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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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吉尔伯特这位复仇之眼巫师学院的副院长凝视着眼前那道横贯大陆、高耸如云且无法窥见其顶的绚烂七彩光幕，她的内心充满了震撼与不敢置信。
她环顾四周，夜色中，被破坏的森林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宁静中。留下的只是焦黑的树桩和被翻动的泥土。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斑驳地照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映出被烧焦的树木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火焰和魔法的痕迹，一种苦涩的焦糊味与草木的芬芳交织在一起。地面上，碎片和断枝散布着战斗的证据。某些地方，冰霜与火焰的痕迹交错覆盖，证明了巫师们曾在此施展过他们强大的法术。
偶尔，风吹过，搅动了空气中的尘土和灰烬，仿佛试图抹去这场战斗的痕迹。她的身旁仅有埃蒙德这位正式巫师以及众多学徒。其中一个浑身伤痕的学徒正向她汇报情况。
“院长大人带领所有正式巫师和一些学徒冲进了那道光门，”学徒气喘吁吁地说道，“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索拉皱眉，急切地追问：“那之前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伤的学徒努力回忆道：“刚开始，我们的进展异常顺利。那些魔兽看到我们就四散而逃，我们很快就追击到了这里。在这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我看不清院长究竟在与何物交战，只记得最后院长大人命令所有正式级别的巫师和战士开启防御带领依旧保有战斗力的学徒，追赶几个应该是魔兽领主的庞然大物冲进了光门。”
索拉深知，一个学徒的视角难以洞悉全局。于是，她踏入阿拉里克决战前的帐篷，目光落在两个囚笼上。其中一个囚笼里关着一个生物，它已不再像人类。那扭曲的、蜥蜴般的面庞上，依稀能辨认出马洛的轮廓。
马洛见到索拉，放声大笑：“愚蠢的巫师，你们最终还是落入了主人的圈套。阿拉里克回不来了。尽管你们识破了我的计划，但伟大的主人依然达成了他的目的。这个可怜的位面，终将迎来真正的王。”
索拉对他的胡言乱语充耳不闻，直接施展思维掠夺法术，开始探索马洛的记忆。她发现，马洛口中的“主人”是一条来自比斯特位面的绿龙。
这条龙不知为何能穿越至巫师位面，并已潜伏数十年，一直在研究如何完全掩盖自身的异位面波动。
马洛曾在外出时被这条龙捕获，从此成为它的傀儡。利用绿龙赐予的异位面知识，马洛开发了新型药剂，并因此崭露头角。
进入复仇之眼巫师学院后，他继续为绿龙效力，企图通过感染大量学徒的血脉，以便在决战时利用血脉压制使他们失去战斗力。
索拉结合马洛的记忆和学徒的汇报，推测出了一个可能的结局：一条来自皮特位面的绿龙混入巫师位面，利用自身的血脉和对魔兽的天然吸引力，给三位魔兽领主注入了异位面标记。
他们的原计划是通过马洛的阴谋重创复仇之眼学院。若非某些变故，绿龙的计划几乎就要成功了——学院的底层战力会在此之前被消耗殆尽。
而在决战时启动马洛的阴谋，若三位魔兽领主同时出手，即便有阿拉里克院长和达里安战士长奋力抵抗，其他正式巫师也难免会陷入绝境。
然而，近年来学院战士学徒的数量和质量急剧增长，导致森林在底层战力的消耗战中出现了逆转。两年前，当战士学徒普遍完成恶魔血脉化后，森林中出动的非正式级魔兽再也无法取得任何战果。
两年下来，森林中的魔兽数量已大幅减少。正因如此，阿拉里克院长带队进攻时才会如此顺利。
索拉强忍住立刻踏入光幕的冲动，转头询问身旁的埃蒙德：“根据现有的信息，你能分析出什么吗？到了这个地步，你不必再消耗自己的寿命来进行预言，只需告诉我一些表面的信息就好。”
埃蒙德凝视着前方空无一物的空间，双眸深邃。索拉知道，这是预言系巫师在尝试捕捉过去或未来的片段。
突然，埃蒙德的头仿佛受到重击般猛然后仰，身体一阵踉跄，他失去了正式巫师应有的稳重，惊恐地说道：“我看到了杀戮、奴役和毁灭，希望在南方闪耀。位面的成长需要经历战斗，而胜利者将会拥有一切。”
索拉静静地听着埃蒙德如梦呓般的预言，没有打断他。等到埃蒙德恢复冷静后，他开始向索拉解释：“这几年我一直感觉到位面意志的异常活跃。看到这个光幕，我终于明白了，这是位面成长的标志。
位面的成长同样伴随着厮杀与吞噬，而目标往往是另一个位面。我们就像是位面的利爪与獠牙，这个光幕，就是两个位面相交的门户。院长大人他们，可能已经进入了那个位面。”
索拉陷入沉思：“那我们应该通知巫师议会，这种涉及位面的问题，其他学院也需要介入。”
“位面接触点不会只有一个，”埃蒙德回应道，“此时，其他地方可能也出现了这样的光幕。”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靠剩下的人去营救院长了吗？”索拉问道。
埃蒙德叹了口气：“如今学院人手紧缺，再抽调人的话……”
“学院？”索拉打断了他，“那只是院长大人的附属品。没有他，学院又有何用？”
埃蒙德欲言又止，他深知这个学院的巫师们都是出于对院长的仰慕才留在这里。索拉，作为阿拉里克的养女，更是如此。
她看着埃蒙德，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也对，以你的年龄和预言系的特性，在异位面可能发挥不了太大作用。那学院就暂时交给你了。我会带领剩下的正式巫师和高级学徒进入对面，去支援院长大人。”
埃蒙德再次叹了口气：“好吧，我本来也没几年好活了。最后再为阿拉里克做一次预言吧。”
说完，他取出自己的法杖，开始在地面上绘制一个由复杂符文组成的法阵。随后，他拿出几块晶石摆放在对应的位置，自己站在了法阵的中心。
埃蒙德的年龄已近正式一级巫师的上限，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可以完全凭借自身的魔力施法。他开始低声吟唱古老的咒语，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能穿透时空的障碍。随着咒语的念诵，法阵开始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将他的身影映衬得更加神秘。