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万象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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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者不在意台下的混乱，可是不安分的观众却想打扰乐师的表演。
金属的门扉出现在废土上，从中延伸出了一棵一人高的钢铁树木，树木的分支以一种理性的方式分布。
每一根树枝的末梢上都长着一个光点，其中似乎蕴藏了科学家们穷极一生所探究的真相。
济世真理·万象树。
在生物学上有一个对应所有生命的树状进化图谱，而这棵万象树就是齿轮教派所有科学理论的进化图谱。
从树根的万有引力定律，能量守恒定律，电荷守恒定律……
这些基础定律往上发展延伸最后构成了这棵汇聚人类之智的钢铁大树。
万象树率先出现，紧接着就是跟在后面的五位机械大贤者。
其中有两位是熟人螺丝大贤者和螺母大贤者。
螺母大贤者依旧身披红袍，身下的电缆蜿蜒，像是蛇一般的移动，脑后的齿轮光轮依旧。
螺丝大贤者则蜷缩于一个维生机器之中，宛若沉睡在羊水的婴儿。
剩下的三位大贤者的样子也各不相同，
一位宛如全息投影一样，浑身蓝莹莹的身体表面不时流淌过数据流。
这是AI大贤者。
一位人类的身体还保留了大部分，脊柱被替换成了依靠机械结构驱动的人造脊柱，胳膊和腿也都被替换成了义体，眼睛被橙黄色的眼镜遮盖，看不清后面的样子。
这位是活塞大贤者。
最后的那一个彻底丧失了人类的形态，因为它是一个依靠轮子移动的烤面包机。
这是螺帽大贤者。
贤者们一出现一句废话都没有说，借助着万象树带来的效果开始修订周围的定律。
「万有引力」活塞大贤者手指在虚空中不断的演算，重构，将此地的引力效果修改。
物理的法则下悬浮在半空中的福音被往下猛的一扯。
可是更加强大的力量强行把福音托起。
其他的四位贤者也同时动手，
「范围磁暴」，「空间塌缩」，「热能爆炸」，「超真空」。
控制声音传播，扰乱感知，限制行动，打断演奏。
福音的身影消失一瞬，随即又出现在天空中的其他位置。
管风琴依旧奏响着攀登的乐曲，那些攻击似乎都落了个空。
可是五位贤者不气馁，定律再次修改。
螺母大贤者的袍子下重武器延展出来，锁定发射！
武器通过塌缩的空间瞬间来到福音的眼前，福音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炮弹，
那炮弹就像是停滞在他的指尖一般，福音顺手就将其推了回去。
不过他们想要投放的东西已经钻进了管风琴的内部。
以纳米为单位的小型机器人在AI大贤者的操纵下，磨损着正在歌唱的老古董。
“噔”金属琴弦崩断的声音沉闷却刺耳，
福音白板一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他身边压抑的气息诉说着不悦。
他迅速调整音栓，调整着音域，尽可能的调试出一个可以替代的音符。
乐曲依旧未停下，他不能停，一旦停下那么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无形的黑暗蔓延到音箱的内部，将那些恼人的机械小虫子全部都清洗干净，
还差一点……
福音的脸似乎朝着五位贤者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转了回去。
样子类似于烤面包机的螺帽大贤者红色的指示灯闪烁，
“噔”它的身体之中发出这样的声音。
随即指示灯变成了绿色，然后在放面包的地方真的弹出了两片被烤的金黄的黄油吐司。
「引力颠倒」
施加在福音身上的引力骤然消失，取而代之是将其向上托举的力量。
骤然力量的变化让福音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还没等他适应，向下拉扯的力量再次出现。
螺帽大贤者的黄油吐司不断上下吞吐，引力的变化不断拉扯。
半空中演奏的福音就像是坐上了跳楼机，在上与下之间不断颠倒。
而螺丝贤者此刻也将自己的限制级武器掏了出来，
「塌缩子弹」
这个就是当时玛丽恩夫人填充在手枪之中的处决弹。
电子义眼瞄准，塌缩子弹出现。
调整着自己节奏和感知的福音此刻无暇顾及即将到来的子弹。
塌缩子弹在接触到福音平板般的面容那一刻迅速崩解。
拳头大小的黑洞将周围的一切都拉扯进去，福音的身体像是瓷器一样片片碎裂，然后被吸入黑洞。
「时间锚点」
本应该被杀死的福音再次出现在半空之中，他飞快的连接上了未弹完的曲调。
多亏了许都在仪式开始前设置下的时间锚点，以彻底销毁怀表的代价，
换取了两个小时内，福音可以在限定范围内任意恢复自己状态的权限。
奠定自己身份的乐曲即将演奏完毕，福音重重的敲打下最后的音符。
那些游离在他身边的负面情绪全都被吸纳进头顶的冠冕之上。
“神”的位置现在与他只有一步之遥。
“嘎嘎嘎嘎。”福音之主像是木偶一般咔啦咔啦难听的声音。
五位大贤者不再犹豫，既然他们的阻碍无法成功那么就撤离。
万象树收缩回光门之中，可是自上而下的利刃砍在了万象树坚硬的树枝上。
“吱啦。”金属撞击声听的令人有些牙酸。
万象树的回收更快了两分。
“咣当”一根主树干和五条副枝被砍下。
黑暗随之汹涌的覆盖而上，将光门摧毁，五位贤者的后路被彻底断绝。
螺帽大贤者在光门消失的那一刻，指示灯便熄灭下去。
毕竟它只是一个面包机，就算舍弃了也不算是什么重大的损失，
正好它还想试试用咖啡机当身体是什么感觉呢。
AI大贤者也熄灭下去，她的本体只是一段可以不断升级的数据，这具外显的身体可有可无。
现场只剩下了活塞，螺丝，螺母三位大贤者。
活塞大贤者挠了挠仿真皮肤下的金属脑袋：“你们说我是不是也应该换一具可以随时抽离意识的身体？”
这位大贤者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他似乎根本没有把实力再次晋升的许都放在眼里。
“螺帽和AI真是不讲义气。”他背后安装的机械在他说话的时候上下的活动着，似乎在为这具老迈的躯壳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