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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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睡的如此酣甜的榕枫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感觉脸颊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
闭着眼睛伸手去抓,刚抓了一下紧接着一下两下刺的更加欢畅了。
榕枫皱了皱眉头,显然很不耐烦。
“谁?没事盐吃多了。”
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捏揉着两只有些肿胀的眼睛。
睁开眼的瞬间便看到两个小东西斜着那摸不着调的嘴角朝着他扑来。
他连忙屈身伸手将那两个小东西一手一个。
“嘿,你们两个小东西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要被梦妖抓去当下酒菜的。”
灰天和晴天瘪了瘪嘴角,眼神轻蔑的望向榕枫,从来没有过的同心一意。
这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让榕枫的睡意彻底消失:“你们两个小东西怎么跟你家主人一个样,落在我手中了还不老实,若是你们乖一点或许我能够饶了你们。”
没有等到那两个小东西求饶,夭七七端着一碗白粥推门进来,看到榕枫同两个小伙伴玩的如此高兴,心底倒是生出一种老母亲的欣慰来。
可转瞬,又觉得有那么一丝隐晦之感萦绕上心头。
脸颊陡然觉的有些的发烫。
顿了片刻,赶走那些不痛不痒的思绪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可是醒了,定然是饿了莫要同那两个小东西斗气了。”
榕枫见着夭七七立马丢了手中冷冰冰的‘石头’接过夭七七手中的碗。
“还是七七知道心疼我……”说着便将碗放到桌上,瓷勺碰到碗发出清脆的响声,粥的香味更加浓烈的散发出来。
更加刺激了他的脏腑。
几口半碗粥便下去了,嘴巴边嚼着边说:“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身体都不爽快了。还好你及时送来了,能量补充完毕。”
夭七七眉头拧着,感情他这是以为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仅仅是一场梦。
那这梦也太精彩了。
几度话到了嘴边,硬是生生给咽了下去。
反正这事一句两句也是说不清楚,还是等他自己慢慢发现的好。
嘴角堆起一个笑纹,侧身将桌上的茶壶端在手里倒了杯茶递到榕枫面前,“喝一口试试。”
榕枫看着夭七七的表情似是有些什么猫腻,可再一眼看着她真诚的眸光,示意他放心。
捏起茶杯往嘴边凑去。
眼神示意出一串,“喝了,喝了,我要喝了……”
夭七七视若无睹,嘴角却一直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
榕枫虽心有疑虑但还是自问眼前这位女子是不会害他的,便视死如归般的将那杯茶灌进了口中。
茶水滑入喉头,有一股黏腻腻的感觉,过后回味便觉得甘甜无比。
这里面其实是幽白为他准备的汤药,清理他体内的尘浊。一方轻灵洁净之躯方能够与一方天地更好的契合,使其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本来这方灵器是以灵力催动,变幻万千。
可此时,它俨然融进了血肉之中,其中的妙法旁人恐无法窥探一二。
身为它主人的幽白,现下恐怕也是没有十分的把握说能够完全了解现在这方灵器的奥妙之处。
榕枫正回味那无穷的甘甜滋味,夭七七却是身形一软,刹那脸色煞白,似是灵魂一息之间被什么给抽离走了。须臾,身体就如同没有的骨架的一摊泥,落入地上。
甜还没有尝够,榕枫便觉得口中有点过于甜腻以至于有一丝丝的苦。
他伸手去抱夭七七,却只来得及抓了一手的空气。
……
水汽氤氲,阳光穿透水汽映出一道道彩色的光芒。这些光芒一直延伸,不知道延伸到了何处仿佛连接了苍穹坤宇。
夭七七迷糊中感觉身体的骨头和肉正在被人一寸一寸的撕扯拆解。她痛的想要大声的嚎叫,可是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声音。
就在她声音冲破喉头的一瞬间,猛然惊醒。
将将睁开眼睛,瞧见一双锦云团花样式的鞋靴伫立在眼前。
全身的酸痛让她想立马起身,可是却做不到,只好躺平。抬眼向上瞧去,刺眼的光芒让她一手遮挡在眼前一边眼角的余光将那身长玉立之人装进了瞳眸中。
原来是天帝陛下。
一瞬间,肩头松了下来。不管是谁,此刻就这样躺着一直躺着就好。
不管是谁,只要此刻不打扰她,就是最好的。
可天不遂人愿,天帝面前更是难以遂人心愿。须臾,她的脖颈便被握在了手中,“孤给你时间,已经给了你很久很久,久的感觉我全身的血肉都要发霉了。你知道那种发霉的感觉吗?”
“行将朽木、血肉枯槁。日积月累的摧蚀腐烂,那种味道让人恶心,反胃。现在的我就是……”说着他松开了禁锢的手,改为拽着她的一只胳膊。
试图让她也嗅食到这种味道。
那只可撼动乾坤的手松开的瞬间,夭七七不住的咳起来,以至于有些胃液翻腾的呕吐起来。
说是呕吐只不过是一直干呕,许是掐的紧了,也或许是受天帝言语的蛊惑。看着她如此,天帝的眸子中竟然多了一丝的笑意,可没有丝毫的温度,让人看不清仿佛冻了几层霜雪。
待夭七七咳尽了,半弯着腰身,与其说是她弯着腰不如说是被天帝拖着。用尽所有的力气,转身透过水雾的眸子看到之前那位华章贵姿的天帝,此刻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周身是那种骇人的冰刺,论谁靠近一下都会被刺的鲜血淋漓。夭七七能够想象的到,若是此刻这位天帝看到那副场面,定会冷眼旁观的看着面前之人流血而亡。说不定还会一手将那人的尸身焚个干干净净。
夭七七从眼底生出无尽的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可就在他以为这位天帝要如此对付她的时候,他却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动作极其轻柔似乎害怕弄疼了她。
“你同你的母亲并不是很像可某些地方又太过相像,她小时候经常同大哥一起玩,说我太过死板,迂腐,无趣。看着她玩的高兴好像我也跟着一同高兴起来,为了留住这种感觉,每每我便弄了画纸将其描绘下来。
为了保存的久一点我便用灵力将其封存,可那点低微的灵力让我发现连这份感觉都留不住,我便每日每夜的修炼超过了那些天界将领,超过了我那位整日嘻嘻哈哈的大哥。
终于,超过了我想超过的任何人……
就在她及笄之时,我本打算将其做成的画册送与她作为祝贺之礼,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沉溺在了那混不吝的小子手中。
他是谁?他凭什么?他那种贱如蝼蚁的身份怎可配的上她那高贵的身份。
那种本该在肮脏的地狱之人,刚刚爬出来就妄想着攀附,来摆脱他那恶臭不堪的皮囊。身上披着什么皮,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该给我好好的披着。扒了,那一身血污是在给谁看,在脏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