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因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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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悟空，前来拜见师父！”
悟空立于祖师门外，只是刚刚说罢，祖师便传来声音。
“悟空进来便是，你那师兄笃定你是个老实的，这才敢说谎诓你！”
菩提祖师带着笑意，看着推门而进的悟空道。
自己的徒儿什么性子，他还是清楚的。
悟空稍有错愕，随即哑然，这才知道上了十三师兄的当了。
“弟子回来，该来拜见师父，十三师兄也是为我着想！”
悟空坦然说道。
前来拜见师父，本是理所应当，十三师兄诓不诓他，倒是小事。
“师父可安好？”
悟空再行一礼，这才抬头问道。
菩提祖师容颜依旧，较上次见面，精气神也都算好，此刻看到悟空，不禁笑意更多。
“好，都好，你比你那师兄师姐出息，知道带女娃娃回来了，这些日子呢，也带她好好逛一逛……”
菩提祖师说得悟空尴尬不已，只能直挠头。
师父什么时候以这个论出息了？
他跟馨禾的感情，说不上轰轰烈烈，更算不上刻骨铭心，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些生死相守，惊心动魄的故事发生。
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阻碍，他也更喜欢这样的一种状态。
总归是好的。
“像神通法术，高深的本领，又或者是洒扫应对，进退周旋之节，这些，都可教得，唯有情意，无法进退自如，易伤人心。
悟空，你须得仔细，小心，纵是旁人有经验，也未必适合于你，这点，为师也爱莫能助！”
菩提祖师神色变得认真，有些肃然道。
情，是感情，因情生爱，因情生恨，都在一念之间。
普通人相爱，尚存许多波折。
其缘由来自方方面面，大事有，更多的却是细枝末节，点滴小事。
两个人过日子，和一个人独身过日子，难度可不是一加一。
在这个过程中，是否过的顺心，是情意渐深，还是在消磨往日情意，都是俩人能不能继续下去的缘由。
似神似仙，要过的日子更长久。
若没了情意，那之后的日子，便是折磨。
“多谢师父教诲，弟子与她相遇是缘，相识是缘，未来能走到哪一步，弟子看缘却也不看缘……”
悟空认真说道。
缘来缘去，很是奇妙。
他亦无法保证什么，也不能承诺什么，但时间会给出答案。
山盟海誓，可崩于瞬间。
细水长流，却也润物无声。
“为师也是老头子瞎操心，你听过便罢，感情嘛，终究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一刻的时光有一刻的独特意义，珍惜便是！”
菩提笑道。
有些事情，不必纠结，是分是合，自有缘由。
或是拿起，才能放下，或是放下，才能得到。
“你大劫已过，以后便是一片坦途，有些事须得你自己去经历，为师能帮到的甚少，不过这里也算个清静之所。
记得常回来，常看看！”
菩提眼中有着柔光，轻声说道。
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家的，可离的再远，家还是那个家的。
“师父，弟子尚有一事不明，我未出生之时，曾于那石胎中……此后又复归，只是弟子如今遍寻大界，也未找到一处相似之所……”
悟空点点头，稍作犹豫后，便道出了压在自己心底的困惑。
他那一道灵光，于茫茫宇宙中投胎转世，经历虽少，但也是一处世界所在，只是以他如今的实力，仍是找寻不到。
他不明白，是因为有着时间跨度，那方世界已经消亡。
还是存于未来，尚未出现。
又或者还有其他可能。
菩提听罢，眸光微动，抚须细细思量一番。
“为师曾于时空中游历，也见过不少大界，不过似你所说，与这方相似，又更似未来的，倒是没有！”
菩提微微沉吟道。
此间世界的真相，他是知道的。
“为师猜想，你去的那方世界，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而是过去，此间为大能一次次演化后的世界。
可无论哪种生灵，再怎么演化世界，本身都会有一个认知界限……”
祖师的话语让悟空精神微震，若是如此，有许多地方倒是说得通了。
未来不可揣测，过去有迹可循。
天尊也曾说过，他们也曾试着将最强的几个大界重现，规避掉其中错误，藉此让其存在更长时间。
那么这方世界，就算他们不曾有意引导。
可在无意之中，也会改变走向。
“师父，你也无法让一个世界永恒存在吗？”
悟空好奇问道。
“不能，所谓永恒，包含的不仅仅是定数，亦是要一定的变数，如你要永恒，那么你是需要一定存在的……
而变数，是你所在未来要遇到的事，是难以预测的！”
菩提微笑说道。
“如果没有变数，那一切都是重复，就像你活在同一天，重复的做同样的事，这样的永恒，倒是可以达到，只是是虚假的！”
菩提祖师缓声说道，就像记忆轮回一样，只是将某一个时间段内发生的事情定格。
然后一次次重复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事。
这不是永恒。
定数与变数，并非一成不变，故而世界，无法永恒。
悟空明白了，像玉帝，几位天尊，若只是想让一些东西重复，单一存在，是可以做得到的。
可他们所求，显然不是这个。
就好像拍电影一样，电影拍完，以后播放时，所有的故事，情节，都是固定的，不可变化。
又好似能留存千万年的琥珀，其中的东西再栩栩如生，也只是徒留其形。
不会再有变数。
而永恒，并非如此。
“不过一切皆有可能，没有永恒，也是一种定数，而定数，有时候也会成为变数，天地很广，未来不可定，总有一线希望存在……”
菩提祖师悠悠开口，看着悟空陷入沉思，眼中笑意更甚。
愿意多想多思，不是坏事。
悟空的路还很长，有着充足的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
他这个当师父的，只有期待。
良久，待悟空回神时，屋内已无祖师身影。
悟空退出屋子，闭上房门，念头通达。
他不求什么永恒，也不在意世界生灭，既然这是几位天尊最后一次演化世界。
那么，他便让这方世界，时间延续的久些。
不求以前，不求未来，只在当下。
悟空起念，眸光渐盛。
一身气息溢出，这一刻，诸方仙神皆惊。
只因，三界在变。
聚于悟空身上的气运，功德，以及三界中反哺于他的种种力量，在悟空身上流转一遭，已是有了惊人之变。
此刻再归于天地，好似再次夯实了这方世界的根基。
没有拔高上限，却在提升下限。
悟空无意化分三界，也不阻断仙凡，灵山之佛，不会再是凌驾众生之上的存在。
有玄奘在，以后撑死了只能算是个小传销头子。
天界诸神，也不可能再横行无忌。
这方世界，值得更好的未来。
也是他的未来。
是以山川湖海，生了霞彩，云霄惊现紫雾，日月星辰，仿佛被注入无尽生机。
山未拔高，却更显峥嵘。
河川依旧，却更生灵动。
三界改于一念，其有无限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