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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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碧十七已将消息打探回来。
主街上凡装修极其奢华的店铺,背后的东家都是司徒氏一门,其中除了旁系,最主要的就是司徒青山和司徒文静。
且一进去就开始宣扬司徒青山文人骚客的情怀以及文人之首的名气。
这些店铺,几乎占据了范阳城的一大半的营生,寻常摊贩大多没有发展的空间。
慕云宸和木培韵回了府,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
本来还在奇怪,自范阳水患开始上奏朝廷,朝廷便陆续多年放了赈灾银两下来。
闫明士就算再怎么贪,光修建一个城郊别苑哪里能贪这么多钱。
没想到是给司徒府了,真是娶了个好夫人!
贪污的钱,大头的应该都花到了司徒府,除了那些铺面,还有就是给司徒青山宣扬名气吧。
回府上陪木培韵用了晚膳后,慕云宸便带着陈楚河一道去了县衙。
见到闫明士时,闫明士正蹲在牢里狼吞虎咽的吃饭,全然没注意到有人来。
看来司狱是听了碧七的话,将闫明士饿上一顿了。
直到两人来到闫明士跟前,他才察觉到不对劲,渐渐从下往上看,直到看见慕云宸的脸。
顿时开心的把饭碗都摔了,急忙爬过去抱住慕云宸的脚。
“殿下,下官可算见着你了。”
这一动作吓坏了周围的一众人,纷纷上前想要将闫明士掰开。
可这闫明士许是刚刚才吃了三大碗米饭,死活也分不开。
直到慕云宸挥了挥手,众人才退下。
陈楚河退后了几步来到司狱身边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闫大人看起来怎么疯疯癫癫的?”
司狱急忙摇头摆手:“陈刺史,这可不关我的事,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这样了。”
陈楚河一脸无语:“没说怪你。”
司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随即带着陈楚河去了另一间牢房。
“闫大人这是,有话要说?”慕云宸明知故问,似笑非笑的看着闫明士。
闫明士仰头看着这瘆人的笑容,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凉。
颤颤巍巍的松了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在牢里的日子甚是难过,整日除了蟑螂老鼠,还有其他犯人的惨叫声。
夜夜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还要忍受惊吓,远没有他计划中的那般舒服。
他以为只要显露出罪行,太子殿下最多将他软禁在房中,就会去查司徒氏那一家子。
最后他便能借刀杀人,借太子殿下的刀,杀了司徒青山和司徒文静那对父女。
因此,他还把两年前的账本藏起来,最后,再以此作为求太子留他一命的筹码。
可哪能想到,太子殿下竟不言语,随意挑了个罪名就将他关在牢中。
这几日,甚是难熬。
“殿下,您请坐。”
闫明士朝身后的草床指了指,示意慕云宸将就坐下听他说。
毕竟这牢里又没有多余的位置,也不好让太子殿下站着听他说话吧。
慕云宸看了一眼那草床,上面黄色的液体还伴随着几颗老鼠屎。
这要是坐下去,今夜怕是要自个儿睡了。
“无妨,孤站着,你说便是。”
闫明士这才讪讪低了头:“殿下,下官是故意让你抓的。”
慕云宸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猜到了。”
闫明士陡然抬起头,这……他苦心设局,这么快就被人识破了?
“还有,下官与司徒文静早就没了感情,此番就是为了设局引殿下深入,去查司徒府。”
“这个,孤也猜到了。”
闫明士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慕云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又……又又猜到了?
不知为何,闫明士内心的斗志突然被激起来,有些激动,说话间,口水遍地喷洒。
“殿下,下官猜您可能已经搜到了这两年的账本,但是下官还偷藏了两年前的账本。”
闫明士说着,时不时抬头观察着慕云宸的脸色。
就见慕云宸本来还没什么反应的,突然突然蹙起了眉头,朝外头挥了挥手。
闫明士脸上的表情僵住,开始有了担忧,莫不是惹恼了太子殿下?
直到——有人递了一把干净的椅子进来。
慕云宸泰然自若的坐了下去,目光审视着闫明士,悠悠开口道:“这个,孤也知道,说点孤不知道的。”
闫明士简直就是瞳孔地震,他精心设计,铺了这么个大网,以身入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没想到什么都被猜到了?
也许父亲说的对,他绝无成为世间良将之潜质?
终究是谋划不过人,成事败于人,苍天呐!!
“殿……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闫明士心中甚是不好,有此一问。
慕云宸勾了勾唇冷哼道:“孤还知道,你那儿子闫静州不是你的亲生子,而是这县衙里巡检队里的衙役冯喜之子。”
“而数日之前,闫静州突然暴病而亡,具体是不是如此,我想闫大人心中自然有数。”
见闫明士呆呆的看着自己,显然是不敢相信,慕云宸轻笑了几声。
回忆拉至晚膳时。
慕云宸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让闫明士不惜代价,也要拉司徒府下水。
最后还是木培韵提醒了他。
“依殿下所想,如若你心心念念我腹中的孩儿落地,最后却不是你的孩子,你会作何感想?”
“且既然碧七已经打听到,我们还未到范阳城之前,曾有一日司徒文静气冲冲的去县衙找闫明士。
紧接着再有人去闫明士的房间打扫卫生时,就有刺鼻的血迹,那日起便再也没有人见过闫静州。
所以,闫静州极有可能死于闫明士之手,因而两人彻底闹翻。”
慕云宸虽觉得木培韵分析的合理,可却还是有些没想明白。
“依清宁所说,不应该是司徒文静更加怨恨闫明士吗?
怎么看起来反倒是闫明士更想要将司徒文静置于死地?”
“殿下,你忘了,蓝伊一开始就说过,闫明士没有生育能力。
既没有后代,上头独独一位老父亲也在前些年已然故去了。
无牵无挂,他自然豁的出去。
且殿下站在男人的角度想想,咳……那方面不太行,心理多少有点毛病,再加上这么多年受司徒府欺压。
明明不是入赘却胜似入赘,虽还是个知府,可却被司徒氏一脉压制。
最后为了那点微薄的面子,不但要认下别人的儿子,还要给自己的夫人修建别苑养面首。
即便闫明士心再宽容,也该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