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还差点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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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正待开口，就被白莫辩一把摔在床柱上，疼得她嘶了一声。
“多谢白先生，让我清醒了不少。”
白莫辩抬手，一把取下上官玉头顶上悬挂着的剑，眸中冷冷杀意。
“确实需要清醒一下。”
白莫辩说着，眼睛看向上官玉脚踝，上官玉眼皮一跳，暗叫不好，招惹过头了。
门外，忽然传来人间笑的声音——
“大人！镇远镖局林总镖头派人来送信，说有事请大人过府一叙。”
救星啊！
太好了！
上官玉僵笑着看向白莫辩，“外头有事，要不清醒的事晚点再说？”
白莫辩嘴角弯起一丝凉意，“这样去见林总镖头恐怕不妥。”
白莫辩抽出手中的剑，剑刃光寒。
“你、你要做什么？”
白莫辩阴冷道：“既然解不开，把你的脚砍了不就行了？”
“冷静，我堂堂天心阁阁主，总不能少一只脚吧，留着它还有用，相信我，绝对有用。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白先生先将剑收起来，保证妥当。”上官玉轻轻推白莫辩的剑。
白莫辩将剑收起，上官玉松了口气，随即习惯性地弯起笑容，连眉目间都染上笑意。
白莫辩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一刻钟后。
白莫辩黑着脸，背对着屏风后换衣服的上官玉。
“你可不能偷看哦。要想看，本阁主可以给你大大方方看。”
白莫辩手捏碎了旁边的木把手，上官玉闭了嘴。
“好了。”
上官玉一袭女装走出来。
白莫辩转身，毫无防备，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风流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清透灵动，眼尾藏着一丝令人气恨又无法拒绝的狡黠。白莫辩瞳孔一震，深藏的波荡不动声色化去，重新回归平静。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上官玉反倒有点别扭，不着痕迹将他推开。
白莫辩眼眸微动，身体一动不动。
上官玉摆手示意他退开，状若随意道：“穿女装还真是不方便，你有没有觉得热？”
白莫辩转身，嘴角弯起微不可闻的弧度，声音冷淡道：“走吧。”
大街上，上官玉穿着浅粉色的留仙裙，腰带上别着一把珠扇，气度出尘，清绝灵动。而白莫辩修身玉面，一袭白衣翩翩，气势冷峻，似名门贵公子。
两人缓步并行，宛如一对璧人，引来路人纷纷注目。
“……”白莫辩冷气逼人，“这就是你所谓的稳妥之法？”
上官玉嘴角勾起，“所谓大隐隐于市，我这身装扮，大家只会以为我们是小情人出街，不会多想。”
“还是把脚砍了吧。”
“……林啸虎说要见本官，本官就一定要见他吗，现在本官派你，还有我这个美人儿一起去，岂不是很稳妥？否则本官和你同进同出，要是被林啸虎那个老狐狸发现脚上的这个，岂不是威严尽数扫地？”
“哼。”
上官玉点头，”哼“的意思，就是同意她的做法了。
……
镇远镖局。
林啸虎得知他们是上官玉派来的后，依旧是毕恭毕敬地将人请进威虎厅。
“花姑娘，白公子，里面请。”
上官玉踏进门，发觉和上次比，许多东西都已经被搬空，连林彪远身上的玉都没有之前值钱，可见镇远镖局元气大伤，落魄之快。
林啸虎恭请两人上座，自己站着，“之前是老夫不识抬举。上官阁主想知道的事，老夫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知道多少说多少。”
“是。”
“三个月前的晚上，老夫收到一趟奇怪的镖，说让老夫三日后，去乱石岗收一具死尸。镖物奇怪也就算了，对方还指明一定要在亥时定昏时分抵达，要在三刻钟内，将死尸运到南城关渡口，交给等在那里的船家。”
白莫辩神情微敛，“看来对方计划周详，早已布下重重杀机，就等林总镖头接手。”
林啸虎连忙对上官玉躬身，“老夫也是迫不得已，若是不接镖，老夫满门十三口当晚都得毙命。为了不引人注意，老夫当晚特地派了三波人马出去接应，可谁知，到了乱石岗，却只见打斗痕迹，不见死尸。”
上官玉嘴角勾起，划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上官阁主没死，总镖头看来很失望？”
林啸虎噗通跪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老夫知道的已经都说了，请二位转达上官阁主！”
白莫辩道：“你既没收到尸，那托镖的人没再找你？”
“找了。”林啸虎慌忙将一封信递出，“是周盟主手下的人找的，还带来了这封信，让老夫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三个月前的事，否则死路一条。”
上官玉将信接过，上头果然有周云海的签书。
上官玉道：“那你为何现在又敢提？”
“既然他们不仁，老夫自然也不义！如今镇远镖局已经沦为弃子，什么都没有了，又何必再跟朝廷作对。”
上官玉站起身，冷冷看着跪下的林啸虎所说，讥讽道：“林总镖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白莫辩扫了林啸虎一眼，跟着上官玉离开。
两人走后，林彪远急忙将林啸虎扶起。
“爹！你怎么对上官玉的人还这么客气，她不过是冒牌货！这两人就是走狗而已！”
林啸虎道：“远儿，别说了，真也好，假也好。你还没看明白吗，我们镇远镖局在这些人眼里什么都不算，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听凭摆布就是了。”
林彪远低下头，才知道自己以往的日子是多么难才有的逍遥快活。
“爹，以后我们怎么办？”
“哎，只希望、上官玉相信我刚才所说……不要再找镇远镖局麻烦了……让我们、能向莫老交差……”
……
上官玉和白莫辩走出镇远镖局，看着人来人往，却已经没了刚才的心情。
“白先生以为林啸虎说的可信吗？”
“半虚半实。”
上官玉嘴角微弯，“怎么说？”
“前面托镖之说尚且合理，后头说的，则是漏洞百出。”见上官玉点头，白莫辩道，“那封信，大人怎么看？”
上官玉将手里的信拿出来，将签书的地方对着日头的方向照了照，似笑非笑道：“造假的手艺不错，可惜，在我面前，还差点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