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研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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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玫瑰》的东京茶会上，绚希说，“组替是上级安排，作为宝塚的一员更要服从分配。而且请大家不要误会佑里，那个家伙差点信了留言，要拿钱去找制作人把我买回月组呢！”
本来还因组替伤心不已的粉丝们哄堂大笑，有人大喊着询问，“买了吗？”
而绚希清清嗓子表示，“因为Non桑，啊，就是久世桑说佑里的钱不够才作罢。不是有消息说二番手要花一亿日元吗？佑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总不能贷款来买我啊，对吧？”
对于好同期的玩笑完全不知情的天海则在自己的茶会上深情表示，“是因为律酱比我优秀才被选走的，虽然我一直很想替绚希组替，但都被拒绝了……”
这样的发言，就连天海的粉丝也为天海感到担心，“你好歹也是月组的一员，就这样公然表示想要跳槽真的好吗？”
于是便有妈妈粉在拿起话筒后忍不住提醒道：“被上级生和月组的领导们听到，佑里酱会被挖苦的吧？”
果然，后来凉风在茶会时，就有粉丝询问凉风：“凉风桑的两个小二番都要去雪组，对此您有什么评价？”
凉风笑出了声，然后叫出了守在门外等着送花的两人，“还是问本人好了！”
得知两个后辈竟然为了自己的茶会，不顾演出后的劳累而跑到这边，凉风真心谈不上生气。
或者，应该说没有人不会感动的吧！
而这两个人又哪敢在凉风面前回答这么要命的问题，当即打着哈哈借着寒暄问候，混了过去。
之后两人双双送上花束，一人一边，亲到凉风的脸颊后，便朝着观众鞠了一躬，拔腿就跑。
整个动作主打一个行云流水，留下了瞬间红透了脸颊的凉风，和顿了一秒钟后才哄堂大笑的观众。
而凉风也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接着回答粉丝们的提问。
毕竟大家都对她们刚刚参加过的综艺节目很感兴趣呢，尤其是那天她突如其来的害羞。
而雪组的一路也有反馈，她笑眯眯地解释，“这回可是月组把属于我们雪组的绚希还回来啊！”
看到粉丝们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一路继续解释，“73期初舞台可是在雪组，当时我们就想留住这两个呢！奈何月组下手太快，现在好不容易还回来一个人，大家可不能又把人吓走了啊！”
另外，就现实而言，绚希去雪组也不是孤单无助，那里可是有轰悠还有绚希的同期们。
所以，从现在起，接受现实也是饭不得不面对的课题。
当然该骂剧团不做人还是得骂！
组替已定，月组里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毕业的毕业，晋升的晋升，组替的组替，可惜了他们的绚希！
青梅竹马上了top，自己却远走他组。
而以后，也再也看不到双子同台演戏，同时出现的男役群舞了。
想到这里，明明以前他们那么恨死老头子们这种交替演出的熟悉配方的！
现在眼泪为什么就会不受控制得要落下来了呢？
而在最后的大剧场公演时，绚希在空无一人的剧场浴室里，突然向天海提出要求，“佑里，答应我，不要爱上佳子。”
隔着哗哗的水声，正在淋浴的天海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绚希关掉冲洗的水，泡进池子里之后才又一次请求到，“你可以爱舞台上的麻乃，但请你千万不要爱上佳子。”
她一直认真地看向天海，然后在天海还没反驳前，又自己否定了自己，“不，你不会的，你喜欢的是那种type的男生。”
天海有点好笑绚希的多心和多虑，她还在担心绚希陷进去呢，结果这个家伙竟然怀疑她和麻乃？
她跟麻乃，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她们可是同志情谊，拥有共同目标的战友！
于是她也关掉水，和自己的好同期一起泡进水里，坐在绚希旁边好奇地问，“你倒是说说我喜欢哪种？”
绚希一针见血，“会让你觉得，你在那个人面前是个小女孩，而且还是娇弱的小女孩那种。”
“再来就是，那个人还得在某一方面可以让你憧憬尊敬，当然那个人本身，也一定得是一个正直又直接又会表达的人。”绚希漫不经心得回答。
以及颇具探究精神地继续追问，“这种喜好，难道是你体型太大只才带来的特殊需求？”
天海被迫静音，自家好同期还真是不留情面。
天海问：“比起这个，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喜欢上了佳子？”
“我不会的。”绚希也给出了答案。
天海有些怀疑，但她选择相信绚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清了清嗓子，郑重保证：“我会照顾好佳子的，也不会爱上她。无论我们演多少剧，无论她用哪种演法，我的锁锁住了，钥匙扔了。”
绚希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
用一声“嗯”算作回答，眼底的忧虑却一点没少。
她太了解天海了，也太了解麻乃了，天海这样自觉将麻乃划入自己人的范畴，毫不设防的话……
她同样也没有设防，结果就……
以及，还有名古屋的那个拥抱……
如今回想，绚希似乎有些明白了麻乃的所思所想，还有她的要求……
但她也知道，她明白的时候，已经是过去式了，还好麻乃也只要求一个过去式。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麻乃的……
而就像宿命论中的，有些事或许无法逃避，绚希并不乐观，她只希望天海能说到做到吧！
就算有一天动了心，为了长久的友谊，退一步才会海阔天空。
7月1日，就算再担忧不舍，绚希还是如期在雪组集合日报到。
因为两边公演时间差的关系，她只得在无休状态下加入雪组，从集合日开始参与进《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排练。
在踏入教室的那一瞬间，绚希又如那一年进入月组时一般，再一次主动走向雪组的所有人，从寒暄问候开始。
只不过，这一次绚希不用坐到研一生的小墙角了，因为一路直接将她抓到自己身边坐好，“还想去哪？”
没想去哪的绚希老老实实坐好，夹在一路和紫之间，像颗巨大的电灯泡，在闪闪发光。
“律酱怎么了？”紫注意到身边人的别扭，小声询问。
绚希摇摇头，没好意思说自己在想什么，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有点紧张……”
听说小后辈紧张，紫便从包里掏出了薄荷糖给绚希，“喏，吃一颗？”
一直留意着绚希和紫的一路感官复杂，几年过去了，紫怎么还这样照顾绚希啊！
吃饭时夹菜给后辈也就算了，怎么还随时投喂零食？
或许是一路的视线太过炽热，绚希和紫都注意到了她正盯着薄荷糖。
还没摸清楚雪组的规矩，绚希以为糖果零食不能带进排练场，于是立刻揣进兜里，然后再望着一路傻笑。
看着绚希护食儿，手都甩出了残影，一路的嘴角抽了抽正要开口，紫又递给她一颗糖，“一酱也有。”
微妙的心理平衡，一路接了糖转过身去，没再多说什么。
目睹这两人的互动，没敢说话的绚希微妙地get到了一些东西，一路这是在吃醋？
就是说，绚希的脑子又开始不受控制得想东想西了。
导演布置完工作后，绚希领到了和在月组差不多的任务。
但好消息是，这次有前辈一路在前面顶着，同为二番的她压力小了很多。
而秉着绝不浪费人力资源的原则，杜便将自己手上的一部分工作分给了绚希，让绚希跟着她帮忙。
对此，下级生绚希也没问为什么，点头接下了给杜打下手的工作。
她这副点头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模样，简直不要太乖巧。
而看着乖巧听话的绚希，雪组顶端的三人组便轻易断定，月组组长和凉风果然是过于郑重其事了。
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总是惹祸呢？
原来五月的特别汇演期间，月的组长和凉风不约而同，先后找到了这三人。
那么忙也要私下里专程跑一趟，月组的那两位拜托她们多多包容绚希一些。
特别是凉风，反复强调这孩子没有坏心思，如果非要按宝塚的方式教导的话，也请刚开始的时候不要下重手……
“律酱她还年轻，肯定有很多毛病要改，但这孩子聪明学东西快，要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慢慢说一遍就好，她肯定能改好。”
“律酱的个性是月组专门培养成的，若是不符合雪组的标准的话，麻烦慢慢教导，这孩子或许莽了些，有时候甚至有些胡来，但都是为了舞台……”
当然，那一刻，雪组的几位算是理解了上面说月组太溺爱时牙疼的表情了，还真是……
她们雪组又不是龙潭虎穴！
再说绚希可是她们最先瞄上的！
在月组几年就是你们月组的娃了吗？
现在起绚希可是她们雪组的人！
当然，月组的东京公演结束时，理事长和月组组长也专门交代绚希要多学多问，特别是月组组长。
这位前辈笑得非常得意，自信满满地表示：“雪组组长那里肯定不会有问题，我已经和kaname打点好了！”
其实，不管组长有没有说这些，绚希都会按照自己坚持的本心去问去请教，继续以她的方式站在舞台上的。
但月组的各位伙伴的周到，真的让绚希再一次落泪！
“干嘛非得这样不可！非要把我弄哭！”这样哭着的绚希抱着组长就是不肯撒手。
而组长也感叹，这么多年，也就绚希是这样的性格。
越相处越觉得她软乎乎的，别人稍微对她好一点，就牢牢记在心里。
这样的性格，要是遇到的是好人也就罢了，要是遇到坏家伙，肯定得吃亏！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就算了，身边又都是看着绚希长大的前辈，她们自然不会让绚希受委屈。
可进了雪组就是别人的人了，加上上面又要刻意培养她，肯定要吃苦头的啊，可不吃苦又怎么成材呢……
组长又鼓励着，“好好干！知道吗？”
而绚希只有狠狠点头，她绝对不会给月组丢人的！
绚希这样的表情，熟悉她的凉风只能再解释，“以后可别累坏了自己，知道吗？”
绚希接着点头，豆大的眼泪落下，被凉风用手指揩去，“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好的，所以顺其自然就行，知道吗？”
“kaname桑……”
绚希的嚎啕让凉风更加不舍，就像是把自己的妹妹嫁出去了一样，心底更是空落落的。
但到底是月组太小，人力有时穷。
凉风叹了口气，为了绚希的以后，她们也就只能放人了。
相较于月组依依不舍的离别，雪组中和绚希关系好的众人则表现出了由里到外的欢喜。
麻乃的同期，也就是和央，更是在集合日见到绚希时，就给了前辈一个大大的拥抱，“律桑！你能来雪组真的太好了！”
而绚希的同期们还和轰悠一道，当场攒了个局，晚上要和大家一欢聚。
对此，本来还要邀请绚希和紫一起聚餐的杜暂时收回想法，还是让年轻人们自己先乐一乐吧！这样也能让绚希快一点融入到雪组当中。
但说实话，杜还是小看了绚希的适应能力。
绚希在集合日的第二天早上便恢复了她在月组的作息。
提前两个小时到剧团练习基本功不说，还按时去上了早课，雪组的下级生们到达教室时，绚希已经换到了今天的第二套衣服。
雪组的同期葛城七穗到时，绚希正在场边拉筋，“早上几点到？”
绚希让出点位置，自然地伸手靠葛城的力量向前伸展身体，“和平时一样。”
“你呀！”葛城叹息，她们的首席还真是片刻都不停歇。
“啊，七穗，轻点，轻点～”绚希整个人差点被拉到趴在地上，连忙求饶。
七穗收了些力气。
她也吓了一跳，“你也太软了吧？！”
“……”绚希迟疑了一下，“谢谢夸奖？”
“烦人！”葛城吐槽，“这种时候难道不该谦虚一下吗？”
“才不要！”绚希拒绝，“不要被佑里教坏，既然是自己衬得上的夸赞的话，还是坦然接受比较好吧。”
如果说昨天的宴会找回了和绚希一同吃喝玩乐的音校时光的话，这一刻，绚希的话则将葛城带回了那些被绚希和天海保护着的岁月里。
以后，雪组的她们也有了首席的保护了吗？要是绚希能早点来雪组就好了，这样……这样那些选择毕业的伙伴们说不定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而也就是这是这个清晨，葛城最后的感受也是：“律酱在身边真好”。
而她也向绚希请求，“明天早上，我可以跟着你一起练习吗？”
“说什么傻话！来就好啦！”绚希也帮葛城做起拉伸，“不过别太累，以后我都在雪组的。”
而这样贴心的承诺，也让葛城更加安心，“嗯！”
绚希没再多说什么，她大概猜到了73期生在雪组的困境。
除了朱因为演唱能力而受到重视外，73期在雪组没有一个路线内的演员。
没有出头的演员，自然就没有机会贴身跟着前辈学习的机会。
而指望着远远观望，在上下等级森严的宝塚，是很难学到真本事的。
月组正是因为有她和天海，所以指导同期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今天开始她会保护好自己的同期们的。
而进入正式排练后，雪组的熟人们才真正见识到了绚希的二番，并不是“靠脸”获得的。
从围读开始，绚希展现出的纯粹的舞台人的气质让一众下级生们折服，台词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别人的角色，自己的角色，只要有对手戏的，就一个都不少的写得完完整整。
大家都会做角色分析，但通过围读会，就能做到这个地步，除了坐在板凳中间的杜，便只有几位大前辈能勉强做到。
而一路坐在绚希旁边，看着她手抓着笔写得飞快，这样天之骄子的她，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有的演员真的能够靠天吃饭。
之后进行到排练环节，不少细心的组员还发现，绚希手上虽然还随大流的拿着台词本，却在排练中看都没看一眼。
剧本上要求的走位也记得分毫不差……
这就太可怕了！
绚希是什么时候把词背下来的？
而在这样上下级分明的地方，明明一字一句都得用敬语，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哪怕是面对导演和大前辈，绚希也依旧敢于表达的个人意见。
而最终结果，竟然各有胜负。
“绚希，过来一下。”又是同样的开场白，小池导演在排练后将绚希留下的行为已经算的上是雪组一景。
两个人在一句台词的语气上有些不同意见，所以需要再讨论一下。
短短两周，大家却已经不再惊奇。
毕竟一路告诫下级生时说得很清楚，“律酱是在达到老师的要求之后再发散，你们要是做得到，也可以试试。”
众人连连摇头，小池导演的权威不容挑衅的，前两天还因为一句“再会”磨到香寿差点红了眼，她们才不要去自讨没趣呢！
而能这样耐心和绚希辩论出一二的小池导演，到底有多满意这个年轻人，也可以从他的纵容中窥探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