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瞄准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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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废码正在考斯的思维空间中蔓延。
它并不再是一个可以忍受的障碍，这些极具污染性的数据正在不断的蚕食吞并其他正常的信息流，毫无疑问这是在剪除哨塔对于轨道空间的支配权。
这种失控感让赫斯特以及众多高阶技师感到陌生。
他们加装的处理核心正在无法理解的数据博弈中过热。
“我们能够将信息送到多少战舰，武器平台呢？”
“大概40%或者更少，轨道平台和武器阵列的干扰更强，我们需要时间。”高阶技师陶伦查看了能够接受哨塔信息流的战舰，却发现极限战士的旗舰马库拉格之耀号赫然不在其中。
“那就这样做吧，让那些能够接收到信号的战舰启动引擎，他们必须从空港里出去。”赫斯特正在利用自己所有的知识制作对抗混沌废码的武器，对付这些前所未见的敌人第一步，就是创造新的攻击模式。
“明白。”
信息流在考斯的思维空间内极速涌动，来自地表的战争指令被激活，在极短的时间内，近地轨道上正在进行物资运输的空艇，空港内已经停泊并且通过支架与之相连的战舰都收到了停止一切行动的命令。
警报在战舰内响起，红色警戒灯光不断的闪烁。
众多位于战舰内的军官与技术人员倍感困惑，但还是立刻遵从程序，按照自己接受过的训练进行着标准反应。
已经关闭，或者正保持低效率运行的反应堆及引擎重新注入大量能量，甲板的防护措施启动，星舰的武器阵列操控人员进入戒备状态。
一时之间各个战舰内军官和工人迅速忙碌起来，抢分夺秒的重新掌握战舰。
但想要这些庞大的战争机器运转起来并非一道命令的事情，为了这次军团间的集结，极限战士们的战舰需要进行大量的武器和燃料补给，星舰本身也需要检修。
在地表的命令下，这一切都不得不强行终止。
尤其是帝国的战舰哪怕采用了沉思者系统，想要将战舰开动起来需要动用大量的技术人员和凡人仆役，这些命令的传递和人员的调动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赫斯特从不断暴动的混沌废码中愈发察觉到了威胁的气息，他隐隐预感到了，时间并不在他们这边。
“不对，不对劲，这些废码并不只满足攻击其他数据流了，它们正在形成数据冲击，它们要——”
赫斯特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但是正如他所预感的那样，时间已经没有了。哨塔所有的技师以及沉思者系统，都与考斯的思维空间相连接，以便最快捷高效的处理天量的数据流。
但也正因此，当那些混沌废码所释放的数据冲击到来时，几十名数据技师的大脑瞬间被巨量数据冲击的爆裂或者烧焦。
无论是他们经过机械改造的部分，或是保留了血肉的部分，都在崩坏烧毁。
电子机械在数据中短路过载，而血肉则在冲击中冒起滚烫的热气。
赫斯特比他们更强，他的改造能够承载更多的冲击，他忍受着犹如海啸波涛般的数据冲击，忍受着考斯思维空间在这场冲击下的崩塌解离。
他的身躯止不住的摇晃，体内器官和改造义体迅速坏死，灵魂被滚烫的数据灼烧，他的死亡已经无法逆转。
在死亡真正降临之前，赫斯特完成了自己打造的武器，并且利用二进制代码向着轨道上的武器阵列发出了一个信号。
【用激光阵列攻击马库拉格之耀号】
无法通过数据传输的方式告知极限战士的旗舰，但并不意味着无法通过物理的方式传信。
赫斯特在最后的时刻感到了一股宽慰，他已经告知原体。
——
马库拉格之耀号。
极限战士的基因原体罗保特·基里曼正站在战舰舰桥的全新投影上。一层层的操作站犹如古罗马圆形剧场的观众看台升起。
光线在力场的作用下被弯折扭曲，从而塑造出栩栩如生的幻象。
相隔着数百万公里，基里曼与他的兄弟珞珈·奥瑞利安进行着虚拟会面。
在科技的帮助下，基因原体的血肉和盔甲有着真实的质感和色泽，同样他的声音也在马库拉格之耀号内响起。
“我亲爱的兄弟，多少年没见了，抱歉我没有时间换上仪式服装。”珞珈的声音里满是诚挚和歉意，这令基里曼也是露出热情的笑容。
“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很快就能面对面会面了，就在考斯。”基里曼说道，他看着在珞珈身边的怀言者指挥官们，“还有你的子嗣，我也许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我为你准备了惊喜，亲爱的罗保特兄弟。”珞珈神秘的笑了笑。
“那我拭目以待。”
双方继续友好的交流了片刻，十三军团的原体终止了这次短暂的会面。他觉得利用虚拟投影进行沟通还是不够严肃正式，等到面对面时，他会和这位兄弟好好交流感情。
星球表面的武器阵列从反应堆中抽取庞大的能量，鸟仆仪瞄准了太空中最为庞大的那艘巨舰。
机械运转，能源进入线缆通路，武器输出端口绽放出光与热。
璀璨光束划破星空，只是一刹那间就命中了马库拉格之耀号。
“突发情况，大人！”
马库拉格之耀号的高阶技师突然向原体提交了紧急报告，他甚至没有思索组织语言，“大人，考斯的武器阵列攻击了我们，是激光阵列，击穿了旗舰一部分的外部装甲。”
没有开启虚空盾，战舰只能依靠自身的舰体装甲和庞大体量硬抗攻击。
在被命中的那块区域，堪比恒星的高温融化了外部的金属，熔融态的铁水被动力轰飞进入太空，很快凝结成不规则的铁块。
而在那个区域活动的凡人仆从与技师，则瞬间和船体一起蒸发。
战舰的气密舱门迅速关闭，阻止破坏的继续蔓延。
“发生了什么，泽多夫舰长立刻向我汇报。”基里曼保持着冷静，考斯的武器阵列是由火星以及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机械教共同塑造调整的，它有着极其完善的反应措施和保险手段，每一道命令都需要地表和轨道技师进行审核。
“分析报告正在统计，大人。”舰长对着手下低吼。
“恐怕和我们之前发现的废码有关，还有那些异常的扰动。”高阶技师回答道。
基里曼立刻回忆起他阅读过的数据中出现过的几次扰动，不过那被推断为恒星的黑子风暴带来的影响。
旗舰上的高阶技师和机械神甫们也发现了混沌废码的问题，只是和地表上的技术人员一样，他们也正在尝试如何应对他们。
“但这从技术上来说……几乎没有可能。”机械神教的高阶技师犹豫了一下，不愿意承认废码能影响到考斯强大的轨道平台以及武器阵列，这意味着机械神教的技术并不百分百可靠，“但应该引起我们的警觉。”
被激光阵列击中后，一阵从考斯蔓延而来的数据冲击再次给予马库拉格之耀号重击，一时间战舰的沉思者陷入过载状态，光线充足的舰桥变得一片漆黑，只剩下警报的流明红灯不断闪烁。
“考斯的思维空间也断开连接，欧姆弥赛亚在上，这是哪里来的数据冲击！”无数人在星舰中尖叫，一些机仆抽搐着倒地不起，它们的头颅冒着沸腾的浓烟，已然彻底报废。
机械神甫正在抽搐，但他承受了下来，那数据冲击是在考斯的思维空间爆发的，星舰这边只是承受了余波。
而且马库拉格之耀号的机魂也足够强大，它阻挡下了大部分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