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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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臣,入主紫宸宫。”凤云鹤上前一步,离她近了些许,再次重复。
“紫宸宫…紫宸宫可是我…可是本殿的住所,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凌卓被他的异想天开惊的话都不会说了,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凤云鹤。
凤云鹤单膝跪地,垂首:“凤云鹤请愿入主紫宸宫,为殿下的幕后之主。”
凌卓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凝滞了,这人不是凤家的嫡长子吗?入主紫宸宫算是怎么回事?
“你…喜欢我?”凌卓觉得这话说出来都烫嘴,但她想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凤云鹤这突然的请求是因为什么。
却不料,凤云鹤摇了摇头,干脆利落。
“不喜欢我,非要入主紫宸宫是打算给我添堵吗?”凌卓哭笑不得。
凤家怎么连嫡长子都这般不着调,先是用凤来仪引她注意,再着今天无意碰见就还自荐要做幕后之主,开什么玩笑?!疯了吧?!
凤云鹤抬头看向凌卓:“臣有必须在您身边的理由。”
“什么理由?”
凤云鹤沉默。
“那便是没什么理由,纯粹看本殿好欺负。今日本殿只是来送右相。与你无关,更没有听见你入主紫宸宫这种话。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凌卓摆了摆手,不打算再逗留。
“殿下,臣知您自幼的愿望就是想做一只米虫,想在陛下身边不离开宫中。所以陛下答应了为您选婿入赘。如今您位居次帝,更是不得不留在宫里,夙歌是夙家的未来,必然不能常伴殿下左右。臣可以,为殿下长燃明灯,等殿下回宫。”见凌卓转身要走,凤云鹤话说的急,却是挑出了年少时的事。
凌卓再次被他的话绊住脚步,回头看着凤云鹤:“你也是凤家的未来。”
“臣,不是了。”凤云鹤低着头身形微微颤抖。
凌卓皱眉,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了?莫非右相真的有意栽培他续弦所生的那个不过八岁的小公子,从而替代凤云鹤?没听见这样的消息呀。
凤云鹤这是在给自己找个出路,便是入主紫宸宫?
凌卓也只是犹疑了片刻,便抛开这个问题,转身离开:“不管是不是,本殿都不会允你入主紫宸宫。”
“即便没有夙歌吗?”凤云鹤不死心。
“即便没有夙歌。”凌卓翻身上马,不管有没有夙夙,她都不会用后宫去困住任何一个人的人生。
哪怕他是自愿的……
凤云鹤看她打马离去的背影潇洒利落,神情哀伤,低低呢喃:“殿下,既然如此,臣只能逼您同意了...”
凌卓走出去很远,面上无波,心里依旧为今日这个惊天大瓜雷的外焦里嫩。
如果她不是故事核心一环,她必然要好好坐等吃瓜。
只可惜凤云鹤提出来的可是做幕后之主,那…那可是她的正经夫婿,开什么玩笑。
“殿下,凤公子不会是认真的吧?”连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任轻风都打马上前几步,不可置信的问。
如今凌卓身为次帝,他也不用再隐在暗处保护,带了几人随着凌卓走动,为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今日之事他听得清楚明白。。
“他是不是认真的不打紧,本殿不会当真。”凌卓面沉似水,目光落在远处的夕阳余晖上,那抹火烧云如血的红映照了天地。
“此事要告诉陛下吗?”任轻风犹豫,日常次帝的行动大部分都会同步与陛下的,一是陛下关心殿下,二是殿下主动让他去同步消息与陛下。
“不必了。”凌卓摇了摇手里的马鞭:“凤云鹤异想天开,没必要让哥哥为此多虑。”
任轻风赞同,殿下与夙歌公子的感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虽然殿下身为次帝有三宫六院也是情理之中,可殿下乃是重情之人,在夙公子未能凯旋之前,在她身边必然不会出现任何男子。
凌卓抛开此事不提。
年末,不只是宫内需要盘点,商铺矿脉的盈利也需要归档入库。
皇朝前线战事紧急,各方官员又递了年末的陈情,皇伊贤独自一人太过操劳,凌卓为他分忧便抽不开身出宫。
于是明月与潘非鱼递帖子进宫,送来了今年云裳羽衣,鱼羊鲜,永恒之心等铺子的账簿和分红。
凌卓忙里偷闲在紫麟苑招待她们二人。
待明月与潘非鱼随着内侍一路走到紫麟苑,饶是巨富之家的明月也是被气势恢宏的宫廷所震撼。
见凌卓坐在垂花流水相伴的亭子中,一身银白织锦紫色鸢尾花所制的圆领长衫,银冠束发,面色恬静的正看着手中的书卷,微风吹拂,她鬓边的垂发微微而动。
“参见次帝殿下。”二人走近了便行礼。
凌卓抬眸,便挥了挥手,示意四周宫人都退下,而后便扬了扬下巴:“没人了,别拘着。”
明月四下看了看,便上前来揽住凌卓胳膊打趣:“你今日怎么肯穿了银白色,远远看去像个少年,我竟然差点不敢认了。”
凌卓拉了圆凳示意他们坐下:“年末了,时常要陪哥哥处理前朝政务,听官员汇报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我不愿意被一堆钗环首饰压的脖子疼,便还是着了男装舒坦。”
“原来如此,你还别说,你这般装扮还挺好看。”明月为自己斟了盏茶水,喝了几口:“宫里太大了,从宫门到这里我们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腿都快断了。”
凌卓忙又拿了点心放她面前:“怎么走着进来的?”
“宫门处不准非官家批准的车马入内,我们的马车只能停在临渊街外的宫门外。”潘非鱼上前坐在明月身侧,取了枚点心尝了口,味道不错,便向明月身前推了推。
“怪我疏忽了,等下让织锦给你们一副对牌,下次拿着便能坐车进至内宫门前。”凌卓不好意思的为潘非鱼也倒了盏茶。
“无妨,我们二人,这些日子都各忙各的,多日未聚,此番能一同入宫,也是难得的独处了。”潘非鱼从拎着的小箱子内取出一摞账簿,又拿了一摞银票:“这些便是今年蓝钻石矿的账目,我将银子都暂且存在了西贝家的银号中,殿下你随时能支取。”
“这些,是咱们几家铺子的账簿和分红。”明月则是待潘非鱼拿完后,指了其中一摞给凌卓说明。
凌卓看着圆桌上满满当当的账簿和银票,不禁眼神一亮:“今年收获颇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