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妖族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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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刻，覆海妖圣与吞天妖圣紧张地看着北海方向。
他们知道悟空要去干什么。
在那里，有着世间最后一位已知的道祖，混沌无灵的生命道祖：螭！
生命道祖的起源已经不可知，他们只知道那是在太古纪元初期打败过龙凤麒麟三大道祖联手的存在。
片刻后，半个原初星陷入地动中，能够让这直径以亿里记的恐怖大星震颤，两者的争斗远远超越了众多妖族的想象。
原初星北半球的天空亮起了异象，齐天妖圣的苦海彼岸行星横压大气层，如同一颗即将撞击原初星的巨大行星出现在天空上方。
处于北海的所有妖族都被这一幕压得喘不过气，他们抬头就能看到那彼岸行星异象上倒立的山川河流与弥漫的亘古大道气息。
尔后，螭的鸣叫伴随着能掀翻一切的气浪冲击响起。
天空被捅穿了。
天外天环绕原初星的大日被击落，两者的身影伴随着海市蜃楼映照在整片大气上。
大道在震颤，恐怖的气息压得整个原初星喘不过气。
半日后，悟空浑身负血蹒跚归来，他推着大日重新归于天空的举动彻底震撼了世人。
而随着天地间生命大道的消失，众妖圣与妖帝们终于确认，悟空有着能够击杀道祖的实力！
但他们不得不动手，这次悟空重伤，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杀！”
东妖庭浮空花果山前，漫山妖皇发出了震耳杀声。
东妖庭的覆海吞天两大妖圣，西妖庭的千眼妖圣，南妖庭的金凰妖圣，总共四大妖圣带领着超过五十名妖帝向水帘洞发起了进攻。
水帘洞内，悟空咳血不已，他低估了道祖的强大，他不明白为何水火雷生命四道的持有者会如此强大，远超其余万道，仿佛其与宇宙同源。
但好在，他还是做到了，自他将万道熔于眉心，开辟眉心小宇宙后，他便超越了道祖，携带着一个小宇宙的力量，他击杀了螭，只等找到另外三道道祖，他便能根绝永生。
他抹去嘴角血液，看向洞内一侧站立着的一道倩影，苦笑道：“你不该来的。”
妖帝天蚕别过头，外面杀声震天，她却异常地平静：“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她不知情与爱是什么，但大抵来说，应该便是悟空对胡桃那样的情感吧。
漫长岁月的守望，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天蚕有些羡慕与酸涩，但在此刻，她是自豪的，因为她陪悟空走到了最后，她向他证明了她的爱，即使不曾开口。
漫天霞光突然绽放，水帘洞在四大妖圣的合力下被打穿，无尽力量涌向两人，而天蚕则是站在洞口坦然地迎接着死亡。
只是在这最后一刻，她兀地回头，不甘问道：“喂，臭猴子，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悟空咳着血，笑着没有回答，他将目光扫过打入洞中的几人。
有昔日的老对手，有从前的师兄弟，有他的老部下，也有他最亲近的人。
“猪师兄，你也认为我该死么？”他平静地望向为首的八戒。
八戒眼神焦急，在这最后关头，他依然在劝说着悟空：“师弟，回头是岸，你已经是原初星上的王，为何还要断大家的路，要我们自己人的命？”
那是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与高位，打下来的原初星，而悟空却想将这些东西还给天下的妖族。
还给那些连妖皇都没有的蝼蚁种族。
悟空闻言，眼神渐渐凛冽，他叹了口气，道：“师兄，回去吧，我不杀你。”
覆海妖圣顿时大笑道：“齐天，我承认你举世无双，但跟道祖血拼后，你又剩下了几分力？”
一旁的吞天妖圣拦下还欲说话的八戒，挥挥手，身后的妖帝与妖皇们顿时结阵上前：“齐天，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星斗大阵，不知道重伤的你能不能够坚持一柱香。”
冲天光柱覆盖花果山，上千名妖皇与妖帝以周天星斗之势结阵，牵引着宇宙星空中那些大日恒星的力量将悟空包围。
仅仅平静半日的原初星再度陷入恐怖震动中，大地在震颤，众生皆恐惧地望向东妖庭花果山方向。
几乎所有的存世妖皇与妖帝都参与其中，他们都不是善茬，悟空想阻道，那就做过一场。
“臭猴子，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天蚕挡在悟空身前，她灿烂回眸，笑着替悟空入阵。
悟空神色有些恍惚，惊鸿一瞥间，他仿佛觉得那是万年前胡桃在梧桐凤岛的回眸。
他分不清了。
到底是他对天蚕产生了如胡桃一般的感情，还是他将天蚕当成了胡桃。
“把她放出来！”
悟空的脸色平静，身上的虎皮短裙却散发出无尽威压。
回应他的是四大妖圣毁天灭地的合力一击。
悟空平静接下这一击，本该击穿数十万里大地，打沉东妖庭的一击在他手上如泥牛入海，惊得四大妖圣瞳孔放大。
“我说...”
“放她出来！”
悟空踏天咆哮，眼里有怒火燃烧。
逝者已矣，或许珍惜眼前人才是他应该做的。
他只是单指一击，能够重伤甚至击杀妖圣的星斗大阵如纸糊般被戳裂。
随后他咳着血，弹指将血滴飞出，覆海大圣额头便出现血洞，愣在原地当场毙命，显露出三千丈蛟龙本体。
大溃败！
即使是重伤的悟空，在熔炼了万道，其中更有回归天地的生命雷电两大原初大道后，其实力已经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根本不是数量堆砌能够击败的存在。
他双掌合十，连彼岸异象都未曾展露，那恐怖的威势便将其余三大妖圣碾压击杀。
“尘归尘，土归土。”
悟空抱着昏迷的天蚕信步在天空中穿梭，不停有妖皇妖帝发出惨叫殒命。
被妖皇占据的大道在不停回归天地，随后又被悟空熔炼。
妖皇如雨陨落，妖帝逃窜如败犬。
最后，天地间只剩下了两道身影。
妖帝八戒与牛魔王。
这两个昔日陪伴悟空逐日追寻胡桃的挚友，亲如兄弟的存在，此时却是满脸沮丧，悲切地看着悟空。
“师弟，你入魔了！他们都是你昔日的部下，陪着你征战万年的存在，为何要赶尽杀绝？！”八戒跪在空中，看着满地的尸身无声地流下了血泪。
里面也有他的老部下，老朋友，今日却全被悟空诛杀了。
而那牛魔王，野牛师弟则是已经接近疯癫。
“哈哈哈，都死了，只剩我一人了，哈哈哈哈！”他大笑着，笑着笑着便哭了。
“为什么！”他仰天怒吼。
死去的妖皇里有他的子嗣，有他的挚爱，他们曾经也曾亲切地喊过悟空叔叔，哥哥。
悟空在空中盘腿坐了下来，在这漫山尸首中，像是往日里和这两位老朋友叙旧般，平静道：“本来他们能多活很多年，但现在他们被自己的贪心害死了。”
世人不知我意，唯杀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