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十八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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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带着白莫辩和江弃寒急匆匆走到门口，就见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身上破旧，一脸憨相，怒目圆睁。
“我是上官玉，不知这位壮士何事见我？”
“上官玉！我没钱给你，我砍一只手给你，你看好了！”
说罢，壮汉抽出背上的刀，就要当场血溅天心阁门口。
“快拦住他！”
人间笑没想到他是疯的，反应过来，急忙抱住人拦下。
人间笑气道：“我告诉你，你这是威胁！”
“我砍自己手，威胁什么！”
“你到底是谁？我好端端的，要你的手做什么？”
白莫辩道：“这位壮士，天心阁只收缴罚银，不私下动刑，你总要先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我叫胡十三，来自十八寨，老子从不欠任何人人情，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朝廷走狗！”
上官玉几人没由来还被骂了一脸狗，一时都有些无语。
胡十三用刀拍着胸脯，“看我欠你们多少，我还给你们。”
上官玉眼眸微眯，“人间笑，去把名册拿来，看看这位壮士欠多少。”
胡十三听着面不改色。人间笑很快将名册拿了过来，当场查起胡十三的名字。
上官玉问胡十三，“要是你欠缴的银子，一只手不够呢？”
胡十三面色微变，“你连我另一只手也要？”
“你说呢？”
“那我以后还怎么行走江湖！”胡十三面露难色，但随即又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将刀咬在口中，伸出两只手，似要试试能不能这样将两只手砍下。
白莫辩示意上官玉，“大人，你看看。”
上官玉拿过名册，看了几眼，再问胡十三，“你就叫胡十三？”
胡十三皱眉，“难道两只手还不够？”
江弃寒急忙出声道：“壮士，这名册上没有你的名字，你还是回去吧。”
“什么？不可能！你们查清楚了没有！”这简直就是侮辱，胡十三顿时拿刀指向江弃寒，“我说了，我不欠你们人情，有多少就是多少！”
上官玉幽幽道：“确实没有，不过呢……不一定是你没做过恶，也可能是你作恶太多，没人敢报上来。”
胡十三点头，这还差不多，“那怎么办？”
上官玉轻咳两声，“你都做过什么，说来听听。”
胡十三面露为难，想了想，反问：“你们不许做什么？”
人间笑、白莫辩和江弃寒脸上都忍住了笑，上官玉倒是早猜到如此。却见胡十三也觉得尴尬，眼神忍不住往旁边小巷的方向瞥，那样子，分明是在跟什么人求救。
上官玉摊开扇子，无奈道：“出来吧。”
老鬼一身乞丐装从小巷里走出来，指着胡十三，“什么都别说，说了就会被他们抓住把柄。”
胡十三顿时闭嘴。
老鬼看向上官玉等人，一本正经道：“我是胡十三的代理人，还有这些人也是。”说着，老鬼将一叠签了字的名单递给上官玉，上官玉没接，倒是旁边的白莫辩接过了，一看，都是十八寨的一些人将欠缴罚银的事委托给老鬼处理，看得出都不识字，所以摁的手印。
江弃寒见过后，正要拱手谢老鬼对天心阁的支持，却被上官玉抬手摁下。
上官玉道：“你想怎么样？”
老鬼道：“十八寨不欠任何人人情，也绝不向朝廷交罚银，不过可以向天心阁交一定的保护费。”
江弃寒当即道：“此言差矣，天心阁不收保护费，只要罚银。”
老鬼当即严肃道：“既然这样，十八寨为表明跟朝廷划清界限的决心，从今天起，拒绝朝廷任何人进入十八寨地界，坚决不跟朝廷的人来往。”
江弃寒不由得着急，“老鬼，大家何至于要闹到如此局面？”
“这是原则问题。”老鬼坚持，旁边的胡十三虽然听不甚明白，但坚决同意。
上官玉翻了个白眼，这个老鬼头。
白莫辩拍了拍江郎中的肩膀，浅笑道：“江郎中，此事还是交给阁主处理吧。”
上官玉用扇子指着胡十三道：“先说说他都犯了什么事。”
老鬼随即又将一张纸递出，“先声明，胡十三是疑似做了这些，按照律例，并不能作为追缴证据。”
上官玉知道，老鬼肯定有确凿的证据，不过要看天心阁同不同意方案再定。按照纸上所说，胡十三曾经在四个月前参与一场拼酒，酒后闹事，惹出了点乱子，其它的也多是与人比试造成的损失。
老鬼等上官玉看完，道：“和胡十三拼酒的是小红舫红三爷的手下，现在小红舫追着胡十三不放，听说天心阁跟红三爷有些交情，如果肯出面，此事定能得到解决。”
胡十三在旁边不由得挠了挠头，他躲来躲去，都快忘了是为躲这事了。
上官玉看向江弃寒，“你怎么看？”
江弃寒道：“红三爷都能跟竹老四一笑泯恩仇，想必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江湖还能少些干戈。”
上官玉点头，看向老鬼，老鬼看向胡十三。
胡十三当即拱手拜道：“多谢阁主和这位兄弟，以后我胡十三就认天心阁了！要手还是要脚，没说的，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江弃寒有些琢磨过味来了，上官玉再度感受到十八寨的头疼，尤其是还有老鬼在其中搅和。
老鬼当即又递出一张纸，“还请天心阁将要交的数目写清楚，十八寨的兄弟愿意在一定时间内，分期上交。”
上官玉挑眉，“保护费？”
“保护费。”
上官玉眼眸微眯，看着老鬼，“若是传出去，恐怕有损天心阁的名声。”
老鬼当即又看向胡十三，“我这位兄弟手里有点消息，想作为投名状给阁主。”
“说来听听。”
胡十三当即道：“四个月前我找人喝酒的时候，听逍遥门手下的人说起一个叫莫老的人物，说就连周云海都得听他的，他正打算干一件惊动江湖内外的事，说是这件事要是成了，往后朝廷就不敢随意碰江湖的事，也不会再有天心阁存在。”
上官玉和白莫辩心中一凛，两人相视一眼，都意识到这消息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