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研四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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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终于等来了《川雾之桥》东上的日子，绚希和天海老老实实地跟在凉风后面做着出发前的统筹协调工作。
再次跟其他部门核对过情况后，两人便拿着清单向凉风汇报，而凉风终于在两人结伴离开后，叹了口气。
“干嘛叹气！”剑幸从文件中抬头，“这么年轻的年纪，叹气可是会把好运都带走的哦！”
凉风点头，她也就是一时感慨，遗憾着月组留不住绚希。
不然，今后的月组又该是何等的辉煌！
但，月终究不能太满，不是吗？
凉风转移了话题，“utako桑，我这里已经交接清楚了。”
这位在舞台上已经足够成熟的演员，私下里素颜时却还是如此稚气，清秀的面容写满了压抑已久的心事。
这一去，再回来时便没有剑幸了。
凉风到底还是舍不得剑幸，她将藏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这回我能跟你一起去东京吗？”
“坐新干线？”剑幸有些不确定。
终于坦诚，凉风自然了很多，果然坦率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后，会很舒服啊！
凉风连连点头，“嗯！”
剑幸却觉得此刻的凉风像是被某些人附体了，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她收了清单的同时吐槽道：“干嘛突然跟那两个人学啊！”
“就是说，舍不得utako桑啊！”
看着自己的小二番低头撒娇，剑幸有些庆幸。
还好凉风还没学会绚希和天海那动不动就要抱抱的脾性，不然让她来哄人就有些违和了。
不过，临近离开，剑幸也愈发感受到，她的这位后辈，也一直都很小女孩心性。
只不过，因为密集的演出行程，凉风一直在体验派的演绎中，一次次将自己化身为各色男子而已。
如今在两部剧的中间，出了戏的凉风可不就变回她自己本来的模样了吗？
剑幸叹了口气，允诺了凉风的请求。
她将手搭在凉风的肩膀上，同时提出了她的希冀，“那这次可要一直都站在我身边，到最后为止！”
公演中凉风饰演的半次可是为了阿组小姐抛弃了幸次郎好久呢！虽然半次一直保护着幸次郎的幸福，可找不到半次的幸次郎也会担心啊！
多年搭档，剑幸的心思回转间，眼神里的微微变化便已经被心思细腻的凉风察觉。
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答得也飞快，“是！少当家！”
凉风自得，她就知道剑幸会答应的。
然而，二番手竟然私自拐走了top，这样的事怎么能让其他人服气呢！
“一不留神”走漏了消息后，最终竟是留在宝塚的月组全员，一同乘坐新干线前往东京。
这画面，多少有点壮观。
一不小心成为中心人物的剑幸直想用手帕捂着脸假装自己不存在，却还是在一声声“少当家”的呼唤中红着脸，顶着路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故作镇定地上了车。
被迫承受太多的剑幸，上了车便向跟着年轻人们一起胡闹的组长抱怨，“您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kaname说‘要让utako桑终生难忘’来的。”组长当即出卖了坐在前排的凉风。
在剑幸要去找凉风前，副组长又补充，“但听说这个主意是佑里和律酱出的。”
好的，冤有头债有主。
刚刚假装不认识这些人，所以最后才上车的工作人员们，有幸见证了月组top苦口婆心劝自家二番、三番再稳重一些的画面。
“干嘛不直接骂一顿？”还不太懂月组私下画风的小林公一先生认真提问。
剑幸不是上级生吗？
怎么下级生犯错还这么温柔？
导演却嘲笑的直白，“要是骂管用的话……”
天海和绚希就算了，那两人的画风一直如此。令工作人员一同惊奇的，还得是凉风也加入到了其中。
这样淘气的凉风也是多年未见了呢！
能在剑幸毕业前再见一次，也还真是走运。
下一次再与凉风合作，这位可就是top了啊，也到了再也不能任性的位置了啊！
这样感叹的导演在摊开报纸阅读前，提醒了一句，“再说了，utako她舍不得。”
而和小林先生一样，感受到剑幸这样的上级生的温情的，还有那些研一生们。
顶层四人间的折腾也让这些孩子们开了眼，原来月组的上级生们竟是这样的吗？
原来那位超级严格的二番手笑起来竟是如此可爱！还这样顽皮！
还有高高在上的top桑，那样在云端一样的人物，竟也如此和善可亲！
原来月组还有这样浓厚的人情味啊！
那样温柔的前辈原来不只有绚希和天海啊，大家竟然都是一样的啊！
只是，就算第二天上了报纸，剑幸还是那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的宠溺模样，也着实让观众牙疼。
而这也是小林先生第一次察觉天海和绚希如此胆大妄为的原因所在，月组未免也太宠人了吧？
但看看排练场上正在挥洒汗水的年轻人，好像宠一点也没关系吧，毕竟都那么优秀了？
可当这位负责剧团对外工作，并不熟悉内部事务的先生，把自己的见闻分享给导演们时，这些老头子却突然拍着脑门跑去开紧急会议。
留下小林先生一脸茫然：这是又有什么灵感迸发了吗？
“小林桑，您怎么站在这里？”路过的朝凪看到这位领导站在教室附近时，还以为小林要找什么人。
小林回头看的是朝凪后，当即笑开，“铃酱！有段时间没见了呢！”
朝凪在全国巡演后直接回了东京，所以这一面的确是时隔时隔几月后的第一次见面。
“对啊！看您还是这么精神，可真是太好了！”朝凪显然也很开心。
但转眼间，小林的话题又转到了留任的事上，“还是不改决定吗？”
朝凪顿了一下，坚定点头，“佳子也很厉害啊！”
小林只能叮嘱，“就算结婚了，也别忘了娘家，以后常回来看看。”
“嗯！谢谢您，小林桑！”朝凪面露感激，“我以后再来打扰您了不准嫌烦！”
小林回答，“怎么会！任何时候，都常回来啊！”
只是，他大概已经猜到接下来因朝凪的离开，可能会在月组掀起的轩然大波。
虽然娘役没有确确实实的番位，但朝凪一直站在仅次于top娘儿玉的位置。
就连紫来了月组也要后退一位，更不要提在紫之后的麻乃。
可这样一位娘役竟然在top更替间毕业了，留下的是相当于男役四番的年轻人继任top娘役的位置。
而月组的公演中，至今都将朝凪放在准top娘站位的月组，根本不言而喻。
这样的排序会给了粉丝们什么样的暗示？等到了通知朝凪毕业的那一天，粉丝当中，又会产生怎么样的舆论呢？
想想就觉得头疼的领导们却还是纵容了月组那几位的任性。
其实谁会不知道呢，谁会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给之后的更替带来麻烦。
可朝凪是她们的伙伴啊，陪伴了数个春秋，经历了低谷和顶峰的战友。
所以，站在顶端的两人和组长，她们仅以最大的善意，希望朝凪能以top娘的待遇从月组毕业。
而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连导演们也配合着top和准top的心意，设计了如今的舞台。
由此便可看出，任性的又哪里只是绚希和天海，她们那秉性可不就是从她们的前辈那里一脉相承的吗？
而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评价，月组众人的心思除了在身边人外，剩余的都给了舞台。
回到东京，在熟悉的大剧场里日复一日的打磨，她们也渐渐从之前的公演中脱离出来，找回了之前在大剧场公演时的感觉。
毕竟她们接下来要演绎的可是充满人情味的江户市井故事，不再是欧美现代社会里的幻想或恋爱。
而这一回，绚希总算得偿所用。
她终于可以演到“清吉”这个角色，坏得彻底不说，还要跟剑幸抢儿玉。
如此兴奋，自然带来了精湛的表演，她出演的清吉果然连排练场边的同事们都看得牙直痒痒，麻乃甚至担心她正式演出后会被粉丝写警告信。
而这样的插曲也不是没有过，曾经就有专科的前辈因为演得太过逼真，而被寄了信投诉，抗议剧团竟然还留着如此品行低劣之人。
谁知绚希听到这样的评价后反而更高兴了。
她像没事人一般，在排练进入正轨后，便暗戳戳地约了紫去玩耍，“现在正是红叶的季节呢！”
而恰好，紫也有话想跟绚希交代。
于是，11月中旬的休息日，两人便约定一起去看红叶。
可当两人都沿着指示牌的指引，慢慢向景观道的尽头行走时，紫却忽然开口，“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到六义园之类的地方呢！”
古川岳的山间步道里，两人踩着咔嚓作响的落叶，而一呼一吸间，尽是幽静的山林间那满满的树木山林的气息。
这里有着东京没有的静谧和淳朴。
绚希侧过头看紫，显然很得意于自己的选择，“那样的地方人太多了，偶尔逃离东京，会让人觉得能深呼吸也是一种幸福。”
而这样顽皮的少年人也不仅仅只是得意而已，她跳起来重重踩在层层叠叠的落叶上，激荡起一片碎屑。
张扬的身影转身，像是这一片山水的推荐官一般，她有些狡黠地笑着说出，“而且就算是周三，那里也没这里清净。”
面对着这样孩子气的绚希，紫却想起她心中埋藏着的秘密，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提起。
绚希却突然开口，她向紫发出新的邀请，“朋子酱，我们已经看过了春天的樱花，夏天的夜景，今天又看到了秋天的红叶，什么时候一起去看雪吧！”
“好啊！”紫爽快答应，“这次公演结束就可以。”
“嗯？”绚希奇怪得看了紫一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着急。
紫给了绚希她的理由，“正好是新年前，我们难得在年前有假期，不好好利用假期玩过瘾的话，可不是白白辜负了大好时光吗？”
毫无疑问，绚希轻易接受了这样的理由，只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那也得那几天下雪才行啊！希望今年圣诞前后会下雪。”
于是，紫又提议，“不要仅限东京，要是东京不下雪的话，我们就在假期出去玩吧！”
绚希的眼睛瞬间迸发出更加喜悦的光彩，“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已经想到可以去哪里了！”
“诶？哪里？”紫跟着好奇。
绚希却不肯直接给出答案，非要卖关子，“现在保密，但你一定会喜欢的！”
问不出来，紫也就不再拘泥于这个答案，她们两人继续沿着步道向上前行，目的地是穿过山上的一之仓泽，直达芝仓泽，在那里享受高山草甸的开阔景致。
走着走着，绚希淘气的脾性使然，她将下落的红叶丢到了紫的头上，惹得前辈翻了白眼不说，也狠狠地报复回来。
紫捧起地上的红叶，丢到绚希的身上，惹得绚希惊呼后退。
而紫趁机快速向前跑了几步。
再然后又被追上来的绚希丢了一捧树叶，也跟着惊叫大笑起来。
奇奇怪怪的两人用落叶打了一场奇奇怪怪的“雪仗”，这样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而偶尔相遇的徒步者们也对这两人的活力抱有善意，寒暄问候后还指点她们可以在山上的餐厅试试奶油炖菜。
虽然离饭点还早，但经不住诱惑的两人还是加快了步伐，而紫提议，输的人请客吃饭后，两人击掌，当场开始比赛。
“听说这里可是有熊出没哦！”
“啊，你看！”
明明可以比紫走得快，却偏偏要走在紫身后一点的地方。
绚希的过分还在于她那一惊一乍的呼喊，一会儿提醒紫有熊出没，一会儿又让紫看透明的溪流山涧，过一会儿又拿出水给紫补充水分。
就是说，紫最初还会吓一跳，之后，逐渐的，只会在绚希一惊一乍时捡起一捧树叶及时丢回去。
可惜某些人躲得有些快，十次里有七八次都落了空，只有两三次还是紫勒令绚希不准动，才达成所愿。
结果绚希不仅外套沾满了树皮的碎屑，就连头发上都遭了殃。
她自己拍打了一阵后，还有些顽固分子残余，看起来实在凄惨。
紫看不过眼，叫绚希靠近些，“介意我用手清理吗？”
绚希摇头，然后乖乖站好，“怎么会？麻烦朋子酱快救救我吧！”
紫没说话，瞪了这人一眼，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做这么无聊又过分的事！
紫更想捏着耳朵教训人了，但要进餐厅，还是先帮绚希弄干净头发上的杂物吧，不然两人都得继续饿肚子。
只不过绚希也太高了吧！
仰着头的紫还是看不清楚，她小声催促，“头低一点。”
大个子乖乖低头，还微微蹲了下来。
几分钟后，总算将平时的绚希还了回来，紫心里的小小罪恶感消失。
而这一天的归程，紫问绚希，“无论我们以后在不在一个组里，应该还会是好朋友吧？”
这一回，绚希又没大没小了一次，在人潮如织的东京站，她一把将紫抱了起来，转了一圈。
放下人之后，她还舍不得放手，“朋子酱可不只是我的朋友，还是我重要的搭档啊！所以别担心！”
紧咬牙关才压抑着没有叫出声来的紫，在重获自由后根本顾不得伤春悲秋，她只想把这个小混蛋塞进红叶堆里好好反省。
她瞪着绚希抱怨，“你还真是胡来！”
而咬牙切齿的紫反而逗乐了绚希，“喏，给你咬一口！”
面对着伸长了手臂，送上门来的后辈，紫当然不会真得咬上一口，但拇指和食指合拢后，向右旋转的本能还在。
这还是后辈吗？这是下级生该有的姿态吗？
真是太气人了！
最终，之后的一个星期，在排练场上，绚希选择老老实实，就连天海怂恿都不理会，乖巧得都不像是她。
12月初，剑幸在东京大剧场的退团演出正式上演，而12月11日的新公主演还是天海。
熟悉的月组还是熟悉的那个味道，两位三番还是不相上下！天海的饭和绚希的饭都狠狠松了一口气，前段时间的低气压一扫而空。
而伴随着圣诞结束，12月26日，剑幸和儿玉也就自此退团。
27日全员一起去了附近的公园远足，又定了宴会厅欢唱聚餐。
而到宴会终了，又有多少人哭成泪人就不说了。
只看剑幸拉着眼泪汪汪的绚希和天海，不厌其烦地叮嘱她们要注意身体，好好帮凉风支撑起月组外，竟然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而绚希这才发现，前辈对她们两个的情况了如指掌，可她们两个却很少得知前辈的情况。
这样一想更难过的绚希直拉着剑幸的手不松，要前辈保证就算换电话号码也一定会跟她说。
而凉风则在最后道别，剑幸上车前，拍了下凉风的肩膀，“kaname，拜托你了！”
“嗯。”同样泪目的凉风点点头答应。
今后月组也好，这两人也好，都由她一力承担。
28日，月组最后一次集合，绚希、天海、紫还有伊月轮流被组p组长她们叫进去约谈。
还是老生常谈，关于组替的事情。
最后一次约谈，也是正式约谈，如无异议，新年之后便会对全组公布。
而之后的大剧场公演后，也会按照流程通知给外面的观众们。
绚希也是这时候知道，原来自己要去的是雪组，时间大概在明年七月，演完《shocker》的东京场和名古屋场之后。
而且和她一同组替的还有紫，她也要回雪组了。
绚希有些不解，月组不至于为了给麻乃让路而推走一个人气更高的娘役，所以她当即问了出来，“紫桑组替是因为雪组那边的变动吗？”
万万没想到绚希会有如此猜测的组p当即慌了一下，“别乱说，只是正常人员调整。”
“哦。”绚希点点头，那就是猜对了。
也就是说，雪组的top夫妇可能会有变动吗？绚希决定：回头去问问鲔桑好了！
而组p也在这样的态度中确定，绚希已经猜到了。
“紫回雪组是要在明年接替鲔的娘top位置，这个消息暂时只有她本人和那两位知道，你记得保密，不要说出去！”
组p提醒着绚希。
她愉快答应后，便背着自己的包包出了剧场，只是见到等待的粉丝前，她的表情还是不太好。
紫会接受吗？即便是不能和一路一起上top。
绚希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她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