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夺妻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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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开郡。
赵阁老府。
赵阁老一大早上是被头疼给闹醒的。
他一边捶着头,一边叫人,“赵全回来了吗?”
守在一边的小厮连忙过来伺候,并回话,“回老太爷的话,管家还没有回来。”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很是熟练的给赵阁老按摩头部,并关切问候:“老太爷,您头风又犯了吗?”
赵阁老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喃喃道:“还没回?”
那小厮知道老太爷并不是问自己,便没做声,手上动作确是不停。
只是,按了半晌,赵阁老眉头却是蹙得越来越紧。
“还是管家按的舒服。”
说着话,赵阁老有些不耐的摆头,小厮知道自己不让赵阁老满意,自责的收回手。
赵阁老起身,并没有责备他。
只温声吩咐,“下去吧。”
“去把药拿过来。”
对待下人,赵阁老一向和气,下人们也都是真心爱待于他。
那小厮听赵阁老说吃药,连忙劝,“郎中说那药吃多了有害身子,不若现在驾车,去请管家回来。”
“不用!”
无事的话,他自然会第一时间回来的。
没回来,便是有事要处理。
狄家村的事,如今是头等要事。
刚在那小厮的伺候下吃了药,外面季二宏就进来汇报了。
季二宏就是那天,跟在赵管家身边,去狄家提亲的护卫头子。
他是赵阁老的贴身侍卫。
“管家赵全昨晚死了。”
赵全死了?
赵阁老眉头一跳一跳,又一阵头疼。
季二宏说着,又将赵之阳昨天晚上也被强人给掳走的事情一道说了。
赵阁老震惊。
但他到底老成,自有几分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当下并未发怒,而是由宏护卫详细道来。
原来,先是管家失踪了,有人掳走了管家。
然后,庄子便加强防备,并派了人过来禀告。
只是那时他已经睡了,一个管家失踪,还不至于将这个老太爷从睡梦之中叫醒来主持大局。
可是后半夜,庄子突然起火,然后,又来了强人,再次火拼,有人又趁乱掳走了少爷。
“对方不但劫走了少爷,还……还扔下了赵管家的尸体。”
这句话,才将赵阁老给点着了。
“这这这……”
这是有人在挑衅他吗?
赵阁老捏拳。
这时,又有人来报,说门口有人送信。
……
送信的人自然是阿大。
因为南开的阁老府,只是偏宅,对外长期是空置状态,里面主子大部分时间是不在的。
所以,外面人看到送信的阿大,第一时间就将阿大赶了出去。
“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是阁老府,我们主子不在。”
“再说了,就算我们阁老在,没有贴子,没有预约,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想见我们阁老?哼~!”
阿大只扔下了一句话,“这封信今天辰时若到不了阁老手中,只怕你们少爷性命不保,到时你有几个脑袋?”
那门房这才急冲冲将信送了上来。
赵阁老展信,说得正是赵之阳之事,自然马上召见了阿大。
对方找到这里,自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知道了还敢闹
看来,来者不善。
阿大来的时候,季二宏正站在赵阁老身边护卫,见阿大进来,也是一惊。
“怎么是你?”
赵阁老看了季二宏一眼,季二宏连忙将阿大身份来历说了出来。
“此人是一名猎户,大概半年前到的狄家村,一直住在狄家村后山深处的猎屋里,前段时间说要习字,才下山拜了狄氏族学的顾少卿为先生,住在了狄家村的族学。昨天那顾先生的聘礼就是由他提供。”
不得不说,这季二宏还是挺厉害的,只和阿大一个照面,就派着人,将阿大打探得如此清楚。
事实上,昨天管家和公子出丑,季二宏就怀疑是此人捣鬼。
只是那时,他正好去后院办事。
所以,没有查觉究竟,也没有证据。
所以,便也只是派人去细查了这人的底细。
只是他还来不及禀报老爷,对方竟然已经用这种方式,堂而皇之的打上门来了。
好大的胆子!
季二宏怒目而视,阿大抱剑眼观鼻鼻观心。
人到了,赵阁老反而镇定了,悠悠的道:“说吧,你到底代表谁?顾先生?”
顾氏?
范阳的顾氏可没这个人。
不是嫡系?
不可能,如果是一个偏支的公子,他没胆子来!
难不成是化名?
赵阁老不急,阿大却不能让他不急。
“我当然是代表我家主子。”
“既然主子让我来,那便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的。”
“您是阁老,但也不能这样欺负我们主子吧。”
“那个姓狄的丫头,是你们少爷不要了,强塞给我们主子的。我们主子本是不愿的,后来也认了。毕竟狄村长对我们主子恩,我们家主子和某些人可不一样,绝不会忘恩负义!喔喔喔,扯远了。我家主子认下婚约,但是结果,你们赵家却是欺人太甚,下个聘,居然还将庚帖偷偷的给换了,桃代李僵。”
“怎么,您以为我们主子和您家少爷一样,是什么捡破烂的都往嘴里吃吗,什么人都娶回家的吗?”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是脸面,也是一个男人尊严。”
“还有,那赵管家并不是我们主子杀的。我们抓他,不过是想将庚帖给换回来,不想他身上没有庚帖,我们才问了一句,他竟然就服毒自尽了。不然,我们主子爷也不会请赵公子过去做客。”
赵阁老喝了口茶,“顾先生的意思是?”
听那阿大说起庚帖,赵阁老先是心口一跳。
以为是有什么风声走漏了。
后来,听阿大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又放下心来。
确实,杀父之仇是杀亲,夺妻之恨是打脸,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事。
原先,他们以为那顾先生就是一个族学里的落魄书生,就算是被侮辱,也不敢说话。
不想,却是踢到了铁板了。
“我们主子的意思很简单,拿我们主子未婚妻的庚帖来,换赵公子的一条命。”
“你们既知我是阁老,为何还敢来闹?!”
“那阁老既知狄晓灿与我家公子定亲,为何还要换庚帖辱人?不就是想,我们公子隐居在此,没有势力好欺负吗?劝阁老不要欺人太甚!”
阿大说得极是张狂,赵阁老此时已经再也忍不住暴怒,一拍桌子,愤然起身:“你们胆子太大了。”
阿大却是轻飘飘的道:“我们主子什么都没有,就是胆子比一般人的大。”
赵阁老重重一哼,“南开是我赵家的地盘,只要我振臂一呼,就算是十个顾先生,也能剁成肉泥。你们主子就不怕吗?”
阿大却道:“南开的郡守自然是赵家的人,但是郡丞和长史呢,难不成也是你们赵家的人?”
“赵阁老,您就不怕吗?”
“真正的赵阁老,现在在南阳老家养病呢,而赵氏嫡系的孙少爷,赵敬公子,随伺在侧,也在南阳。”
“我们公子就算要了赵之阳的命,那也只是要了一个赵氏庶支白身的命,并没有动赵氏嫡系,更没有见过什么赵阁老。”
“当然了,若是有人冒充赵阁老,在南开郡行骗,鱼肉于乡邻,我们主子也不介意帮赵阁老清理门户,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