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神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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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一栋两层小楼面前，林淼下了车，带着红月敲开裴医生家的门。
“你们怎么来了？”裴医生打开门看见林淼二人，疑惑地问道。
“我们前来咨询医生一些事情。”林淼笑着冲裴医生点点头，“可以进去吗？”
裴医生侧过身让她们进去。
“医生......”林淼站在门口没有进入，倒是先开口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人打断。
“叫我裴默吧，都找到家里了，而且老是医生医生的也挺莫名其妙。”裴默瘪着嘴摆摆手，自行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来人。
“裴医生说笑了。”林淼脸上露出标准的微笑，偏头示意红月在外面等着，才跨步走进裴默家里。
“小姐。”红月有些担忧，往前追了两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小姐要孤身一人和这个医生待在一起，但是红月也不想违抗林淼的意思，最终是不情不愿地推后走出去，把门带上。
裴默看着被关上的门，和已经坐在对面的林淼，轻笑两声，“林小姐真有意思。”
在只有两人的客厅里，林淼也放松了姿态，“叫我林淼就行。听红月说在医院调来新设备后，是您最先响应使用的？”
“有什么问题吗？”裴默听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淼，一只手悄悄摸上沙发座椅的空隙。
林淼看着裴默的动作，没有制止，反而无视其中带来的威胁，继续说，“那就好啊，我希望裴先生可以帮我，报酬好说。”
裴默盯着对面的林淼仔细打量一会儿，林淼也就就着这个姿态微笑地应对裴默探究的眼神，期间甚至连微笑的幅度都没有改变。
“笑得真假。”裴默收回手，十指交叠放在胸前，脸上表情似探究又似戏谑，“林家家大业大，我这种小医生怕是帮不了林小姐什么。”
“裴医生说笑了，不是需要您帮林家什么，是我的个人请求。”
“那就更有意思了。”裴默笑笑，“不知道林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见裴默有默许的意思，林淼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想要回到芒城必然会遭到母亲的阻拦，裴默早上来检查的时候提到的气血亏空，是一个很好的由头，能让母亲松口放自己去芒城的由头。
想到这里，林淼脸上的笑容都真切起来，“裴医生早上不是说我气血亏空吗？”
来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裴默立马收起轻慢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确实如此，但是按道理来说，你康复的时候，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
“裴医生上午也说了，不明原因。”
裴默脸色沉下来，语气有些不好，“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当然不是。”林淼见人误会了，笑着安抚到，“我自己什么情况我也清楚。我只想说，既然是不明情况，那自然再严重一点也无妨。”
“严重一点？”裴默不知道想到什么，右手指敲击着手背，沉默良久。
“林小姐不如说清楚那个不明情况。”
林淼眨眨眼，心知人已经上钩，笑着回答，“裴医生不是早所猜测？还是说依旧觉得子不语怪力乱神。”
裴默手上动作停下，想到什么嗤笑一声，“我可不知道林小姐在打什么哑谜。”
林淼见裴默不接茬，也不担心，依旧笑语盈盈的模样，“裴医生喜欢聊斋异志吗？我是很喜欢的，那些鬼魂精怪被蒲先生写得精妙，似乎像是亲眼见过一般。”
裴默瞳孔收缩，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林小姐什么意思？”
“我是说，万一呢？”林淼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毕竟很多东西没办法解释，不是吗，裴医生。”
裴默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被影响的心情，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依旧被面前的女子调动了自己该死的好奇心。
“会存在吗？”这句话像是呓语，裴默说给自己听，又像是疑问，问对面那个好像知道些什么的女子。
林淼摇摇头，“眼见为实，裴医生总该亲自去瞧瞧。”
裴默陷入思想斗争中，一方面他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这些东西本就是不科学的不应该存在；另一方面他又实在好奇，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索欲让他总能被此牵动心神。
良久之后，裴默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需要考虑。”
林淼点头，“当然，任何事情都需要慎重考虑。”
“但是我希望裴医生的思考时间稍微快一点。”林淼站起来，准备告别。
裴默送林淼到门口，刚打开门红月就迎了上来，警惕地看了裴默一眼，裴默在这眼神中默默后退几步，拉开了和林淼的距离。
“小姐。”红月拉住林淼，上下扫了一圈，看确实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
两人向着车子走去。
在踏上车子的那一刻，裴默突然开口，“林小姐下次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让我去林府。”
林淼回头看他，见裴默有些踌躇，但最终还是说出口，“世人对女子总是太过苛责，林小姐还是小心为上。”
“谢谢裴医生。”林淼笑笑，向着裴默挥挥手，坐上了车。
车子在街上穿行，林淼看着外面的街道交杂着新旧两种时代的印记，是旧式的旗袍也是新制的洋裙，是织锦的长衫也是合衬的西服。
人人都知道这是个新旧交替的时代，可是无人提醒这也是个世界变革的时代。
世界将陷入被精怪占领的时期，直到男女主横空出世，拉开修行的序幕。
林淼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拉回了林淼的思绪。
[宿主怎么知道裴默会同意？]
“好奇心和探索欲最难隐藏。”林淼收回目光，靠着椅背闭目，“红月说医院最新出了设备，是裴默最先使用。要知道，现在虽然时代在变革，但是中医对于西医的技术还是很难接受。”
[宿主，要带他一起去芒城吗？]
“是啊，裴默是让我去芒城的借口，也会是我母亲让我去芒城的条件。”
“既然要拿治病当借口，怎么能不带上医生呢。”
[宿主不怕被他背叛吗？毕竟才见过两面而已。]
听到这话，林淼心情有些复杂，在原本的计划里面，到了芒城她会和裴默分开行动，虽然单人行动会更加危险，但是人心难测，林淼并不想赌裴默是个好人。
但是现在，林淼想起在门口裴默说的话，“裴默这种人，有自己内心的一套准则。他也许不是舍身救人的好人，但是一定不会是背后捅刀的小人。”
沉默一会儿，系统才出声。
[你们人类真拧巴。]
“人不就是这样吗？”
车子停在林府门口，林淼带着红月下了车，刚走进门就看见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着热茶，望向刚进门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