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绷带．自杀和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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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世界——
【住院部私人休息间，森鸥外拿着病历，坐在长沙发上，带着笑意看着面前两个傻站着，神情局促的男孩。
他忍不住开口：“这里这么多椅子，你们是要找一找哪张适合自己的？”
森茉莉捂住嘴，无声地笑倒在一旁。
太宰治张张嘴，垂眸敛睫，碎发盖住大半个脸蛋，半晌没发出一个字。
反倒是中原中也挠挠头，率先开口：“谢谢森教授，我们身体已经好了。”
说罢，反应过来顿感尴尬。
面前的男人是他们的医生，身体好没好，谁有他清楚？
森鸥外宽容的看着两个孩子，初见他们那一身狼狈，让森鸥外得以体会横滨这城市的人们，特别是未成年人生存不易。
还有昨天的那个孩子，那更加是真正的地狱模式。
所以能够看着面前的少年们恢复活力，特别是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孩子气，森鸥外都觉得这场面令人愉悦。
“你们身体只是好了大半，回去的话，还是要小心一点。”森鸥外开口，就看着橘发少年面上闪过一丝羞怯。
“有些事情，我不必多讲。只希望你们能够多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事情话，尽可以来松岛这边。”
因着供体取心脏和移植都需要特殊的环境，最终金井良决定在横滨准备手术。
相比于东京那边咒灵繁多，横滨这环境不知为何咒灵稀少，更适合手术和康复，这段时间，金井良也是给松岛私人医院加班加点的提升设施，人员和安保。
森鸥外之后也会驻扎在此地，不在横滨东京来回跑，直到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中原中也钴蓝色的眼睛里有些思索和衡量，但最终他很认真地回应：“森教授，我们给您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森鸥外听完缓缓地点头。他自然是听得出来的，面前的少年是不想自己卷入他的麻烦事情里面，是个好孩子。
“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放心了。”
说完，森鸥外微微偏头看了另一个全程没有说话的黑发少年。
区别于第一次见面，湿漉漉裹着绷带，脆弱的犹如破碎的瓷器娃娃。
此刻少年更像一只初次尝试接触世界的幼猫。眼中带着些许好奇，又害怕被伤害，爪爪碰到地面就缓缓撤回。
面前站着的少年，他现在脸上身上都没有缠着绷带，一身青春的浅棕色运动卫衣，配合着一双如同时光中凝固的深琥珀色的眼眸，即显露出少年应有的朝气，也衬的他病弱感愈发强烈。
森鸥外心里微微叹气，这孩子可实在不好搞，那一身的伤，可不单单是外力弄得。
太宰治感受到男人的视线，顿时不由自主地浑身紧绷。
森先生要做什么？
太宰治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却发现一时间他找不出答案。
聪慧如他，自然也无法再把“书”里面的森鸥外形象套到面前的森教授身上，可正因为如此，太宰治才觉得无所适从。
太宰治深刻地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他现在的理解和能力范围之外了。
森鸥外看着黑发少年，露出淡淡的笑容，打趣的开口：“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有做什么坏事吗？”
太宰治瞬间抬头，秒回：“森先生，你可别污蔑人！”
说完，又觉得语气不对，又不想退让，惨白的小脸染上一丝粉红。
森鸥外笑容增大，无奈摇头：“嗯，有活力的小猫。”
太宰治：“？”
太宰顿感自己落了下风，瞬间周身变得阴郁。
森教授当做没看到太宰治那有些变阴沉的目光，对小孩子总归要纵容一些的对吧。
森鸥外左手温柔地摸摸躺在他腿上在欢乐打着掌上游戏的茉莉头发，然后从茉莉身旁拿出一个袋子。
纸质的手提包装袋，不大，但是也可以装好些东西。森鸥外对黑发少年示意：“这个给你。”
太宰治表情变得复杂，但最终有些墨迹的接过袋子。
镜头下，黑发少年在看了一眼袋子里面装的东西之后，像是被雷电劈了一般，呆愣在原地。
对待自杀的病人，特别是青少年的心理问题引起的，从外来人的角度，高高在上去评价他的过往，解析他的心理，是一种另类的傲慢，心理学上很忌讳的。
森鸥外对心理学了解的不多，也不敢用浅薄的知识尝试去治疗病人，他选择了一种最不会让病人反感的方式。
“你身上的伤，我不会问，我想，你估计也不会回答。不过，这些东西，你肯定是需要的。”
太宰治看着袋子里装的一卷卷洁白的绷带，只是一眼就知道是最好的，市面上根本找不到的那种特供品，眼眸深沉。
森鸥外看着面前的少年，用并非宽慰，也不是劝导，只是随意聊天一般，吐出话语：“寻不到方向，无法感受外界，痛苦过了界限，逃避是人类的本能，以死亡来寻求解脱，尝试自杀......”
太宰治蓦然抬头，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森鸥外没有停顿的接着讲：“其实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男人俊美的脸上只有寻常的笑容，丝毫不见对“自杀”这一行为的否认和歧视。
不过，他画风一转：“可求生同样也是人类的本能。”
紫红色眼眸对上鸢眸，如同过去与现在，一同交汇成直线，贯穿古今。森鸥外眨眨眼睛：“当两种本能起了冲突的时候，不妨先都停一停。等到真正确认的那天，再一次性的奔赴一方。”
人类的痛苦如果超过了他们的心理负荷，那么就会考虑自杀。
空洞乏味的人生，让他无法感受到生命的快乐。人类同样也会考虑自杀。
森鸥外认为，用旁观者的角度去阻止他们，是很难的，因为人无法真的感同身受。
“只是有一点，当你还在计划着自杀并且尝试过数次的时候。也许，你也在向外界的求救。”
镜头内，森鸥外看着黑发的少年。
镜头外，太宰治看着温柔的青年。
“人类不应该惧怕死亡。可多次尝试接近死亡，也会觉得烦恼。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并不会阻拦你。我会祝福你，终于寻找到了方向”
“但如果你还未坚定奔赴向死亡…我一定会救你。”
“只要你愿意。”】
?
——小剧场——
我不会阻止你奔赴死亡，但只要你还想活，我就一定会救你，只要你开口。——by森教授。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愿意为他人撑起一把伞。）
森教授：当医生，救人。（医疗剧）
太宰治：他心里，有我！（狗血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