就认识温闻一个能够说出这些话的人，就算是温闻想要学习，也不知道应该跟谁学习。
他自己一个人开创门派。
成为宇宙无敌第一人。
——
如此一来，温闻偶然想起来，陆余安曾经以开玩笑的口吻和他说过挺多次这种类似的话的。
就比如说什么要不要和他谈恋爱，或者说喜欢他之类的话。
只不过每一次他都没有相信，每次都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
现在想起来，可能只是每一次对方都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对方的这句话，每一次都只以为是玩笑。
他还和对方说过：“其实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只不过是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陆余安，自己还在以为自己讨厌对方，甚至也以为对方讨厌自己，所以觉得对方这句话是在侮辱他。
但是现在想起来的话，对方不但不是在侮辱他，还是在表白，还是在诉说自己多年的心意。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不懂。
温闻感慨了一句：“其实我还是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当初那么喜欢我，谢谢你的喜欢，所以亲亲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我现在真的非常好奇这个问题。”
倒也不是陆余安不想回答，而是他自己也说不清那个时间点，他自己都说不信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温闻的，只知道后面喜欢了，就想一辈子对他好。
后面就没有那个机会了，他可以完全看出温闻对他的感情，就算到了后期没有讨厌的那种情感，也会演化成其他感情，但他看不出来其中有没有爱情，只能看到其中里面有友情。
“我真的不知道。”陆余安实话实说，“我一直都以为你讨厌我，就算到后来你没有讨厌我了，我也只觉得你把我当朋友。”
“是把你当死对头。”温闻纠正他的说法，“是对的，和朋友是不一样的。”
两个不同的词在字面上就有差异，单单是从字面上都能体会到他们的不同。
但温闻给他换了一种说法，“你没看过小说吗？小说里面死对头搞起来，就是特别带劲，但是我感觉兄弟吧，一般般，你看，毕竟他们之前那么讨厌对方，但是突然有一天发现，对方居然是自己喜欢的，你是说带不带感吧。”
带不带感这个说法陆余安很难评，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讨厌过温闻。
只不过是温闻以为对方讨厌自己，但对方从来没有显露过这种感情，全都是温闻的自我假设。
“还可以吧，”陆余安说了一半，决定换一个说法，“别人带不带感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和你在一起的话，肯定得比别人带感很多。”
是年少时心心念念的人。
是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是年少时的所盼。
是年少的心心念念。
是年少时的不可以割舍。
是年少时候的月亮。
更是年少时的星星。
他之前没有和温闻说过，那一首曲子，他从来就没有弹过给别人听，温闻是第1个。
其实在那一天就已经有一些迹象了，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太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对方弹奏这首曲子。
那一首钢琴曲，自始至终就是一首情歌。
致恒星与行星。
是你且是我。
致自由与永恒。
致我们永远相伴的爱恋。
陆余安一直都知道这一首钢琴曲的意思，他从来没有和温闻说过。
成人礼那一次送的那一束花，已经收到了想要的答复。
那一束躺在垃圾桶里面的花。
温闻“哦”了一声，嘴硬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好像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你不要胡说八道哦，我们现在已经是分手了，是待定追求中，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把我追求成功，如果你不能把我追求成功的话，那我觉得其实我们这段感情也不是很重要。”
“所以我说你要给我这个机会 ，以前的我不敢 ，因为很多时候，你对我的表现都不太好，所以我一直都看不清你对我的情感到底是怎么样的。”
但如今他知道了，对方会给他一个机会，他有一个重新追求对方的机会。
这一次他坦然。
“还行吧。”今天实话实说的次数太多，温闻也没打算瞒着他，现在已经缓过了神，他之前沙哑的声音消散了不少，“我上辈子也挺喜欢你的，其实，当我也觉得你不喜欢我，那我也没办法，更主要的原因是，你每一次表白都是在我没有喜欢你之前，当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你的时候，你已经没有跟我说过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了这个恶作剧的想法。”
“但其实从来都不是恶作剧，只是单纯的喜欢，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更不知道该如何不被你讨厌，所以只能以那种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
温闻挺认同他这句话的，毕竟两个人之间的身份过于特殊，他以为对方讨厌自己，对方以为他讨厌自己。
两个人都在相互矛盾中，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以为你讨厌我，所以我害怕，我们要是真说出口了，我们之间什么都做不了。
那一些曾经以为不可以跨越的局面，在如今得到了解决。
曾经他有个遥不可及的星星，如今年可依就在身侧。
他不会再去渴望月光照耀到他身上，因为有比月光还要明媚的人就在他身边。
所以未来是怎么样的，他也不会再去畏惧。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让我现在攻略好感满100%吗？我还是觉得你过于装了。”
陆余安盯着他的脸。
此时此刻，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两个就在彼此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