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告别,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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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璎心沉到谷底，陷入了绝望：“这回是真的完了，今天就是我活着的最后一天了……”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我还没有和我在乎的人告别。”珑璎伤感的想着，“只能在心里和大家告别了……”
“簪雪，对不起，是我害你和我一起死在这里。若有来世我们还做姐妹！到时候，我可以把姐姐的位子让给你。”
珑璎似乎看到，自己和簪雪一起坐在“鉴灵阁”中，相视而笑，自己泪眼婆娑，簪雪笑意盈盈……
“子夜，对不起，是我害你被黑麒麟抓走，不知窫窳是不是已经救你出来？此刻是不是安好？以后见不到我，你是不是会想我？”
珑璎不禁回忆起了和子夜的点点滴滴，仿佛看到寻木神树树巅上，一条孤独的身影，向月而立，站成了永恒……珑璎心中刺痛，泪水夺眶而出。
“窫窳对不起，若非因为我，你还是‘幻灵悬境’中的威武小金龙。天地之间，任君遨游。这次是我任性，害你背锅，对不住了！”
珑璎像是看到了窫窳板着脸的样子，含泪而笑……
“子歌，对不起，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没能亲自来救出你，是我食言了。刚刚子婼说了，人族是不会去生祭的，那个笨蛋魔将搞错了……况且，你的师父、师妹、兄长都在这里，有他们在，你当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可是……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啊！”
想到来到凡界与子歌相遇相知又离散，如今即将生死两隔，一脸悲戚的珑璎，泪水汩汩，从眼角溢出，湿了鬓边发，压抑的呜咽，更添悲切……
子婼看到她如此伤心，喃喃说道：“珑璎，你别哭了，你哭的我都觉得伤心了。”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
珑璎根本听不见她讲什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继续默念道：
“母神，对不起，女儿现在有些明白你的苦心了。你把我放在‘幻灵悬境’里，是为了保护我，对吗？可是，你到底在哪里啊？我死去前，还能看到你吗？母神，我好想你啊！”
她犹清晰记得，母神的气息，母神的怀抱，珑璎闭上眼睛，似乎感觉自己正伏在母神膝上，满足而又幸福……睫毛浸在泪水中，嘴角却在上扬……
“师尊，对不起，我不该不听您的话，非要自作聪明的来到凡界。您这一千多年来的悉心教养，谆谆教诲，我还没有好好的谢过您，我还没有好好的孝敬过您，就折在了凡界……以后啊，您要是再收了新徒儿，可千万别再这么宠着徒儿，把徒儿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师尊，不孝徒儿这就走了，别伤心哈！”
回忆这一千多年和神鳌师尊的相爱相杀，一股莫名的痛，涌上心头，珑璎哭着挤出笑容，却更添凄凉。
“瑞焰，我知道你现在是只厉害的好鸟，我很高兴！可是，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能为母神做事。我来这凡界一趟，啥都没干，就闯祸了。你以后可别像我一样啊！还有，你保护好自己！不许出事！”
“其他的我也不一一告别了，反正我明天就要魂飞魄散了，天地间再无我珑璎了！额——后土娘娘，对不起，我忘了与您的承诺了……”
珑璎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我与后土娘娘的血诺！她可是巫族始祖！既然能救我于‘雪绝之狱’，自然也不会任我魂销魄散啊！”
珑璎紧闭的眼睛一下子睁开，泪水洗过的明眸闪闪发光，她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子婼见她不哭了，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说道：“珑璎，你还好吧？你刚刚那个样子，我差点去请师父。”
珑璎转睛看向子婼，问道：“子婼，你跟随大巫多久了？”
子婼说道：“我从出生就在师父身边，一直到现在，差不多有百年了。”
珑璎疑惑道：“那子歌怎么是你师兄？他不是还没到一百岁吗？”
子婼说道：“你有所不知，师兄还未出生时，大巫就亲自请求大王将子歌赐给她做嫡传弟子。师兄出世时，天降祥瑞，凤舞九天，女娲娘娘还显灵了呢！”
珑璎问道：“女娲娘娘显灵？这么神奇吗？”
子婼一脸神往的说道：“我也是听宫里的人说的，师兄出生后，没有气息、没有心跳，大家都吓坏了，以为是死胎。没想到女娲娘娘突然显灵，只抱了师兄一下，师兄就活了，于此同时你猜怎的？都城上空霞光万道，竟然出现了神鸟凤凰！一声凤鸣，师兄‘哇’的一下哭出声来……大巫说这是天降祥瑞于我殷商，师兄是我殷商国之福星呢！”
珑璎不禁感叹，原来百年前自己和凤凰下凡，在殷都听到的婴儿啼哭声，竟然是——子歌！
珑璎继续问道：“你和子歌都是大巫的徒儿，那么，谁的巫术更厉害呢？”
子婼脱口而出道：“自然是我比较厉害！”
珑璎诧异道：“子歌不是你师兄吗？”
子婼支支吾吾的说道：“他虽然是师兄吧，可是他这人有点……特别，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巫术，他却不甚在意。”
珑璎疑惑道：“你是说他不喜欢修炼巫术？”
子婼点点头，说道：“虽然他是极聪明的，无论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只是，他喜欢学的，大多是一些吃喝玩乐的，没什么用处的，连个属于自己的异兽都没有……师父也拿他没办法，干脆就随他去了。”
珑璎问道：“那你呢？你的巫术有多厉害？和大巫比，如何？”
子婼震惊道：“你怎么可以拿我和师父比？我虽然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可是，从娘胎算起，我修炼巫术不过百年，如何敢和师父相提并论？”
珑璎故意用夸张的口气说道：“你不会是还没入门吧？”
子婼得意的说道：“那倒不会！我的巫术，虽然没有达到随心所欲的困杀你这样的高阶妖兽，但是，一般的妖兽魔物，我可从来不放在眼里！”
珑璎说道：“我也是读过上古秘籍的人，那你能不能说出巫术的法门，让我这个临死的人听一听，巫术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子婼想了想，说道：“珑璎，不是我小气，巫术可不是知道法门，就能一蹴而就的。我练了六十年才悟道。你都要死了，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子婼的言下之意是：纵然是擅长巫术如她，也不能解开大巫的禁制。如果珑璎想要现学现卖，那更是痴心妄想。
珑璎当然会意，她故作伤感的说道：“子婼，明日我就要魂销魄散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陷入回忆中，太伤痛了。如果你能给我讲讲巫术，我就能把心思放在别处，那样我会好受些。你也说了，就算教我法门，也是需要时间修炼的。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子婼想到方才珑璎伤心的样子，不知为何，当时的自己也倍觉伤感。再说她记得大巫说过，巫术有个特别奇特的地方，就是妖族和魔族绝对无法修炼。她长长舒了口气，似乎做了决定。
子婼说道：“好，那我就和你讲讲巫术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