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何以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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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的噪音真的很巨大，在如此巨大的噪音中，一个人的哭声如此不显眼。
“苏叶大人，苏叶大人……您是来拯救所有被压迫的人吗？如果是，那让我也加入吧！我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还是有拼命的勇气的。”
小瑟拉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抱着威雅的腿喊道。
威雅看着对方痛哭的样子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而在瑟拉的哭声之中，威雅也向伊里夫打听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这个样子。
瑟拉的母亲终究没能等到瑟拉回来，半个月前在工厂做活的时候因为一些小失误被监工打死，他的妹妹也没有了消息。
他回来的时候家已经没了，东西全被邻居拿走，小木屋倒了一半。
威雅对此不做评价，虽说邻居的做法有些残酷，但威雅看到他们的生活也只能默默叹息，生存已经如此艰难，哪还要精力顾及别人，不落井下石已经仁至义尽。
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仁义道德的。
“死了，全都死了，那些该死的工厂主，我一定要用最痛苦的方式让他们品尝死亡，让他们下地狱。”
“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别人欺负你该怎么办？
打回去啊！所谓的宽恕不过是一个懦夫为了给自己软弱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人生在世，都是第一次来，谁也不需要惯着谁。
那个曾经一度以仁义道德着称的礼教也曾经说过九世之仇犹可报，人家不是后来人一度以为的无限宽恕。
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小瑟拉，你想报仇吗？”
“大人，您……”瑟拉看着眼前的大恩人的问话有些迟疑。
“我可以帮你报仇。”威雅平静道。
只是其中有熊熊燃烧的杀意无人得知，伊里夫也只能看到威雅很是愤怒。
瑟拉听到自己猜测那句话瞬间激动万分，激动的拉住威雅的胳膊道：“如果大人能够帮我报仇，这辈子我做牛做马来偿还大人的恩情。”
“我不要你做牛做马，我只要求你做人，堂堂正正的做人。”
……
伊里夫看着远远走去的瑟拉一脸震惊，自己亲眼看见了神迹。
“苏叶大人，不知您是否是游历与探索神教的教皇。”
除了教皇伊里夫想不到任何可以做到这件事的人选，至于神明，那是想都不敢想。
“我并不是教皇，但你可以认为我拥有教皇的权柄。”威雅回答道。
可不是嘛！教皇的权柄都是他赋予的。
如果让一个人在瞬间拥有巨大的力量，费伦神系对于这件事很有经验。
有一个职业，只有得到神明恩赐才能变得强大，失去神明恩赐会变得弱小无比，那就是牧师。
牧师的力量来源于神明，也受限于神明。
威雅在刚刚沟通了本体，让瑟拉成为了威雅第一位牧师。
是的，之前的牧师都是山达柯尔赋予的，瑟拉是威雅第一位牧师。
威雅离开这里找到艾米莉，自己之前就是答应送艾米莉回家才来的幸福城。
现在看来这个地方来的太对了，威雅不仅不反感还准备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艾米莉正坐在石头上看着幸福城的方向发呆。
“艾米莉，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威雅坐在艾米莉的旁边说道。
“法师大叔，我还能这么叫你吗？”
这个小丫头今天经历的事情非常多，现在应该还没回过神来。
威雅哑然失笑，你已经叫过来还让我说什么。
“不行。”威雅严肃的说道，还不等艾米莉反应过来，威雅接着说了起来。
“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你应该叫我法师大哥才对。”
艾米莉哑然，大叔有些在意年龄。
“法师大叔，我之前在阿利巴卡商会的时候非常想要回家，但是来到这里我却十分紧张。
我有些担心妈妈怎么看我，还有艾可，我走的时候她才四岁，一转眼就是五年过去了，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威雅没有打断艾米莉，不过是近乡情怯罢了。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艾米莉听到这句诗的时候眼泪瞬间绷不住了，两条泪线从脸上划过。
小姑娘见到自己失态急忙扭过身用袖子擦眼泪，低着头不敢看威雅的眼睛。
“小丫头哭一哭没什么，没什么可尴尬的，不就是近乡情怯了吗？我记得有一次出远门回家的时候也是紧张不已，那时候脑子里就冒出来这两句诗。”威雅见到害羞的小丫头安慰道。
“这首诗不是法师大叔写的吗？话说法师大叔那一次也哭了吗？”艾米莉听到威雅说起自己回家的故事也得到了一些共同认同感，害羞的情绪降了一些。
“这首诗当然不是我写的，是我从书里看到的，当时看的时候也没感觉有什么，直到自己亲身经历才能明白那些诗句的内在含义。”
教育具有长期性和滞后性，射出子弹的时候没人在意，只有当子弹射中眉头的瞬间，教育才完成了闭环。
“我当时啊！没有哭，只是心里头酸溜溜的，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是感觉家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罢了。”
“我还以为只有我……”艾米莉嘟囔道，脸上还有些残余的泪痕。
“别害怕，你妈妈肯定也想极你了，勇敢点，我认识的艾米莉可是敢一个人就逃离阿利巴卡商会的勇敢的小姑娘，去吧！你妈妈和妹妹等你很久了。”威雅拍了拍艾米莉的额头道。
说实话，小姑娘的脑袋的确让人想摸，如果把原本梳理好的头发弄乱恐怕更是解压。
威雅想到这里看了眼艾米莉的头发，强忍着弄乱的想法收回了手。
这时伊里夫走了过来。
“苏叶大人，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现在没有可以建设教堂的地方了。”
威雅听到以后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威雅还真没经历过。
随即翻阅了一下山达柯尔的记忆，才知道教堂的土地是哪里来的。
一种是信徒们自发的捐赠，神明的信徒总是不缺少有钱的，这些有钱人会将土地捐赠给教会，以获得教会的支持或者得到教会的帮助。
第二种是国家给予专门的地方建设教堂，这种大多是国教，双方是互利关系。
第三种是教会向国家购买土地。
这种正规途径反而是最少的，费伦大陆不同于威雅之前的世界，这个世界的神明是真实存在的，总有人会给神明一些方便。
在幸福城这三种方式都难以实现，幸福城之前是贫民窟，不会有信徒捐赠，威雅刚刚才打过阿利巴卡家族的脸，即使对方不在意威雅也不放心对方。
威雅扫了一眼前方，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来，身上沾满了血迹。
“看，教堂的选址这不就有了。”
威雅多了一个狂信徒。
之前的瑟拉在杀死那个血汗工厂老板和监工的时候成为了威雅的狂信徒。
既然瑟拉已经复仇成功，那么自然有一个工厂失去了主人，威雅不介意接手一个剥削人的血汗工厂。
这只是第一个，威雅会将幸福城的血汗工厂一个个连根拔起。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