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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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日,虞应淮不知是不是怕用脑过度影响苏岫恢复,对他倒是放松不少,每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
元祥在门外定定等着,他在蔬园那些日子算是知道这苏公子多能睡了,若无人叫他,能直接睡过晌午。
又等了半个时辰,偏殿里终于发出了响动,元祥在外面小声喊了声,“苏公子?”
得到回应,才端水进了殿里。
苏岫一身里衣,头发翘着,坐在床上还懵着,抬头望了眼雕梁画栋,丹楹刻桷……自己过的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元祥笑嘻嘻扶苏岫起身,“奴才这就让御膳房给苏公子送早膳来,太医在外面等着了,奴才去叫进来?”
苏岫接过湿帕子擦了擦脸,醒神,“几时了?”
“马上就晌午了。”元祥回答。
“先不用麻烦,皇上午饭在哪里用?”
“华阳宫。”
“那先洗漱,再去和皇上一起吃午饭。”
“是。”
洗漱好,太医也来了,给苏岫号了脉,看了伤,“小公子恢复得很好,气血充盈,生活上已经无碍。”
说完留下几瓶玉肌膏让坚持涂抹便回去了。
去和皇上一起吃了午膳,苏岫原是准备回去再睡个午觉,虞应淮看着实在不成样子,便吩咐元祥送人出宫,“既然伤已经好了,明日便消假去国子监吧!”
苏岫:……
苏岫只坚持了两天早睡晚起的日子,就这样没了!
去国子监那日一出门便遇上从隔壁出来的马车,是晋王家的虞怏。
虞怏也是一出门便看见苏岫马车过去,猜到这位伤应该是已经好了。
虞都贵人多,消息自然传的也快,不知消息从何处开始,现在很多人都知道顺康侯府倒的如此彻底,其中一个关键人物便是这位苏小公子。
据说他藏有周家罪证,被周家发现后掳走恐吓,准备套出证据就杀人灭口。
这位苏家小少爷宁折不屈,即使遭受严刑拷打还是紧紧闭着嘴巴,幸有家中忠仆报官将其救出。
将罪证交给官府之后就默默闭府谢客,府中下人只说少爷受了重伤,不便见客。
要知道这可是结交名门的大好机会,自文国公府倒了之后,苏家族人更是对这位小公子视而不见。
不过谁又能想到越王世子来虞都后,这小公子竟和炙手可热的越王世子有亲,且越王世子妃还是他嫡亲的表姐。
那日虞应淮带人闯入周家别院刚好别人被人看见,那人是在太常寺任职的小吏,认得他们都是宫中近卫军,除了当今皇上,也只有简在帝心的越王世子能求得旨意令近卫营出动了。
苏岫头昏脑胀听了一天之乎者也,间或各种骚扰,一下学就冲出来,湖青早早牵着马车等在门外,他也不等人来扶,自己爬上马车,让赶紧走。
湖青摸不着头脑,他家少爷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有人在后面追。
追他的人没有,拍他马屁和暗中探听消息的倒是不少,经过一天的各种试探,苏岫总算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
围在他身边有义愤填膺的,说他早就看那周允平不像好人,之前有个夫子不过对周允不平假以辞色,结果之后就没再出现。
还有说平日看着顺康侯也算老成持重,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卖官鬻爵,贪赃枉法,身为皇上亲舅明明知道朝廷明令禁止私铸铜钱,还仗着皇上宠信明知故犯。
事发了不知悔改,竟然还敢杀人灭口!
还有问越王的世子妃真是他的表姐吗?越王世子和世子妃是不是相敬如宾?
就说昨天海潮看他回来怎么鬼鬼祟祟得在大门口张望,早上出门时赵妈妈也让他早些回来,还以为是怕再出事,现在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蔬园肯定很热闹。
大门口有豫北王府章纹的马车,苏岫知道是祁宁来了。
进了院子果然看到小王爷翘着腿,正啃甜瓜。
苏岫无语,这哪有一点王爷样子?
“回来了!听说你出现,我立刻就来找你了。”祁宁招手让苏岫过去,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海潮说你去养伤了?应爷又是谁?养的怎么样了?”不等苏岫坐下,祁宁就一连串问题抛了出来。
“你问这许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祁宁擦了擦手,“先说说了你的伤如何了?”自然还是要先关心好友身体。
“已经好了。”苏岫道,“本来也没多严重。”
说着还有些好奇,问:“都是怎么传的?”
“说你九死一生,若不是越王世子带人赶到及时,你小命就不保了。”
祁宁愤愤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结果你还不见客,还是海潮见我着急跟我说了实话。”
“越王世子带着人救的我?”苏岫狐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都不知道?难不成是皇上放出的假消息?那世子他又知道自己也被迫参了一脚吗?
“嗯哼,是这样传的。”祁宁又道,“也亏的越王世子,否则现在我还能不能见到活的你都不一定,你是没看见刑部罗列的那一长串周家罪证,个个看着都触目惊心。”
“还有你这伤,真的没事了吗?”
苏岫点头:“已经都好了。”
“还有,海潮说你让应爷接去养伤了。”祁宁眯着眼睛问,“应爷是谁?”
“……”苏岫,“一个朋友!”
祁宁眼睛几乎眯成一道缝!
见糊弄不过去,苏岫又道,“我曾经救过他一命,家世有些复杂,他不愿透露姓名。”
“就这样你就跟着去人家那里养伤?”祁宁鼻子差点被气歪,他们俩认识这么久,这家伙只去过他府里一次,现在居然去不明不白的人家里养伤!
“放心吧,靠的住。”苏岫显然不知道祁宁心里在想什么,还暗自高兴这次多亏了去宫里,若是在家还不知道要被烦成什么样?
祁宁深吸了口气,自己认识的小伙伴眼看着就要变成别人的了,他不能忍,“到底是谁?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也认识。”
苏岫瞄了祁宁一眼,不答反问,“听海潮说他在春阳湖上看见一对泛舟的年轻男女,远远看着那年轻男子的侧颜和你十分像,我算了日子那日刚好是你休沐,那男子不会真是你吧?”
“!”祁宁本来还气势汹汹,现在突然卡壳,为什么自己什么时候休沐这人都知道?
“呵!”苏岫抱着双臂,“自己最好的朋友生死未卜在养伤,某个人就和小姑娘去游湖。”
“……”祁宁张了张嘴——理亏!
苏岫挑了挑眉,“是和云浅浅?”
“是谁当初说不喜欢来着?”
祁宁羞囧得面红耳赤!
苏岫忍笑忍的辛苦,“云家长辈同意了?”
祁宁红着耳根点头,末了半晌小声道,“我已经请皇上赐婚。”
苏岫又挑了挑眉,还挺性急。
最后本是来问罪的祁宁面红耳赤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