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在磨砺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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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蒙涯将自己引上这条修真路上，他现在还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正在为自己的学业而发愁。
“要是老师在，就好了…”淡淡感叹一句，萧晨想起那道离去不复返的身影，内心之中，还是流露出些许感伤。
“公子不必哀伤。”赵灵儿听着萧晨有些伤感的话语，安慰道：“灵儿觉得，固然师父很重要，可一个人，总要学会自己成长。”
“就像灵儿，天生就是孤儿，可我也没有因此失去生活的希望和信心。”
“一个真正有勇气去面对挑战的人，终会克服艰难险阻，走到自己想要的终点。”脸上洋溢着唯美的笑意，赵灵儿看向陷入回忆，不能自拔的萧晨，缓缓鼓励道。
浅浅一笑，看向赵灵儿那纯洁无瑕的笑脸，萧晨仿佛悟到了什么，开口道：“谢灵儿姑娘指点，我明白了…”
缓缓推开门，萧晨朝着船外走去，不同于以往所见的洞穴，小船所处的山洞，是一座藏于瀑布后的天然溶洞。
此刻，也不知从哪里刮来的风，将入口处那飞垂而下的瀑布水流，吹向漆黑的洞内，将萧晨青涩的面颊，打湿了少许，带来丝丝凉意。
然而，萧晨却无暇顾及这些旖旎风光，踩在光滑湿腻的岩石上，他抬头仰望着面前如星河般雄伟壮阔的瀑布，慢慢迈出了脚…
瀑布如雨，挡住了前方的视野，但萧晨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后腿微微一弯，他身体略微前屈，猛地一个箭步，从山洞的空地上，一个劲的扎进了瀑布…
湍急的瀑流，宛如一道道沉重的沙袋，砸到他的肩上，他咬着牙，顶着巨大水流所带来的磅礴冲击，一路飞流直下！
淡金色的元气，飞快从丹田内倾泻，沿着特定的经络运转，一对青绿色的羽翼，骤然从后背冒出，在他身体冲出瀑布之后，迅疾展开…
外部的阳光，很是刺眼，在蔚蓝天空之下，一个背生双羽的年轻人，从瀑布流的后方，飞驰而下，速度没有丝毫锐减。
眼看他就要撞上地面，即将因此陨落，只见在最后距离地面五米时，他稳住了身形，挥动翅膀，用力一挥，整个身躯在千钧一发之际，刹住了车，于地面上缓缓腾起…
“呜呼！太棒了！”
第一次自主飞行，他发出了欢呼声，身体在双翼的带领下，朝着瀑布右侧的森林慢慢逼近…
从那些高耸的树冠上，一一掠过，最后他稳稳降落在一片松软的针叶林中。
“噗”的一声，他将元气撤回，青绿羽翼顿时消失，钻回了后背之中，他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液，嘀咕道：“这飞行武技，确实不错，用来赶路，确实便利，不过，对元气的消耗也太大了吧！”
对头次使用雀之翼飞行，萧晨不免感到有些咋舌，方才，他才飞行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体内的元气，现在就所剩无几，被近乎被榨干了一半。
为了保存实力，他也只好选择徒步于森林中穿行，避免遇到危机，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可刚沿着高低不平的林间小道，走了不到片刻，他就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血的味道…”他仔细用鼻头嗅了嗅，再次确定那道气味的来源。
他很好奇，面前的森林，阳光明媚，树影重重，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是我多虑了吧！”萧晨拍了拍额头，对自己近来越来越敏感的神经，感到烦恼不已。
可他刚感慨了片刻，一转头，一道黑影，猛然从树上掉下！
“砰隆！”
那道黑影，足足有一两米的大小，萧晨定睛一看，黑影的身上穿着万药山庄的制服，没有了双臂，脸部也腐烂不堪…
“采药队的人…”萧晨在心中嘀咕道，随即运转元气。
“轰隆！”又是一阵剧震，又一个庞大的黑影从树上落了下来！
汇聚元气，快速注入后背，青绿羽翼再次释放…
腾空跃起五米来高，萧晨才看清楚另外一道黑影的真实容貌：壮硕如黑猩猩的体型，乌黑杂乱的毛发，獠牙毕露，手上沾满了鲜血，嘴里还叼着一只手臂…
“妖兽！”萧晨心头大呼，眼前这只妖兽，身高约三米，有着一身腱子肉，尖嘴獠牙，目露凶光，明显不是善茬。
最为可怕的是，它的元气波动，比之前萧晨遇到的重甲犀，还要强上许多，约莫是其总和的五倍之多…
“真是可怕，这座森林里居然存在这种二阶妖兽。”飞到半空，萧晨看着下方的黑猿，面庞抽动道。
刚才，要是他的反应再慢上半拍，或许会落得同那道尸体一样的凄惨下场。
“还好我学会了雀之翼，不然这次真是死定了！”眼眸紧紧盯着下方，那用双拳捶着胸口，仰天狂啸的黑猿道。
若不是他侥幸得此秘籍，并研习了一番，真要不明不白陨落在这片森林当中…
同阶或跨阶战斗之中，倘若没有保命之法，吃亏不说，要是真遇到一些棘手之辈，说不定会被活生生当场击杀，一点悬念都不会留有。
可有了“雀之翼”这样的特殊武技就不同了，不光赶路效率提升了不少，对敌之时，又多了几分保命的希望…
挥动着青绿色的双翼，萧晨身形翩然上升，在空中确定方位后，朝着昨天安营扎寨的地方飞去。
他想要确定，是不是留下的队员们，都遭遇了不测…
若是刚才那种黑猿，袭击了在森林里留下来过夜的众人，少了刘枫和自己坐镇指挥，恐怕极少有人能幸免于难。
“但愿那些无辜的采药队队员没事…”他在心里暗自祈祷着，在他看来，佣兵长年在妖兽山脉里猎杀低阶妖兽，同妖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落得此下场不足为奇，可是采药队的那些人是无辜的。
他们只是在山里采摘一些珍贵药材，未行杀戮，本不遭受同样的因果…
鉴于萧晨所处的位置，同昨日的驻扎点并不远，飞行了十多秒过后，萧晨便是到了！
可是，接下来的场景，让他触目惊心，几乎此生都难以忘怀：
二十多个人的尸体，横七竖八，零散地躺在下方的营地中…鲜红的血液，如随意泼洒的颜料般，溅得到处都是，他甚至还看见了一些类似内脏、手臂之类的人体部位，被高高挂在一些树枝丫上，赤裸裸的，格外血腥…
估计那种怪猿不只一只，不然凭借残留的佣兵，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落得此种境界。
缓缓降落在一块干燥的空地上，他拾起了一件药队队员的衣服，收入手镯，默哀片刻，随即悄声离去…
在妖兽山脉中行走，有时候就会发生如面前这般的惨剧，即使人数众多，可若遇到了一些强横至极的妖兽种族，还是于事无补，照样会尸横遍野。
有了眼前的景象，当作警惕，萧晨也是明白，冒险不是玩闹，只要稍稍不慎，自己也有可能成为狩猎者眼中的羔羊，被肆意捉弄虐杀…
“我还是赶快去给小飞找止血草和凝元果吧！”收捡起凌乱的思绪，萧晨继续朝深林中前进。
但有了方才的经历，此刻的他，变得十分警惕，将神识散布身体十米走边的范围，他取出了百宝图，开始仔细翻看着关于两种药材的记载：
“止血草：形态同一般青草无异，只是颜色呈淡红色，嚼如生铁，通常生长在一些尸体浸染过的土地…”
“凝元果：聚元丹的主要药材之一，状若小树，生有五叶，中间顶有一颗白果，服用后，身体能增加少许元气，一般长在日光充裕的水源边…”
在了解到两种药材的描述之后，萧晨大致有了寻找的方向，止血草喜嗜血之地，那估计就只有寻着那些留有尸骨的地方寻找，
至于凝元果么…？
如果他猜测的方向没错，应该就在他们留宿的瀑布上方的河流边上。
“希望在找药的途中，能采一些野果，不然，就只有去瀑布那里抓鱼了…”打定主意，萧晨加快了搜寻的步伐。
约莫半小时后，他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两堆骸骨，与之而来的，还有三棵摇晃着身旁的淡红小草…
“真是幸运，才找了这么一会儿，就成功找到了止血草，还一次性遇到了三株。”萧晨笑了笑，百草图册果然有用，对于这些灵草植被的记录，也较为准确。
他真不知道，那些店员为何会觉得它犹如废品，没有丁点儿价值…
所谓横看山岭侧成峰，同一件物品，落到不同人手里，能发挥的效用，就完全差之甚远，毫无对比性可言。
轻轻掏出小铲，萧晨学着赵灵儿在山洞里移栽灵株的方法，慢慢将其根部完好挖出，放入事先准备好的瓷盆中…
“放心吧！我会好好对你们的。”看着在青花瓷盆中，徐徐摇晃的淡红小草，萧晨笑着说道。
他不打算将这些珍贵的药草完全用完，准备留上一株日后培育，避免不时之需…
“可惜，手镯果然如师傅所料，还是太小…”他感慨道，果然，像空间手镯这种必需品，只能买大不能买小，就像衣服一样，小了只能现在穿，而稍微宽松些，以后穿也不显局促。
拍了拍手，萧晨心满意足地收好止血草，调转身形，寻找着返程的小径…
在森林中行走，若是没有指引，很容易迷路。
起初，萧晨也是这样认为，可后面他才找到了寻路的方法。
“尽管我的神识不算敏锐，可分辨出一些残留一些元气的小道，还是问题不大的…”
随着修炼的深入，萧晨对元气的理解加深了不少，对神识的用法，也不局限用来探测他人的实力。
其实，神识还可以用来探路，但凡有修士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如同动物气味般的“元气残痕”，只要认清了那道残痕的来源，就能很轻易找到来时的路。
找了约莫十来分钟，他终于在茂密的林间，寻到了他和赵灵儿之前留下的印记。
巧的是，在这条归途上，他还发现了一株结满香梨的果树，虽掩于杂林间，可眼尖的他，还是发现了…
随手摘了约十多枚，他也没有过多停留，寻着“元痕”，径直往瀑布的方位匆忙赶去。
因为，松鼠小飞曾告诉过他，假如小船没有持续的元气作为补充，便会缩为原样…
担心着小飞的伤势，他绝不允许它和赵灵儿，在潮湿的山洞内疗伤，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
又走了约十来分钟，他终于听见了瀑布隆隆的坠击声响彻耳边…
“先去看看瀑布上游有凝元果没，有的话就一并采摘。”他再次运转元气，催动雀之翼，往那壮阔瀑流上方飞去…
“我得控制时间了！”感受着自身快要面临元耗尽的窘迫局面，他快速飞到空中，望到了瀑布上方的河道后，立马落了下来。
“不知道有没有凝元果，我先找找看…”尽管萧晨也没有把握能一次找到凝元果，可他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沿着布满鹅卵石的河道接着上前。
“生有五叶，顶有白果…”他在嘴里念叨着关于它的文字记录。
“找到了！”往河流上方前进了四公里，他总算在一块大灰岩的顶端，找到了这种少见的灵草。
“真是少啊，走了好一会儿，只找到这样一株。”他忍不住对这种药材的稀有度，感叹片刻，随后又想通了什么，“怪不得聚元丹卖那么贵。”
“光是收集这种灵果，就有够费神的！”
不是胡言乱语，萧晨觉得凝元果这玩意儿，几乎可以比肩那些藏区的虫草、雪莲之类的奇物，况且，它只存在于元气充裕，妖兽众多的山野，比单单海拔高耸且缺氧的高原地带，危险了不知多少倍。
“采药也不是一件轻松活儿，弄不好玩命的…！”想着佣兵和采药队的悲惨境地，他心里一阵不觉发麻。
不是任何一以贯之的行业，都如自己想的那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