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抚慰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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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呢？”陆浩宇问道。
“我，呃，遇到了我死去家人。”李长思想了想答道，“看来，他们去世对我内心刺激真的很大。”
李长思没有提及梦魇幻境中的那个巨大陵墓，以及老方的“复活”。
那个巨陵他自己还没搞清是什么含义，而自己误杀蒙修同学老方的事也不宜和其他同学说。
“我的……”林枫有点犹豫，“不太想说。”
陆浩宇白了林枫一眼，不耐烦道：
“不至于吧？算了，不愿说就不说吧。”
林枫为难地咧了咧嘴。
这时张瑞文也出现在不远处。他一回到出发地，就蹲在地上，好像有些难过的样子。
李长思等三个人连忙走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李长思关切道。
张瑞文抬头看了一眼三位室友，表情苦涩道：
“没想到我最害怕的是我爸！碰见他向我发火，骂我没出息！让我滚出家门。”
“那不很正常嘛！哪有儿子不怕老子的？”陆浩宇被张瑞文的表情逗笑了。
“我关心的是你怎么战胜你爸的！”李长思调侃道，“扇他？”
“我哪敢啊！”张瑞文连忙摇头。
“跪下求饶？”林枫道。
“我试了，我爸更生气了，吓得我不知怎么办。”
“找你妈K他？”陆浩宇笑着猜道。
“唉，无论如何，我最后出来了。算是判定我战胜了幻境吧。”
“到底怎么出来的啊，我们想知道啊喂！”李长思催促道。
“我也是给他逼急了。后来我和他顶了嘴，说，滚就滚，以后等我混出样儿了，不要来求我！结果他反而高兴了，就这样。”张瑞文耸耸肩，又到兜里去翻找随身零食了。
几个人大笑起来。
时间过了五点，李长思见鲁纳嘉神情忧虑地找到林教官，叽叽咕咕地在说些什么。
林教官这时抬头高声道：
“你们班长还没走出来！你们谁愿意过去救助？只能派一个人去！”
几乎所有同学立刻走了过去，纷纷表示愿意前往。
听到栾茜莜还陷在幻境中，李长思也有些担心，自然也想过去。
林教官见这么多人表示愿意，不由得有些为难。
“这样吧，公平起见，我们抓阄。”说着安排鲁纳嘉制作了一些纸阄，让大家抓取。
在主角光环的辅助下，抓阄结果出来，正好是李长思抓到，这当然引起了不少男生的嫉妒。
林教官叮嘱了几句，便施法传送李长思到达了栾茜莜的梦魇幻境。
眼前白雾散去，李长思发现正置身于一片荒野战场中。战场上，硝烟弥漫，无数死尸横七竖八，躺得遍地都是，破碎的躯干、残碎的四肢零散其中，令人怵目惊心。
李长思左右查找，高声呼喊，这片死寂的战场上只听到自己呼喊栾茜莜的回声。
穿过硝烟，李长思向荒野深处走着，脚下不时踩过穿着东秦服装士兵的尸骨。
栾茜莜的梦魇幻境是在战场？这个女生还经历过战争？李长思不由暗暗称奇。
走了很久，李长思来到了战场的边缘，突然发现远处湖边的泥淖中，躺着一个女生，已经昏迷过去。
李长思连忙跑了过去，女生正是栾茜莜，她的怀里还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那个男人身穿破碎的军服，满脸是血，无法看清面容。
李长思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处理，好不容易想起以前学过的一点点医护常识，李长思蹲下身用力掐着栾茜莜的人中。
他本来是想给她做人工呼吸的，但实在没这个胆子。
掐了一会，栾茜莜悠悠醒转，看到李长思在面前，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在这里？”
李长思长吁了口气，
“吓死人了。班长，你看看现在都快六点了。教官看你还没走出幻境，让我过来救助。”
栾茜莜看着怀里的中年男人，不由得痛哭失声。
“这是我父亲，他是牺牲在战场上的。”
李长思静默着没有说话，任由栾茜莜嚎啕大哭。
在她极度悲伤的时候，如何劝慰都是苍白的，不如让栾茜莜发泄一下心中的难过。
“你走吧。”哭了一会，栾茜莜这才头不抬地对李长思说，“让我多陪陪他。”
李长思这才轻声道：
“你父亲是个英雄吧。我想他肯定希望你也像他一样坚强。他肯定不希望你这样难过。这个幻境是你最恐惧的梦境，他希望你走出去，而不是留在这里。”
栾茜莜抽泣得身体颤抖，李长思鼓足勇气，走过去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眼含鼓励地看着她。
“班长，同学们都在等你。希望你能带着我们一起完成军训，取得最好的成绩。你父亲也会为此高兴的。走出来吧！”
栾茜莜把父亲的尸体放下，在李长思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我的父母和爷爷，是同时去世的。我心里也很痛，完全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李长思很想把栾茜莜抱在怀里，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拥抱，而是像安慰朋友的那种拥抱。
但他还是没有这个勇气，虽然他心里对栾茜莜充满了同情和怜惜。
听到李长思述说自己的遭遇，栾茜莜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少年比自己的境况还要糟糕。
“那你今天见到他们了吗？”栾茜莜轻轻地问道。
“是的，我也见到他们了。”李长思答道，“但我走出来了。来，你也和你的父亲告别吧。”
栾茜莜低头看了看父亲的尸体，再次崩溃，跪倒在他身边，倾诉着她的思念。
李长思见状识趣地走开，留给她一个空间，让她和父亲的遗体道别。
过了一会，李长思走了过去，把栾茜莜搀扶起来，轻轻地安慰：
“好了，好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栾茜莜不住地颤抖，被李长思语气中的温柔和安抚她的细致打动，巨大的悲伤让她情不自禁地回身抱住眼前的那个高大的少年脖子，把头埋在他的怀中。
李长思惊呆在原地，僵在那里。
他不想趁人之危，只想安慰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手自然地轻抚着栾茜莜披在后背的头发，就像他安慰自己的妹妹。
李长思的轻抚令栾茜莜不住地啜泣，在他怀里控制不住地抽噎。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易折，体内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干。
但此刻李长思的拥抱却给她带来巨大的安全感——这是她生命中头一次感觉可以完全放肆地在一个年轻异性面前崩溃，而不用担心羞耻。
李长思把手臂环起，把她抱得更紧，手指力道之大或许会在她皮肤上留下印记，但她没有反抗。
“没事，哭吧，尽情地哭吧。这不是你的错。”
李长思轻声安抚她，竭尽全力地给她的头发和后背以抚慰，任由她泪水润湿他的衣衫。
“对......对不起......”当哭声减弱后，她终于能挤出这几个字，“对不起，让你看到这样的我。”她低声说着，含糊地抹着自己哭得不成样子的脸。
“放心，今天的事我对谁也不会提起。”李长思把下巴顶在栾茜莜的头发上，仿佛若不再提，此刻的一切都能忘却。
李长思是第一次拥抱女孩子，但他心中没有一丝异样的想法。在这个时刻，他能给予自己欣赏的女生最多的，只能是这个同情的拥抱，就像他看到了自己妹妹在痛哭，他也会这样做。
栾茜莜离开了李长思的怀抱，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谢谢你，李长思。我好多了。我们回去吧。”
李长思点点头，两人一起朝着幻境出口走去。
一路上，栾茜莜沉默不语，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李长思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栾茜莜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李长思说道，
“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李长思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了笑容。
“嗯，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