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研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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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机会参与群聊的绚希并不知道前辈们依旧可以闲成这样，虽然前辈口中的“别扭”也确有其事。
同样，在花组登上初舞台的麻乃，更不可能知道这些。
她只知道进团之后，花组的各位前辈依旧对她关照有加，而她也要确确实实地担起责任，照顾好自己的同期们。
另一边，尽管在花组的73期生早就猜到，绚希一定会来专门拜托她们照顾麻乃的！
但绚希回到宝塚第二天，就专程拜托匠和姿月照顾麻乃的事，还是惹得大家眼神交换不断。
果然，麻乃就是绚希家的啊！
就连爱华和真琴听说后，也跑来凑了个热闹，她们也想要调侃两句据说会来探望的绚希。
然而，真正跑来送零食和饮料的人，竟然是天海！
对此天海的解释，“律酱在忙五月的新公。”
没乐子看，前辈们撇撇嘴主动撤离。
天海转头也轰走起哄的73期众人，才唠家常般的跟麻乃聊起来。
“老师虽然严格，但大腿舞跳起来也很有成就感，大家动作整齐划一的模样就很帅气！”
“这可是难得的所有同期生一起的舞台，一定要珍惜啊！”
“还有，佳子酱可要好好加油，我和律酱一直会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对此，同样很喜欢大腿舞的麻乃也表达了赞同，“那种肩并肩，和同期之间相互扶持的感觉真的真得太棒了！”
这和天海说的“而且虽然腿越来越抬不起来，但流着汗拼尽全力跳舞的感觉，真的很棒”简直异曲同工。
达成共识，之前没怎么好好聊天，很多时候被绚希带偏后，便总是跑去斗嘴的两人这才发现，原来她们有这么多共同点！
那一天，一直到研一的休息时间结束，天海才回了月组的练习教室。
而等了她很久的绚希翻了个白眼，“说好的等剑桑教完我之后，就和你一起自主练呢？”
天海把毛巾放进领口的时候很随意的道歉，“啊，抱歉～和佳子酱聊得太开心忘记了时间！”
绚希抬头，狐疑地看向天海：你不是和佳子关系一般吗？两个人平时也没多说什么，还有什么共同话题？
一堆问题涌了上来，但不适合一股脑儿地全问出来，她清了清嗓，“聊了什么？”
天海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好友的眼神写满了期待，“大腿舞！”
天海怨念，她的好同期什么都好，明明稽古的时候也很开心，但就是对大腿舞要穿的服装各种吐槽！
天海表示怎么能有人不爱大腿舞呢！
连麻乃都喜欢了，绚希真的不考虑尝试着喜欢一下？
“那种穿得很离谱的舞吗？”绚希摸着下巴，疑惑。
然后天海又重复，“佳子酱她也很喜欢！”
“恭喜你找到同好！”绚希干巴巴地说，看起来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认知。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受不了同期的哀怨，仔细端详了天海后，勉强妥协，“嘛，大腿舞也是看脸的，身材，身材也很重要。”
如果是看这两位跳的话，虽然有点羞耻，也是值得一看的。
但这样没头没尾的评价让天海狠狠地摸不着头脑了，“我跳得不如佳子好看吗？”
“不，正好相反。”绚希回答，“很有魅力。从观赏性来说，你比她跳得好看。”
“是动作更有力度，更标准吗？”天海眨眼，示意同期继续夸赞。
绚希摇头，“腿更长。”
怎么会有如此扫兴的人呢！
天海直接将脖子上的毛巾丢出去，正中绚希，“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是不可能决斗了，有那个体力还不如研究研究要怎么演呢！
年度特别音乐汇演和新公撞到了一起，她也跟着忙到不行。
绚希单方面宣布弃权，决斗取消。
和第一次主演新公的手忙脚乱相比，其实这一次剧和秀并不算太难，所以不管是歌、舞还是剧情的排练，都异常顺利。
而很快，绚希和天海便发现隐藏在其中的陷阱。
她们从刚开始都忽略了一个要命的问题：她们两个原本在正式公演的角色，在新公中交给了72期生扮演了。
也就是说，这一次身为下级生的她们，这一次要教上级生演好自己的角色……
紧接着，更大的麻烦也随之降临。
忙于新公的两人这才发现，她们果然还是太单纯了！
两个人先后面对了一个比教不好戏更艰难的问题。
一个棘手到让两人欲哭无泪的问题：
在演那种激烈的拥抱和亲吻戏份时，她们蓦然发现，她们都对同期，下不去手怎么办？
面对新公的女主角朝吹，两个人都莫名气短。
只要直视对方的眼睛，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背德感席卷全身，让她们手不是手，脚不是脚。
绚希自认自己已经算是非常能放得开的人了，可面对朝吹尽力展现出的恋慕，她始终游离在出戏的边缘。
若不是大脑中有一根神经时刻提醒着，她这是在“作戏”，她保准掉头就跑，没有一刻迟疑。
人都这样了，那还指望什么呢！
手脚僵硬，表情僵硬，看向女主角的眼神中不够情深，眼神躲闪……一大串问题扑面而来。
惹得内海老师和一众舞台指导老师咬牙切齿，这孩子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屡教不改”了呢！
而凉风和剑幸则叹了口气，大概知道她和朝吹大概搭不上。
到底还是年轻，做不到“雨露均沾”。
可没有缘分也是没办法的事，看来还得再找找能和绚希搭得上的娘役。
别人都是和同期越演越放得开，绚希却完全相反，那就只能避开同期搭档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朝吹不公平，明明娘役的她没有出任何纰漏。
可她却因为搭档的男役入不了戏这样离谱的理由，就被断绝了和未来和这位搭档的可能性，首先被放弃。
绚希为此自责的不行，这位可是一直都在帮助她的好同期啊！
去年更是一次次救她于水火。
可入不了戏就是入不了戏，绚希将自己绷紧的神经都快拽断了，演出的效果还是不尽如人意。
朝吹本人也不太明白，拽着绚希进了小教室“私聊”。
面对盘腿坐在地板上的大个子，她直白得表达了自己的不解，“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绚希眨巴着眼睛，面对着倔强的好朋友，她连连摇头，没敢说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太好了呢。
绚希只能用干巴巴的语言道歉，“对不起，是我的不专业连累了你。”
看到一向要强的绚希竟然服软，朝吹更觉得难以想象。
难道对绚希来说，和自己搭戏甚至比考首席还难吗？
她顿时气得落泪，“你的职业素养呢？看到我就想躲开是什么意思？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绚希手忙脚乱的递上手帕，被对方一把夺走也不生气。
然后等对方情绪缓和一些了，她才结结巴巴地继续解释，“我…我也没想躲开，可身体就不由自主得……”
眼见着对方又要痛哭，绚希赶紧承诺，“我会好好练习的！我保证！不吃饭不睡觉也要练！”
朝吹哪里不知道绚希自己也在着急。
绚希最近早上来得太早走得又太晚，劳模到甚至替了别人的值日。
她每天第一个到剧场，将挂满名牌的板子放到剧场员工入口处，晚上下班，也是最后一个，负责把板子收回来。
而天海也始终陪着绚希，太困了便搭上两人的外套，头靠在墙角，勉强能睡好。
可以说整个月组，她们两个在剧团待的时间最长。
可就算这样，绚希的练习依旧没有什么好的结果，该尬演还是尬演。
朝吹试图找到原因，她又问绚希，“你在和我对戏的时候，看到的我是什么样的形象？”
“还是你啊。”绚希知道朝吹要问什么，“我很努力地把你当作娜雅了，可是只要对上你的眼睛，就会一下子变成洋子你自己的样子，这样一来一回的，就有破绽。”
“对不起，我会尽力的。”绚希深深地鞠躬道歉。
“是我该道歉！我也有责任的，我知道。”骄傲的朝吹再度红了眼眶。
在她接受的教育里，娘役要让男役觉得自己可爱，因可爱而心生怜惜，真情实感地作戏……
可绚希说她入不了戏……
难怪她不肯接下娜雅投去的爱慕与思恋，她根本就没想着接！
而这拒绝意味着什么，朝吹不愿去想，她现在只希望这一次新公能顺利完成。
第一次新公，绚希是由前辈来带，加上和前辈并不熟悉，所以能够很轻易得进入角色的世界里去。
但这一回，她的对象是朝夕相处三年的伙伴，她想要轻易摆脱固定印象就难了。
当然，还有更伤人和更自恋的话，绚希没有说出来。
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知道娘役们要调动真实的感情对戏，作为男役有责任引导娘役调动出心中的那颗真心来“作戏”。
可那个人是朝吹。
朝吹是她仅次于天海的，最重要的同期，她的家人，她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
她也不能失去这个朋友。
当她看到朝吹流露出的热烈和奔放时，她就会变得有些害怕。
所以，别说引导了，她甚至害怕自己给予的回应让对方产生误解。
毕竟从这部剧开始后，她明明就从朝吹眼中读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而接下来，她也知道只要主角变成天海，朝吹眼中的光便会聚焦到天海身上。
可她还是畏缩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这样的情况，也只有身在局中的自己和那个即将入局的天海才知道。
而四五月时，天海嘲笑绚希得有多开心，七八月哭得就有多难看。
到了暑假，《南之哀愁》东上后，新公的两人果然再次互换角色，约翰这个角色被交给天海。
连老师们都没想到天海竟然也有同样的毛病！
他们真想敲着这两个的脑袋好好问问：你们的同期到底怎么你们了？！你们和人家有仇吗？
还有天海，只是公主抱一段时间，就累成这样！这体力能行吗？
老师们很不满意，可不管排练的如何，到了公演日期，就得登台。
但好歹，硬生生把自己训成了肌肉记忆的两个人，也都熬过去了。
跨过了同期难入戏的坎之后，她们对彼此的不足有了更深的认识。
两个人舔着伤口，互相鼓励：
这也是一种学习，就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学习效果有限罢了。
能多有限呢？
大概就是老师在登台前还在吐槽这两个人和搭档的亲密镜头时一点都不自然，肢体动作也非常僵硬！
剑幸在耐着性子，直到新公结束后，才将两人叫进了组长的办公室，让两个排排坐的小朋友喝茶吃点心，聊了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然后她突然提问：“这么怕被人喜欢上吗？”
两个小朋友脸红、放茶、乖巧坐好，看得出来默契挺好。
又气又好笑的剑幸叹了口气，她就知道！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剑幸故意虎着脸质问。
“对不起，剑桑！让您失望了！”绚希赶忙站起来鞠躬道歉。
“真的很抱歉！”天海也站起来跟上。
剑幸看着两个九十度鞠躬的家伙，一人赏了一个脑瓜嘣，“你们还真是自恋啊！”
再然后，便让那两个坐回去挨训。
重新落座，剑幸开门见山，“怎么瞧不上娘役体验派演法？”
“不，不是。”绚希赶紧摆手，这话要是传出去，她和天海非得跳海自证清白不可。
“说说看。”剑幸示意两人坦白从宽。
绚希硬着头皮，“我觉得这样利用身为同伴的娘役们的感情来演戏，有些……”
剑幸却不吃这一套，“不管哪种演法，如果在舞台上保留太多‘自己’，角色就进不到身体里了。站在舞台上还瞻前顾后，想着台下的事，不仅仅是作为男役，作为舞台人也不合格。”
这话说得太重，两个人都低着头乖乖听训，不敢再狡辩。
而作为过来人，剑幸哪里不懂这两个人的小心思，所以才一直压到新公后教育这两人。
新公期间说这些，心有防备的两人是根本听不进去的。
只有登了台演完之后跳出整个剧开始反省的时候，这两个人才能真正去思考自己在心态准备上的不足。
“你们以为就一场戏，你们的搭档就会喜欢上你们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吗？不要小看娘役们的职业素养！”
太过直白的话让两个人面红耳赤，但意识到剑幸在等她们的答复，两个赶紧认错道歉，“是！我们知道了！真得很抱歉。”
鉴于这两个人态度还算良好，剑幸终于准备暂时放过她们两个人了。
但不毒舌就不是前辈了，“你们的搭档又不是粉丝，可以因为一张脸就喜欢你们，纵容你们，让你们仗着一张脸就能为所欲为。记住，这一回的错误仅此一次！下次再犯……”
两个人赶忙站起来保证，就差对天发誓，请神明见证了，“我们绝不再犯！”
而最终被劈头盖脸教育了一顿后，两个人出办公室的时候，两个人再次化身皱巴巴的苦瓜，叹息然后再叹息。
两个人蔫巴巴地坐在地板上反省，过了许久，总算下定决心：
若下一次新公的搭档还是朝吹的话，就只有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了。
心里那根弦，还是先放一边吧。
而第二部大剧场新公再度被天海和绚希瓜分后，在月组的上级生们互相交换了眼神：新的“太子”诞生了，不过这回可能是双生子。
同时她们也暗自好奇，绚希和天海究竟谁能更胜一筹，毕竟“皇位”可只有一个。
最初，绚希的新公在排练中出了问题时，她们还以为有一个要被淘汰了。
其实在五月时，内海老师也悄悄询问剑幸，“绚希之前也是这么不稳定吗？”
剑幸摇头，“上次和檀的合作都还挺好的，果然如她所说吧，是她不适应和同期演亲密戏。”
老师鄙夷，他自己写的剧他还不知道吗？这部剧哪来那么多亲密戏，“这种程度的搂搂抱抱算什么亲密戏！”
过了一会儿，老师又提议，“她有没有玩得好的娘役，下次再试试，要是还这样的话……”
剑幸明白导演未说完的话的意思，若是换了搭档也始终过不了这一关的话，双子说不定就要变独生子了。
至少这位导演会在高层会议上提出这个意见。剧团留给年轻人的机会其实不多，抓不住就要被淘汰，下次再想抓，就不知道该到何年何月了。
但剑幸不忍心就这样放弃绚希，一年来的相处，她自然看得到绚希身上的潜力，自然不愿一颗未来之星就这样化作流星“陨落”。
所以恰好听说了绚希对麻乃的照顾后，她跟组长还有组p商量后，便一致决定至少要挖来麻乃，剩余的娘役也多安排一些。
而到了八月，看着排练场上苦恼的天海，老师再也不说什么下次还这样的话了。
两个都是这个鬼样子，那便只能默认下次换人！
既然两个人都搭不上，那就全部再试试别人。
而且最好是能找个有经验的娘役带带这两个！
可新的问题又产生，麻乃已经到手了没错，也正在别的剧里磨练呢！
作为新人她肯定不符合条件，而且就算麻乃能搭上，那她也只有一个人啊！
但这儿可是有两个男役在嗷嗷待哺呢。
还差一个，要求还这么多！
到哪里去挖？
组p听说后也跟着头疼，让他上哪儿再去给她们找一个和麻乃一样的娘役啊！
但培养两人，可是上面安排给月组的任务。
因为这个原因让这两个同时夭折在月组的话，大家恐怕都得开检讨会。
这一期间，雪组的人事调动引起了导演的注意。
得知紫还去看望过公演中的绚希和天海，又旁敲侧击了她们对紫的印象，这位导演有了些新的想法。
老师找到制作人密谈半小时后，事情便有了新的转机，原本被星组盯上的紫也有了新的去向。
雪月还是优先自己消化吧！
也因为这一前一后的时间差，才导致后来麻乃和紫进月组的时间也有些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