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死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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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晚听到【春暖花开】发自内心的夸赞，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喜悦的笑容。
她弯了弯唇角，回归正题：“刚刚听周明说，你这次是想给你的母亲算命？”
【春暖花开】一想到自家老母亲如今的状态，脸上的惊喜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显而易见的忧愁。
他叹了口气，点头道：“是的。我妈最近状态一直不太好，梦里总是睡不踏实，还总说自己夜里梦到孩子的哭声，听起来又吓人又玄乎。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想算命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梁安晚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她伸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问：“方便让我看看你母亲的样子吗？”
想给人算命，起码也得先看了那人的面相才行。
周明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梁安晚的意思，他主动回答道：“主播，你是要看我奶的照片吗？”
梁安晚说：“能看到真人当然更好，这样会更准。但是条件不允许的话，只看照片也可以的。”
听到这话，周明和【春暖花开】对视了一眼，然后周明深呼吸一口气，主动拿起了手机，说：“那我带你去看我奶吧。”
“她现在正在睡觉，我把手机拿去她房间，主播你看一下。”
周明拿起手机，将摄像头调成后置，径直走向一个房间。
【春暖花开】也跟在身后。
周明轻轻拧开门把手，将床上那个纤细矮小的身体纳入了镜头范围。
他奶奶今年70岁了，因为年轻时候吃了太多苦，所以身体干瘪，总是瘦巴巴的。尽管这些年来子女儿孙尽力的抚养着，也没能把老人家喂胖。
她皮肤干黄，脸上长满了老年斑，数不胜数的皱纹如一条条沟壑一样皱巴巴地堆积在脸上，更显示出来岁月的无情和冷酷。
此刻，她正紧闭着双眼，沉在梦境中，瘦小的身体缩在被子下面，只微微凸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她睡得很沉，即便周明举着手机走到她身边，也没能吵醒这位老人。
梁安晚通过镜头打量了半晌后，很轻地咳了一声。
周明知道梁安晚这是看完了面相，正转身准备出去、不打扰老人睡觉，可刚走了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小明？”
那是奶奶的声音。
周明和【春暖花开】连忙凑上前，却见老人睁开了混沌的双眼，迷茫地问：“你们爹俩这是干嘛呢？”
周明和【春暖花开】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尴尬。
他俩已经这么小心了，居然还是不小心把老人家吵醒了，还真叫人不好意思。
周明咳了咳，将手机递给【春暖花开】拿着，自己伸手把老人扶了起来，又往她身后塞了个软枕，让她能倚靠在床头前。
他慢慢地向老人家解释着来龙去脉，等老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才道歉说：“真对不起啊奶奶，我不是故意吵你睡觉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这老太婆年纪大了，睡不着了。”老人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精神清明了许多。
“你们不都说了，这是在给我算命呢。既然如此，我不出现算是个怎么回事儿？”老人翻出自己的老花镜，坦然地看着镜头。
带上老花镜后，模糊的手机屏幕一下子清晰起来，老人看着屏幕上梁安晚姣好的面容，心肠一下子软了下来：“姑娘，就是你要给我算命吗？你长得真俊呐！”
梁安晚莞尔一笑：“谢谢奶奶夸奖。那奶奶，为了证明我不是江湖骗子，先说说您的生平吧。”
“您出生于建国前……”
若说【春暖花开】的经历乏善可陈，那么老人的人生就更加平淡了。
毕竟那个年代出来的老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自己的小家和儿孙外，很难发掘出值得说的事情。
梁安晚便将方才算出的【春暖花开】的经历，三两言语地简单讲述了一下，这次还特意解释了那个没生出来的死胎，以免再次造成误解。
听到死胎的这个词的瞬间，老人原本还算精神乐观的表情一下子塌了下来，痛苦地说：“那个孩子……是我对不起他。”
【春暖花开】是个孝顺的人，自然看不得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老母亲露出这副表情，他坐在床边，安慰道：“妈，那时候咱家太穷了，你能把我们四个孩子养大就很不容易了。至于没出生的弟弟……兴许是没有缘分。”
【春暖花开】安慰着老人。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听老人提起过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想来她也快忘记了这回事儿。
既然如此，【春暖花开】就更不想在老人为数不多的人生里，让她再次受到这个来自40年前的打击。
老人长叹了口气：“我偶尔会在想，这些日子里夜里总是梦到孩子的哭声，会不会就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孩子……”
她的神情有些萎靡，原本发亮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本就瘦削的身子更显得病弱，令人看了都难免恻隐。
【春暖花开】笨拙地动了动嘴唇，正想继续安慰点什么，就听到手机那边，梁安晚的声音忽然在安静的室内响了起来：
“奶奶，您想的没错。”
老人：“？”
【春暖花开】：“？”
周明：“？”
这话落下的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手机屏幕上，齐齐地看着梁安晚，眸中浮现了相同的疑惑。
似乎完全没搞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好在梁安晚并没有卖关子的打算，径直解释道：“奶奶，从面相上来看，您如今所承受的病痛，绝大多数都是来自那个死胎。”
【春暖花开】瞪大了眼睛，举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反问：“这是什么意思？”
梁安晚沉声道：“当年的那个孩子没来得及出生，就胎死腹中，但他死时已然成型，这么多年过去，也养成了自己的意识。他知道谁是自己的母亲，所以一直纠缠着奶奶……”
“奶奶现在的精神不济，以及疾病的缠身，都是那个孩子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