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月倌楼洒事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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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朝倾歌,有如一只困兽,月氏之女一个困于宫里,一个困于摄政王府,棋差一步,与朝倾歌的计划背道而驰。
近些日子以来,月国贵女之间出现了一种较量,据说起先是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女子穿男装去了男子才能去的花楼,转身就在花楼对面开了一个月倌楼,不同以往以琴师、白面书生为借口藏拙的门面,而是明明白白提字所述的,只女子才可以进的月倌楼。
里面的人,俊俏的公子表演才艺只是其一,更多的是五花八门的投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精致的吃食、琳琅满目的珠宝、话本子、赌石、对面花楼有的这里有,对面没有的这里也有。
一时之间达官显贵众说纷纭,不过开业两天就有贵女悄悄去了。
最开始去的贵女被骂不要脸,到现在不过半月月国贵女基本上都会去。
用男子的话说就是互相拉对方家贵女下水,结果后院自家夫人跟嫡女招架不住贵妇圈里的攀比,也偷偷跑去了。
玄陌把账本递给朝倾歌。
朝倾歌随意翻了翻账本:“这个月倌楼还需要改善,君上若是没有能人管,就把你朝堂上最富最抠门的两个人送去帮忙管理。”
玄陌又递来一碗安胎药:“该喝安胎药了”
守着朝倾歌喝完药的玄陌:“朝中对月倌楼还是颇有微词,叫的最欢的就是那个天天闹着要开河道章太师。”
朝倾歌看着他:“想来君上的损招比本宫多多了,可否也让本宫看看君上的生财之道?”
玄陌伸手想摸她的肚子,被她一巴掌拍走。
玄陌转了转眼珠说道:“今年的探花郎是章太尉的儿子,长的甚是俊美,想来月国的女子都会喜欢,皇后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二天月国上下直接有点癫狂了,据说,昨天夜里,月倌楼表演结束后,戏台子中出现了一个睡美人。
那睡美人是当今的探花郎,那一袭红衣女装精致妆容衬托的他姿容绝色,直接让月倌楼的贵女都黯然失色。
最后还是他母亲太尉夫人带着他妹妹把他从贵女的魔爪里扒拉了出来的。
不过几个时辰,现在说书先生已经出传了几个话本了。
朝倾歌听了桃儿说的话笑的肚子疼:“玄陌拿朝臣赚钱,真的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啊~ ”
桃儿听朝倾歌说这事是君上的手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南城
肖玉看着宫里暗哨传来的书信,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的义妹文娘走了进来,放下茶盏,抬起纤纤玉手抚平了肖玉的眉头。
文娘温柔的看向肖玉:“那个女人怀孕了,哥哥收到的信里应该没有这条消息吧~”
肖玉慢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文娘,凤眸微眯:“你说什么?”
文娘一脸心疼他的模样,却字字珠玑:“她已怀孕三个月,她已经离开哥哥半年了!她不顾亡国恨,与同是仇人的君上暗结珠胎,同哥哥却每每喝避子药!”
肖玉词穷。
肖玉疾步向门口走去…………
文娘踏出门看向早已没了踪影的门口,对着侍女说:“去备两匹快马,通知我们在月国的所有人,公子要回月国势必保护好公子的安全。”
侍女:“属下遵命”
文娘喃喃自语:“公子不能再被那个女人一毁再毁了,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祸害。”
策马扬鞭的肖玉满脑子都是刚才文娘说的话,“那个女人怀孕了”
他突然很想责怪自己:“为什么在那个位置的人不是他,她想要的从来都是权势,从她当初药倒玄陌的时候,自封太后的时候他就该想到才是的啊!”
马不停蹄骑马一路到了月国,文娘骑马到他身边:“哥哥这般冒冒失失是见不到她的,我已经通知了宫里的暗哨让安排好了,哥哥今天就可以去见她”
宫里。
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肖玉,见到了她,她肚子微隆,睡着的侧颜比半年前红润了不少,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灼热的目光,她睁开了眼。
他走近
她坐起
肖玉抬手向朝倾歌的肚子伸去,朝倾歌侧身挡住肖玉探向她肚子的手,他的手上没有劲力。
肖玉冷冷的看着她,提起她的领衣质问她:“你怀孕了?”
见朝倾歌不语,肖玉一咬牙,凤眸危险的眯起,一只手用力掐上了她的脖子,看着她因窒息脸色青紫。
一股掌风向他袭来,肖玉推开了朝倾歌,朝倾歌重获新生止不住的咳嗽呼吸。
攻击肖玉的人玄陌,玄陌给朝倾歌顺气看向肖玉:“你要杀了她吗?”
肖玉讽刺不屑的看向朝倾歌骂她:“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杀了又有何妨?再说了她怀的孩子可不一定是你的,君上可别忘了她更恨的人是你。”
玄陌:“她本就是我的皇后,如今又怀了我的孩子名正言顺。今日你,肖玉才是死无全尸的那个。”
暗卫闪身逼近肖玉步步杀机。
摄政王莫离也赶到了这里,快速加入了对肖玉的围杀…………
肖玉被擒。
大牢里肖玉被绑在受刑的十字架上。摄政王莫离讽刺他:“那女人她要的是权利,她说她很喜欢成为太后的那些日子。肖玉怎么如今知道她怀孕就因爱生恨了?哈哈哈哈哈………”
莫离止不住的笑话他,一点都不在意眼神如刀的肖玉:“如今有权利的是君上,她那种人自然而然只会选择最强大的那一个人。”
肖玉的心很痛,心里当然知道,朝倾歌不过是希望他跟玄陌两败俱伤,这是朝倾歌最希望看到的。
摄政王莫离靠近肖玉在他耳旁轻轻道:“我都放你进宫了你怎么这么没用?没把那女人杀死,真的是太可惜了!”
肖玉:“我不是没想过直接杀了朝倾歌一了百了,但是我始终不忍心下手,成王败寇落到你手里,要杀要打细听是准备!”
莫离不屑的看向他说:“君上让我放了你,朝倾歌的目的就是要你跟君上自相残杀,你要是死了,君上想来也很快会死在那个女人手里。”
莫离走过去解开了肖玉的铁铐:“你是皇长子陌冷寒的舅舅又柔贵妃的哥哥,你今天对那女人起了杀心,虽然还是没杀掉她!我看你如今也算清醒了不少,至少没有再被那女人迷惑的那么深!君上过两天会恢复你的身份,你离那女人远点好好做你的国舅。”
肖玉如同失了的神志:“君上好计谋!”
当初究竟是怎么喜欢上朝倾歌的呢?
喜欢到不惜耍贱的也要缠着她,只因为内疚、父亲不忠的投诚、心疼一个亡国的公主、见不得她落泪、不忍心拒绝喜欢的人的蜜剑,黄粱一梦。
他是父亲的嫡子
他是肖柔瑶肖贵妃的哥哥
他是公主的驸马
他是皇子陌冷寒的舅舅
亦是助纣为虐破她国的仇人
杀她夫君
辱她清白
他现在还要杀她?他凭什么!
肖玉气血攻心,直接吐了一口血,随即晕倒了过去。
把一旁的摄政王莫离看的直接傻了眼。
寝殿
看着话本子的朝倾歌,看向推门刚下朝回来的玄陌。
她软糯的声音响起:“君上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啊~让本宫等许久~”
她话声刚落,不怎么显怀的身子,妩媚妖娆的走近玄陌。
玄陌见她如此紧张的他脚趾头勾紧,僵硬的站在原地。
朝倾歌开门见山问他:“那个轻薄本宫的肖大公子,君上可处置了他?”
玄陌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腰:“摄政王把他押到大牢后,不小心让肖玉被一个女子救走了!”
朝倾歌一听想把他推开,奈何推不开,反而被他握的更紧。
朝倾歌眼睛赤红:“玄陌你为何不杀了吗?”
玄陌咽了咽口水:“他侄子快五岁了,该是启蒙的年龄了,说来那孩子是要叫你一声母后的,摄政王的王妃你的表妹怀孕了,摄政王不想杀人他想为他那未出身的孩子积德~”
双商不在线的玄陌一字一句堵的朝倾歌,气急!
玄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手捏着朝倾歌的下颚抬起她的脸警告她:“孩子是无辜的,皇后预产期比王妃早两个月。”
“摄政王跟孤说,王妃比起孩子好像更关心她的表姐皇后,这让摄政王不得不担心,王妃的表姐会不会影响到王妃养胎生产?”
朝倾歌用力推开玄陌,这次轻而易举的推开了他。
朝倾歌退后几步,走到窗旁,娇躯略略发抖。
“放心肖玉以后都不会再打扰皇后了。摄政王妃也能好好养胎。”玄陌意味深长地对朝倾歌说。
似乎尽在掌握,带着决绝的狠戾。
怀孕期间的朝倾歌,肉眼可见的憔悴,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
御书房
气色大好的玄陌抱着皇长子陌冷寒,听他背诗。
玄陌旁边站着的摄政王莫离,莫离见玄陌满怀笑意。由衷的,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放向远方。
“摄政王府可有喜讯,与王妃感情如何?”玄陌监督陌冷寒背诗,还不忘问询问摄政王府上的事情。
“王府目前只有王妃一人有身孕,府里的侧妃身染恶疾已经前到庄子外去了。”莫离答非所问。
“如此甚好”玄陌勾唇轻笑。
“娘娘外面风大,还是进去吧!”小太监小桂子忍不住提醒朝倾歌。
朝倾歌侧目第一次与他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桂子桃儿姑姑来了,奴才先退下了”小桂子看见远处桃儿的身影走了过来。
朝倾歌在他走的时候,只用了两人能听到的声量:“想起来了,原来是小桂子,退下吧!”
朝倾歌怀孕四个月
玄陌越来越不安分了,坐在朝倾歌对面刚喝完茶水,还是止不住的咽口水盯着朝倾歌的肚子皱了皱眉又三番两次扯朝倾歌的手袖,看着朝倾歌内心直发毛。
朝倾歌当即把茶杯倒扣在金丝兰木茶几上道:“本宫身体不舒服,桃儿去请太医,君上有政务要忙,先请君上出去。”
突然间玄陌羞愧的无地自容。
等玄陌走出门后,当即让宫女把大门关上,朝倾歌则走过去将窗户关了。
远处回望了一眼的玄陌,听到声音一怔,很是委屈。
玄陌身边的太监趁机道:“君上新来的美人给君上送来了点心,君上要不要尝尝。”
玄陌恨了一眼太监。
太监赶紧跪下,玄陌从他身旁走过离开了。
玄陌问暗卫:“摄政王最近在干嘛?”
暗卫:“摄政王最近与肖玉公子走的比较近,摄政王给肖公子下了套,肖公子此时应该在月倌楼包厢闻香,那香名叫五石散。”
玄陌了然于心!吩咐人准备了一匹马。
玄陌骑马通过一线天的城墙,出宫去往了月倌楼。
推开门就看见雅间里的二人,摄政王莫离从雅座上起来向玄陌抱拳见礼。
另一边侧卧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熏香炉的肖玉,光线透过窗外照向香炉紫烟缭绕,肖玉氤氲的双眸瞥了玄陌一眼。
玄陌关上了雅间的门,走向摄政王莫离对面的凳子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了起来。
玄陌紧紧盯着肖玉,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在未接触五石散的时候,还算是一偏偏公子,现在胡子邋遢倒叫他不太认的出来了。
喝了几壶酒,玄陌意味深长地看了肖玉一眼。玄陌醉眼朦胧指道肖玉:“倾歌也是眼瞎竟然看的上你……”
肖玉慢幽幽道:“别逼我一刀劈了你。”
摄政王莫离呛了一口酒,赶紧隔开了两人的视线。
摄政王莫离见玄陌喝的乱醉,只能把人先带去了摄政王府。
另一边文娘推开雅间的门,拿走了肖玉怀里的香炉,反应迟钝的察觉到了香炉被人拿走,寒冷的目光对上了文娘。
文娘:“哥哥该回去了,明天皇长子陌冷寒还需要你授课”。
“滚……”肖玉闭上眼睛,从齿缝里崩出一个字。
“若是让她知道,你碰了这东西她只会笑话哥哥你”文娘用绣帕擦了擦肖玉头上的粗汗。
“不……不……”肖玉回归了一些理智,随即无力的把香炉扔了出去。
他不要让朝倾歌看他的笑话,她若是看见他看见这副模样,一定会笑话他!
那个骗子,他下榻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文娘失落的垂头落泪,随即跟着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