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后土娘娘的回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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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醒来时，我在一片无尽的桃林之中，应龙远远的站着，遥遥的看着我……
他问我：‘你可如愿了？’
我摸着腹中的胎儿，他的心有力的跳着，我安心了。
我问应龙：‘天下可太平了？’
应龙看着我说道：‘嗯，太平了！’
我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夫君，你快点到我身边来啊！’
他却冷冷的说道：‘你既然如了你的愿，可你知不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我呆住了，是啊！自从认识他，我从来不曾问过他的心愿是什么。
我赶忙问道：‘夫君，你的心愿难道不是和我一起幸福的生活吗？’
应龙一脸悲伤和决绝，对我说道：‘原来，你从未懂我！’
说完他就化为翼龙飞去，消失在天际。”
“我向他追去，但是，我走到哪，桃林就在哪，我永远无法走出这个桃林，因为，我就是桃林，桃林就是我。我永远的困在这里了。”
“我发现我的能力在这个空间无比强大。我手上多出了一件神器‘炼天炉’，这是十二诸天神煞大阵唤出来的盘古之魂的容器。我空虚极了，就想着，或许无尽的奢华可以填满我空虚的灵魂。我借助‘炼天炉’采了玉脉和金脉，照着自己所居东王宫的样子，造了‘封心宫’，在和应龙诀别的地方造了‘诛心亭’。
“我发现，在我献祭丑女的地方竟然化作了一处悬崖绝壁，也就是此刻你我所在之处，我想，这巨树或许就是丑女所化吧！我庆幸还有来自凡界的一丝慰藉，便常常来此和她叙旧。”
后土娘娘的声音充满了隐忍的悲伤，和说不尽的凄凉……
“后来，我生下了我和应龙的孩子‘鲲鹏’，他越长越大，展翅千里为鹏，入水万里为鲲，他特别喜欢这棵巨树，巨树也似乎懂他，不再长高，而是以枝干化作了一个巨巢，随着鲲鹏的长大而变大。鲲鹏就住在了这巨树之上。我怕他孤单，以玄铁之魄在‘炼天炉’中炼出了一对玄鸟，陪他长大，如今玄鸟成群，陪伴着我儿。”
珑璎问道：“那他化成人不就可以陪伴您住宫殿了吗？”
后土娘娘无奈且悲伤的说道：“我虽然法力无边，但是，我却勉强不来这个唯一的儿子。他或许是恨我让他失去了父亲吧！”
珑璎说道：“后土娘娘，您别伤心，我想他不化人，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嗯——我还有两个小小的疑问……”
后土娘娘说道：“问吧！我都告诉你这么多了，再多说些也无所谓了。”
珑璎问道：“那无极是怎么回事？子夜又是怎么从老鼠变成了龙的？”
后土娘娘说道：“你应该知道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十二诸天神煞大阵所化，而我就是阵眼。为还凡界清明，神魔大战后，留存凡界的魂魄邪祟之气统统汇聚成无极，注入了这冥魔两界之间的河水，交由我看管。原本清澈的河水，变成了现在的黑水河。后来，凡界渐渐分了六族，六族生灵死后，魂魄都被无极吸纳。于是，我借无极之力，设了’六族水境‘，我虽然禁锢于冥界，但是，我能通过‘六族水境’，看到凡界之事。”
珑璎说道：“那您也能掌控无极，对吗？”
后土娘娘说道：“原本我是可以完全控制它的，只是现在无极的生长太快，我已经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珑璎惊讶的说道：“啊？怎么会的？为什么？”
后土娘娘说道：“凡界日益变得复杂，本来世间只有三界，天界，凡界，冥界，如今仅仅凡界就分了六族，渐有成为六界之势，虽然表面上还算和平，但是数百年来，随着人族崛起，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人族寿命又短，族群之间经常争斗，死者众多，其魂魄汇入无极，致使无极的力量疾速扩张，却无从消解。它似乎生了意识，竟然自己吞噬活物，逼出魂魄充实自己的力量。”
珑璎说道：“所以，无极吞噬我们，并不是后土娘娘的意思，对吗？”
后土娘娘说道：“我只是借助无极去凡界探寻应龙的消息，哪里知道它竟然自作主张吞噬了你们进来。”
珑璎说道：“无极能感受到人的欲望，但是又有谁没有贪心呢？它这样吞噬下去，恐怕天地间没有什么它吞不下的。不过我发现，‘伏羲琴’能克制它，却无法消灭它。”
后土娘娘说道：“当初禁锢无极的，正是伏羲上神的一曲‘聚魂引’。”
珑璎震惊的说道：“伏羲上神不是早就身归混沌了吗？”
后土娘娘微微摇头，说道：“那十二诸天神煞大阵，不仅有盘古上神之魂，还有伏羲上神的元神，他奏响了‘伏羲琴’，才让这凡界邪祟之气可消散的尽消散，无法消散的就聚集一起，引入了这黑水河。”
珑璎说道：“啊，也就是说，连伏羲上神也有驱散不掉的邪祟之气，对吗？”
后土娘娘叹道：“正是！或许他活着还有办法，但是，仅凭元神之力，怕是驱散不了这无极的黑气了！”
珑璎说道：“那可怎么办啊？”
后土娘娘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来。
珑璎也没有注意到后土娘娘的表情，想起了要帮子夜问的问题，说道：“后土娘娘，您还没说子夜的事呢！”
后土娘娘眉头微蹙，说道：“我从第一眼看到子夜，就觉得他像一人。”
珑璎瞪大眼睛说道：“不会是像您的夫君，东王公吧！”
后土娘娘抿了抿嘴，说道：“神色间确有几分像他。却似乎被谁掩盖了他的血脉。”
珑璎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后土娘娘微微颤抖的说道：“他身上有应龙的血脉，还有神鼠的血脉。我也是见到你之前，才刚想到的。”
珑璎听得一头雾水，满眼的小问号。
后土娘娘说道：“我猜想，应龙和别的女人，生了子夜。”
“什么！”珑璎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赶紧用手捂住。
后土娘娘说道：“我只是猜测，等你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真相应该就会浮现。”
珑璎抱拳说道：“珑璎定然不负后土娘娘重托！保证完成任务！”
后土娘娘微微一笑，问道：“你可还有问题问我？或许此时是我唯一愿意回答你问题的机会。”
珑璎想了想，问道：“怎样才能让人类和我一样永生呢？”
后土娘娘看了珑璎一眼，问道：“你是问怎样才能让子歌长生不老吗？”
珑璎害羞的笑道：“后土娘娘，您真的好厉害！什么都瞒不了您啊！”
后土娘娘笑了，说道：“如果让你用你的永生，换他的，你愿意吗？”
珑璎呆住了，问道：“只能换吗？不能平分一下吗？我把自己的寿命分他一半不行吗？”
后土娘娘淡淡一笑，说道：“人性之恶，以贪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