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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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那个穿制服的小青年，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他又带进来两个年轻人。邹大运一看这两个人，正是他刚到公司楼下时，在电梯门口遇到的那两个应聘者。
监管人员转头对两个应聘者问道：“你们为什么说他们公司是虚假招聘啊？”
戴眼镜的应聘者答道：“今天一早，我刚来公司应聘，进门就让我们写一大篇小说。
可面试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管笔试的成绩，而且出的面试题目极为苛刻，正常人不可能答的出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就是不打算让我们通过面试！”
另一个稍微胖一些的应聘者也附和道：“他说的没错！那面试题目太变态了！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完成！他们肯定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他们好心安理得的获得我们写的小说文案。”
由于动静闹的很大，很多大白鹅公司员工都挤到会议室围观。甚至还有其他公司的员工，也赶过来凑热闹，保安拦都拦不住。
最关键的，那几十个应聘者也堵在会议室门口。他们听说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应聘机会，居然是虚假招聘，情绪都显的十分激动，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大声骂街了。
刚刚面试被淘汰的一个应聘者也恍然大悟：“我去！我说怎么面试题目这么变态呢，原来压根儿就没打算让我们通过面试！这样的公司太缺德了，必须制裁他们！”
“这简直就是诈骗啊！”
“必须揪出幕后真凶，给我们一个交代！”
“让他们公司倒闭！”
早有应聘者打开手机，把现场画面录了下来，然后直接发到了网上，配文：“惊天大案：白天鹅网络公司钓鱼招聘，窃取应聘者文案！”
更有许多在场的网友发微博、微信：“太倒霉了，好不容易来应聘，结果遇到钓鱼公司！”
“这样的公司太缺德了，必须曝光它！”
……
一时间群情激愤，眼看局面就要失控，要是在这么发展下去，应聘者估计都能把白天鹅公司给砸了。
胡副总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此刻他腿都吓得发软，赶紧扯着嗓子大喊道：“请大家听我说，这真的是误会啊！”
可是愤怒的应聘者根本不想听他解释，其中很多人用力的敲着会议室玻璃外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监管人员也怕闹出乱子，赶紧大吼一声：“都给我安静！你们是要妨碍公务吗？”
这一嗓子果然管用，原本喧闹的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应聘者中也有人喊道：“大家安静点。我们要相信执法人员，他们一定会给他们讨回公道的。”
胡副总见形势得到控制，赶紧见缝插针大声朝人群大声解释道：“今天这一切真的是误会啊！我们面试的题目确实难了一些，不过我们只是想得到更高阶的人才而已。真的不是成心想拒绝面试者！”
执法人员一直听说面试题目变态，不是人类能答出来的，也有些好奇这面试题目到底是什么。便转头对戴眼镜的应聘者问道：“你一直说面试题目很难，到底他们要你回答什么问题？”
戴眼镜的应聘者气愤的答道：“他们让我现场写一首诗，还得与公司名称白天鹅为题！你想想面试本来就够紧张了，谁能在这么紧张的环境下写出好的作品来啊？再说了，我应聘的是文案编辑，又不是来应聘诗歌协会的。”
另一个有些胖的应聘者补充道：“还要求我们两分钟之内完成！这还不够变态吗？”
监管人员听完一皱眉，转头有些怒气的对胡副总说道：“这题目确实有些过分了，正常人类怎么可能完成？我看可以给你们公司定罪了！”
胡副总一听，脑袋嗡的一声，急忙辩解：“难是难了点，可是有人做到了啊！”
所有人听到这一句，原本安静下来的会议室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什么？我没听错吧？有人居然通过了面试？”
“不可能，不可能！两分钟写一首诗？还是命题作文！”
甚至连白天鹅自己公司内部员工，都有些不相信。
戴眼镜的应聘者想也不想的说道：“他肯定是骗人的！我自觉已经算是才华过人了，也对诗歌有一定研究，不可能有人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一首好诗！除非瞎编乱造。”
监管人员也明显有些不信，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说有人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那首诗？”
之前胡副总对邹大运简直是恨之入骨，却不想此刻邹大运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此刻无比庆幸遇到了邹大运，否则今天他就死定了。他一指邹大运说道：“他完成了！而且我们已经准备签署劳动合同！”
这一次胡副总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一下子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随着胡副总的手指，把目光聚焦到邹大运身上。
邹大运本来只是在看热闹，而且他也很想这个害人的胡副总，能受到相应的惩罚。却不想胡副总居然把大家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
邹大运原本就有些腼腆，又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观，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是手足无措的朝人群，稍微挥了挥手示意。
戴眼镜的应聘者看了一眼邹大运，问道：“你完成了那首诗？”
邹大运点点头。
戴眼镜的应聘者眼睛死死盯着邹大运：“我不相信，你肯定是他们的托儿。要不你把你的诗给大家念一遍？”
周围所有应聘者都应和道：“对，念一遍！”
之前拍视频传到网上的应聘者，也把手机录像对准了邹大运。
监管人员也一脸怀疑，他对邹大运说道：“你把刚才做的诗读一遍，要不连我都不相信！”
邹大运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双怀疑的目光，虽然还是有些心虚，但还是清了清嗓子。
“咏鹅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句，而且邹大运的声音也不算大。但是当邹大运读出第二句的时候，原本闹哄哄的会议室，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除去邹大运清朗的嗓音，再无一丝杂响。
所有人的脸上从怀疑变为了惊讶，最后又变成了沉醉。他们大多沉醉在诗歌创造的意境中难以自拔，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钓鱼招聘的问题。
“好诗啊！”
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都赞叹起来。
“可不是嘛！这诗写的绘声绘色，引人入胜。要说这是古代某位大诗人的作品，我都丝毫不会怀疑！”
“我感觉入选小学课本也不过分啊！”
忽然也有人开始质疑起来：“不会是抄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