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拜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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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秘学的上百个眼球一同开始转动，似乎音律的话成功的勾起了祂的兴趣。
“进来吧。”秘学打开了祂身后的那道门，示意音律进来。
不过就在赵渊也想跟着音律进去的时候，秘学却阻拦住了他的脚步。
秘学从宽袍中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祂摇了摇：“你不能进来。”
赵渊下意识的看向了已经进去的音律。
音律挥了挥手：“你去找那些炼金术士玩去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而站在一旁秘学也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对对对，小孩子去找小孩子玩去。”
然后秘学不由分说的一打响指，赵渊只感觉眼前一花，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群老头围着他打转。
赵渊看着这一群年纪似乎都能当他爷爷奶奶的老头老太们，对于秘学说的“孩子就应该找孩子玩”感到了一阵荒谬。
不过对比大源的寿命，可能对祂们来说，在这的所有人连婴儿都算不上。
“不是新来的，身上一股血腥味?屠夫？”一个老太太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放下了手里编织的毛衣。
“是个屠夫，还是那个遭到不高兴嫌弃的屠夫。”一个老头雕刻着手里的木雕，头也不抬的说。
“孩子，你怎么到这来了。”另一个有些胖胖的老头，亲切的对赵渊询问。
“应该是跟着新上任的大源来的吧，我刚才看见了。”一个穿着西服的老头说。
“奥，是嘛？”“你看见音律之主了？”“当然……”
……
老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直接把这个新来的屠夫抛在脑后。
赵渊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这哪里是到了隐匿工坊，这是到了炼金术士养老院。
“都安静！”在老人们最后方，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太太此刻叫停了老人们的絮絮叨叨。
“年轻人。”那位老太太穿着像是什么原始宗教中研究神秘学的巫婆，她那双眼睛也根本不像是老人，反而清澈的宛若从未受到时间的摧残。
“来了就请坐吧，既然尊主将你送到这里，那么你就是我们的客人。”
老太太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然后扔到了地上，那杯子便开始变形，成为了一个不高不矮的圆凳。
“请坐。”老人与她野蛮的穿着不同，她很有礼貌。
这位老太太似乎在老人中很有威信，当她开口说话后，所有人都重新安静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过这些老人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这位此地并不常见的客人。
赵渊在诸多老人的注视下，莫名感受到了压力，他忐忑的坐下，不知道这些老人要干什么。
他正对面的老太太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她手边长着腿脚的茶壶和茶杯开始给赵渊倒茶。
“年轻人，我叫芭芭雅嘎，你的名字……”巫婆一般的老人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赵渊。”猩红屠夫言简意赅的说道。
“赵渊……”这个名字似乎勾起了老人的回忆，她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椅子的扶手上摩挲。
时间似乎在沉默中凝固，芭芭雅嘎就像是寻常老人一样，在回忆中逐渐的迷失了当下。
直到她后面的那位织毛衣的老太轻轻的推了一下她，她才恍然从记忆中归来。
“你的母亲是叫王玲吗？”芭芭雅嘎说出了一个赵渊许久都没有听到过的名字，以至于这个名字刚出现的时候让这位屠夫有一瞬间的恍惚。
“嗯。”赵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在对方的注视下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
“那你知道‘望月计划’吗？”这位十环炼金术士似乎知道的很多，她精准的说出了那个让赵渊诞生的项目。
“知道……”赵渊的声音越发低沉，他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段生活在站点中的日子。
“你知道些什么。”屠夫声音冷硬，语气近乎逼问，他怀疑这个老人在那个项目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老人似乎很明白赵渊此刻在想什么，她将热茶朝前面推了推，示意对方不必激动。
“我只不过是一个略通观星术的老人，而灵性之母神降的那日，我看见了所有的过程。”老人抚摸着像是小狗一样，在她手边乱蹭的茶壶。
她的目光在赵渊身上，又似乎不再赵渊身上，那种目光格外的悠远，就像是穿透了眼前人的躯壳重新看见了那段过往。
“孩子，我知道现在的你厌恶着你的那个血缘上的亲人，即便是让我这个老人来看，她也的确是个人渣。”
老人很肯定的说着，她似乎也厌恶着王玲的这种做法。
“对于像我这样的老人来说，亲人就是我们最重要的软肋，但不是那些年轻又富有抱负者的软肋。”
“你的母亲舍弃了你，拥抱了事业，因为她见证了那真正的恐怖。”老人似乎对于那一晚的遭遇格外记忆犹新。
“其实按照‘塔’设计的实验流程来说，这场源的赐福实验会很顺利的进行，但是坏就坏在你的‘父亲’身上。”
听到了这个陌生的词汇，让原本认真倾听的赵渊一愣，他第一次听到别人提及他的父亲。
“我的‘父亲’？”赵渊的语气迟疑。
“是的，你的父亲并不仅仅是一位‘塔’的高级研究员，他其实是一名潜藏在组织里的血肉信徒。”
“而且还是一名最低等的血肉信徒，最低等的血肉信徒有什么特征你应该很清楚吧。”
“没特征……”赵渊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瞬间就将这个答案说了出来。
“低等的血肉信徒，除了血肉的浓度有一丝丝的提升外，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正是没区别导致了这场实验的失败。”老太太没有继续往下说，可是赵渊已经猜到了那将会发生什么。
众人围绕着一个混杂着微弱血肉气息的婴儿，试图得到灵性之母的赐福，这无异于是仇人的孩子过生日让你去随礼一般的挑衅。
灵性之母自然勃然大怒，降下投影毁灭了这群试图亵渎神明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